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侯伟懒散的抠着耳洞，扭头看着窗外萧瑟的街景。
“少跟我装蒜！”石晴雪被气笑了，“你把王楚一打成那样，你觉得这是能糊弄过去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打断一颗牙就够判三年的了？你整整打断了他四颗牙！他说你还电了他。侯伟，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有资格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这是怎么了？”宋佳人凑到办公室门口，小心翼翼的询，“石晴雪，你有话慢慢说，别着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一点误会都没有！”石晴雪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位老板可真是够胆大包天的。昨天晚上犯的法够他在监狱里蹲上十年了。”
“第一，你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听不懂。第二，你刷牙的时候注点意，牙上还沾着菜叶呢。”
石晴雪一愣，赶忙拿出手机当镜子用，发觉自己的牙上果真夹着一小块菜叶，顿时羞红了脸，“你别打岔啊！有牙线吗？”她问向宋佳人，后者点点头，从包中取出一盒牙线。从中拿了两枚，石晴雪躲进卫生间中。几分钟后才再次现身。
被这个小插曲一搅和，她原本顶到头的气势如漏气的气球般一泻千里，只剩下满身的疲惫。
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石晴雪扶额叹息。
“喝点热乎的吧。”宋佳人端来了一杯热咖啡。石晴雪说了声谢谢，小口喝着微微泛苦的饮料。
侯伟装作随意的问：“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石晴雪不回答，独自生闷气。”
“石晴雪，你口中那个倒霉的人究竟是谁呀？”宋佳人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问。
石晴雪忍着怒气回答：“能是谁？王楚一呗。”
宋佳人佯装惊讶的问：“王楚一被找到了吗？”
“反正不是被我找到的。”石晴雪斜眼瞪着侯伟，“不知道哪个混蛋把王楚一丢给了我。”
“丢给了你？”宋佳人不解的问。”
石晴雪三言两语，把今早在地下停车场取车时发觉昏迷不醒的王楚一的经过讲了一番。宋佳人听闻后用责备的目光频频瞥向侯伟，后者装作没看见。
“找到王楚一是好事一件啊。”宋佳人故作欢快的说，“至于过程怎么样，也不是太重要嘛。”
“很重要，王楚一被打的遍体鳞伤。殴打他的人没资格对他做出那种行径。”
被盯着看的侯伟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像是突然对天边的白云产生了浓厚兴趣。
“起码是找到杀害苏莎莎的凶手了呀。”
石晴雪没好气的说：“王楚一和苏莎莎的死并无关联。”
宋佳人意外的瞪圆眼睛，“什么？凶手不是王楚一吗？我还以为就是他杀害的苏莎莎呢。”
“王楚一在案发当天有着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他当时正在某KTV中工作。”
“会不会是他趁人不注意，从KTV跑了出去呢？”
“发现尸体的位置距离他工作的KTV超过了100km。跑一个来回你知道要多长时间吗？”
宋佳人困惑的说：“如果凶手不是王楚一，那究竟是谁害死了苏莎莎呢？我看网上披露出的新闻说这是一起复仇性质的谋杀呀，并不是拦路抢劫什么的。”
“网上怎么什么信息都有？”吐槽了一句，石晴雪没好气的说，“暂不排除任何可能。”
“案发前死者的行踪有查清楚吗？”
“终于舍得说话了？”斜睨了侯伟一眼，石晴雪皱眉说道，“死者苏莎莎在案发当天下午原本是预定了去某美容沙龙做头发。但她人并未出现。从她离开公寓的时间来看，她出门应该就是为了赴约。但在前往途中发生了某些变故，导致她临时改变了行程。”
“发现尸体那辆车没有记录下行驶轨迹吗？”
“当然有记录。那辆车在前往美容沙龙的过程中突然转方向，向着郊外驶去。警方试图通过连接监控还原出这辆车的行踪，但这辆车在行驶过程中，进出过一条可疑的巷子。”
侯伟问：“没被监控探头覆盖？”
石晴雪摇摇头，“凶手应该就是在那条巷子里上了死者的车，随后这辆车就驶向了那处偏僻的位置。”
“那肯定是熟人作案呀。”宋佳人说，“从这个行动轨迹不难判断是莎莎前往美容沙龙的路上，临时收到了什么信息才会将车开进那条小巷。有人上了她的车，可能是诱骗，也可能是强迫她开车前往偏僻的地点。肯定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凶手挑选那条僻静的小巷肯定经过深思熟虑。由于死者开的那辆车贴了遮阳膜，导致沿街监控无法判断车内除了死者是否还有其他人。但开车的肯定是死者本人，副驾上也没坐着人。”
“有可能是躺在车后排座椅上。”侯伟皱眉说道，“除了王楚一有挖掘出其他嫌疑人吗？”
“我不清楚。”
“这都过去几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跟你有什么关系？”石晴雪毫不客气的说，“我警告你啊！不要再做过火的事情。这次就算你侥幸逃得掉，下次呢？你能一直保证不犯错？”
侯伟微微一笑，“石警官，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啥？”
“自己想去吧。”石晴雪气冲冲的站起身，径直走出了办公室。听着她将门甩上的重重回响，宋佳人咋舌道：“她好像真生气了。”
“她乐意生，谁能拦着？”
“伟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讲究方式方法的吗。”宋佳人责备道。
侯伟耸耸肩：“情难自已。”
宋佳人翻了个白眼，“就像石晴雪说的，早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你是怎么逮住王楚一的呢？”她压低声音问。
“没啥，就是突然想起之前他用来藏东西的那处车库，就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蹲到了那孙子。”
宋佳人无可奈何的说：“然后你就把王楚一的牙给打断了四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