“别唠叨了,说不定也有补固丹田的妙法的。”
面对多多的唠叨,荀律道。
“咦,你又是大明白了!即便有,是咱们能拥有的法门吗?乔家都没有呢,何况即便得到了那法门,必是需要耗费大量天材地宝,是我们这些人能消耗起的吗?”多多白了荀律一眼道,“当初都是你急吼吼的……”
荀律心想这你可怨不着本公子,是乔家打发你来顶替乔家小姐乔玉臻的,粉团儿一个躺进一个被窝里,本公子不省得享用那不成白痴了?
再说要不是本公子开发有效,注入福气,你都未必能感知到丹田呢。
这么想着,荀律只觉得身心躁动起来,赶紧努力运念压制。
前天就“不差这一回了”,今天可不能再“不差这一回了”。
肾精是人体唯一可以孕育生命的精华,可见其弥足珍贵,自个儿不珍惜让谁替你珍惜?
一边压抑着身心躁动,荀律一边暗思最近为何总在这件事上急吼吼的?
除了食髓知味,必是阴阳失衡所致。
阳主动,阴主静,阳多阴少必春动。
这又分两种情况。
一是阳盛,原本阴阳5:5,如果变成5:6,甚至阳气更多,那阳气搅动下,身心自是躁动不宁。
一是阴虚,原本阴阳5:5,如果变成4:5,或者阴津(精)更少,自然同样会让身心躁动不宁。
这两种情况,前者可猛烈持久,后者就只能是三秒钟的热度。
他自身的情况……,荀律心里苦笑一下,这几天晚上睡觉时他都有骨蒸潮热和盗汗的现象出现了,不是阴虚是什么?
这情况得赶紧解决啊,不然不说身体受不了,精亏神弱之下,更可能会影响到对灵气的感知和捕捉。
这个世界的灵气虽然亦有阴阳五行、四性五味和升降浮沉之性,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仿若羚羊挂角般难觅其踪。
无法感知到,自然也就无法主动采炼,只能被动吸取一些罢了。
传闻对灵气感知力弱的凡体,如果能打开修行九窍中的一窍,就可以大大增强对天地万物的感知!
根据AGI量子系统的屏幕报告单,他荀律的顶窍已被雷击打开,所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具备了感知灵气的基本条件了?
只是他如今精亏神弱,可能大大影响了对灵气的感知!
想到这种可能,荀律从桌前站起来就要出去。
“这么冷的天气去哪?”多多抬起头看着他道,一边去撩撩他的额发,看看他前额上几天前被雷击留下的闪电般的疤痕,“还疼不疼了?”
“没事了。”
“哈哈,你这命可真够硬的,被雷劈过都没事儿!”多多笑道,“都说坏人不死草籽不坏……呒,你就是有些小坏啦,只是你这命真够硬的哟,哈哈……”
荀律看着越来越放肆的多多,看着她那天然微微嘟起来待人品尝的上嘴唇,很想轻拢慢捻抹复挑地收拾一顿她,克制了一下还是算了:“别找揍。”
“嘿~,你也得有那本事。”多多嘴巴软囔囔地轻声哼道,一双桃花眼水濛濛的。
“好好休息。”荀律没敢应战,转身走了出去。
多多是这乔家大院里唯一亲近他的人,荀律有时就感觉他俩有些像一对贫贱小夫妻……
出了小院,荀律心情平静下来,低头而行。
这大院里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仆役下人们,大多见了他假装没看见,有的俏丽小丫鬟见了他还要以扇遮脸而行……
所以,不看也罢,省得闹心。
唉,男人因为帅或许能暂时讨一口软饭吃,却不能因为帅而获得多少尊重,更何况被雷劈得额头上留下了伤疤,今后除不掉的话,他荀律也算不上有多帅气了。
摸摸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他硬着头皮向账房那边走去。
他七岁那年,父母因为感染瘟疫双双去世,给他留下了一个小医馆,后来他被他爹常年服务的乔家收留,这医馆就由乔家保管并租给别人了,平时他的吃穿用度,原则上就从这医馆租金上出。
在乔家吃穿都好,医馆租金也基本撑得起他的日常花费。
今年年初,他突然被乔家选为赘婿,举办婚礼时,乔家在他衣着等花费上投资不少,连置几身锦衣华服,连上等宝剑和玉石等配饰都给他置办了,不过便宜老丈人和他谈话时说得清楚,这些花费都算乔家的。
只是几天前他因为被雷击,看病花费很重,乔家为他请了一位全城名医,用了昂贵药材,这就大大超支了。
如今他要出去买些药材熬六味地黄汤补补肾阴,需要预支一些钱来用,这个口就有些难张了。
一者他不能说要去买药材,因为遭雷劈后,他现在已经算是痊愈了。
二者他更不能说他要买六味地黄汤的药材。
修炼者才需要经常用这六味地黄汤配合右归汤来调节肾阴肾阳的平衡,他如今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也熬这六味地黄汤喝,就要让人嘲笑他小小年纪不加节制了。
那找个什么借口来预支一笔钱呢?荀律低头思谋着,等到了账房门前,他堪堪找到了一个借口。
“张先生,我昨晚梦到了爹娘,今天想去祭奠祭奠,给我预支点儿?”
进了账房,荀律对大账房张靠山道。
此人五十多岁,头戴正面镶玉的瓜皮帽,身穿绸缎衫,面容严肃,神情庄重,听到荀律的话,抬头打量他一会儿,方才双眉微皱地开了口。
“过年也只剩下二十多天了,年前大家都要去上坟祭祖,子权何不再等一段时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必太过介意这个。”张靠山道。
子权是荀律的字。
“那就听张先生的,再等一段时间吧。”荀律听了只能道。
张靠山的话说得也算合情合理,表面听起来并没有故意刁难他的意思,但这么点儿小钱都不肯给他预支,其心里对他的轻视都有些不加掩饰了。
但明知如此,荀律也只能暗自苦笑,也怪他找的这个借口太烂。
不是他非得找这么一个烂借口来预支钱,实在是他整日呆在乔家这深宅大院里,真的很难找出一个正当花钱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