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让我任性一下吧。”张佳明疲惫的说，“我真的没力气再应对之后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想去见我妹妹，我不知道她会如何看待我这个愚蠢的哥哥。我只想再看她一眼，即便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
“求你了，快把枪放下。”V向巷子里迈出了一步。可张佳明却用力按住扳机，她只好退回到原地。
“V，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自己没能做到，但我希望你能够坚守本心。那些话都不是假的，至少在当时说出口的时候不是。V，做你自己，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别像我这样，永别了。”
“不要！！”少女向前探出手，试图阻止那扣动扳机的手指。在她眼中，时间仿佛定格。张佳明眼神中的痛苦与绝望如此清晰，她绷紧的手指如此决绝。
死神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砰的一声巨响，V大喊着不要，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一侧脸颊沾染到了地上的积雪，被那寒冷烫疼了。
“不要，不要，不要！！”V痛哭流涕，“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就一定要死呢？”
“因为他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嗯？”出人意料的声音传入耳中，V抬起头看向昏暗的小巷，当看清那个高大的身影正跪压在张佳明的身上时，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因难以置信而目瞪口呆。
“有什么可看的，赶紧报警。”侯伟用力按住拼命挣扎、试图够到地上的匕首的张佳明，“你再不老实，我可就把你勒晕了。”
“你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
“你知道找到你有多费劲吗？还让你死，便宜你！你小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的罪挨完。有你死的那天。”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V难以置信的问。
“锁定刘哲那小子的手机信号。”侯伟回答，“打电话打不通，我就给石晴雪打去电话，让她帮忙锁定刘哲的手机号，然后就找了过来。好家伙，正好赶上这场好戏。这小子就是张佳明？”
V点点头，注视着被压在地上的张佳明，“你真是太蠢了，你知道吗？”
张佳明一声不吭。
“行了，甭跟他废话了，赶紧打电话报警。刘哲人呢？”
“刚才跑掉了。”
“跑掉了？算了，有时间再聊吧，赶紧的，打110。”
最后看了张佳明一眼，V转身走出了巷子。那瘦弱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无助、疲惫，让侯伟不禁有些心疼。他更加用力的用膝盖压住张佳宁的背，将他牢牢压在地上。“初次见面，这段时间我找你可找的够辛苦的。”
“我不认识你。”
“你也不需要认识。你伤了一位少女心，单论这一点你就应该下地狱。”
“我没想把V卷进来。”
“那就别像是狗撒尿似的，把你那破头像到处贴。”侯伟打量着掉落在一旁的那两把自制手枪，心中暗自庆幸今天没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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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小姐，欢迎光临。”酒保维克托冲着走进彼岸酒吧的那个瘦弱身影打了声招呼。少女点点头，走到了吧台前，在侯伟的身旁坐下。
“想喝点什么？”维克托微笑着问。
“就苏打水吧。”
维克托说：“好的，一杯苏打水。”
“又是骑车过来的？”侯伟头也不抬的问，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机屏幕。V瞄了一眼。发觉他在和人聊微信。
“地上冰太多了，打车过来的。”
“你的摩托车就放起来，等着明年开春再拿出来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摔个跟头就容易散架。”
“我说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少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侯伟表达关心的方式。”吧台内的维克托随口说道。
“想多了。”侯伟放下手机看向身旁的少女，“还没问你呢，你那天是怎么想到跟着刘哲的？”
“因为他穿的那件黑色羽绒服啊。虽然我想到了可能是他和王一鸣互换衣服穿。不过出现在公交车视频画面中的那个身影由于戴着口罩看不到五官，可能是谁拿着王一鸣的公交卡坐车。所以我就想跟上去看看，反正王一鸣那边有你盯着。”
“幸好你多此一举了。否则没等我赶过去，有人就要挂了。”
V嘀咕道：“死的可能是张佳明。”
“也可能是刘哲。虽然他把刘哲给放了，但那是有你在场的情况下。你要是不在，说不定他直接一刀就把刘哲给捅死了。”
“我也不知道张佳明究竟会怎么做。”V小声嘟囔道，“我根本不了解他。”
“你也不需要去了解。”侯伟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不说别人，你了解自己吗？”
少女眨了眨眼，“好像是不了解。”
“对呗，那你怎么又能去奢求了解别人呢？别听他是怎么说的，看他是怎么做的。好的你就学，坏的，你就杜绝。”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少女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又做不到。”
“我是做不到，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侯伟自嘲的笑了笑。
“能不能做到什么不重要，能不能不去做什么很重要。”维克托边说边将一杯苏打水摆在少女的面前，“最好不要让自己陷入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愧是老维啊，随便一句话就这么有哲理。”侯伟调侃道，“我什么时候能在书店买到你的著作？”
“等你什么时候把赊的账都结清了，我就考虑出本书。就叫赊账的艺术。”
“哈哈哈，那这本书应该我来写才对。”
“侯伟。”
“嗯？”侯伟看向身旁低着头的少女，后者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什么话直说。”
“你有空的话能带我去福利院吗？”少女紧紧盯着手中的杯子。
侯伟诧异的眨眨眼，随即露出了然的微笑。“OK，没问题，那地方的孩子都非常可爱，虽然都有些调皮捣蛋。”
“就知道你是变态萝莉控。”
“什么啊……”侯伟无语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