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眼底全是惊恐：“不知道！我那兄弟老三胆子大，拿着火把出去找，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们在林子里找到他，脸朝下趴着，手里攥着半截烧焦的木头，脸上全是黑手印，像被啥东西掐死的。”
我胃里一翻，脑子里全是那画面。张老头低声说：“阴魂索命，这寨子里的东西不简单，怕是早就盯上你们了。”
“盯上他们干啥？”我咬牙问，“不就是挖几个墓吗？”
阿秀哆嗦着说：“我也不知道……可每次进寨子，总觉得有啥东西在看我们。有一回我在林子里撒尿，回头一看，树后头站着个影子，黑乎乎的，没脸，就一双红眼盯着我。我吓得裤子都没提就跑，可那影子没追上来，就站在那儿笑，声音尖得像刀子划玻璃。”
我头皮一炸，胸口的符印烧得我眼前发黑。
那红眼影子听着咋这么邪乎？难道是红萱？
我咬牙压下那念头，低声说：“行了，别说了，赶紧带路。这鬼地方听你讲故事都他娘的渗人。”
她点点头，哆嗦着往前走。
我跟在后头，心里一阵翻腾。阿秀这几段鬼故事听着像胡扯，可那股子阴森劲儿让我觉得八成不假。古寨里头的玩意儿，比我想的还邪门。
山路越来越陡，雾气又浓了起来，周围的树影晃得更厉害了，像一群鬼在跳舞。我攥紧拳头，总觉得有啥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
走了半个钟头，前头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像针扎进耳朵里。
我心跳猛地一顿，停下脚步，盯着雾气深处。
那哭声细细的，像女人在抽气，又像小孩儿在哼哼，低得渗人，钻进耳朵里直往脑子里搅。
我胸口的符印烫得更厉害了，像有啥东西在前面等着我。我咬牙眯着眼，隐约觉得雾气里晃着点白影子，像人形，可一眨眼又没了。
“啥玩意儿？”我哑着嗓子嘀咕了一句，转头看向阿秀，“这哭声咋回事？你不是熟路吗？”
阿秀哆嗦了一下，眼珠子在雾里乱转，脸色白得跟纸似的，低声说：“我……我也不知道。这声音以前没听过，可听着就不对劲儿……别过去，别过去！”
她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眼底那股惊恐劲儿更重了，像是撞见啥要命的东西。我皱眉瞅了她一眼，心里一阵发毛。这女的命硬是硬，可她这怂样儿真不顶事儿。可那哭声听着太邪乎，我心里跟猫抓似的，总想过去瞅瞅是啥在搞鬼。
“甭管了，”我咬牙说，“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说完，我攥紧拳头就想往前迈，可刚抬脚，手腕猛地被一股冰凉的力道拽住。我一愣，低头一看，阿秀死死抓着我胳膊，手抖得跟风里的树叶似的，眼泪都挂在眼角了。
“别去！”她低声喊，嗓子哑得像破锣，“李峰，你别去！这哭声邪得很，去了就回不来！”
“啥意思？”我皱眉瞪她，“你知道啥？”
她摇头，眼泪刷地淌下来：“我不知道……可这地方的东西都邪乎，那哭声听着像勾魂的，你去了就完了！”
我咬牙想甩开她，可还没动手，肩膀又被一只手按住。这回是宁掌柜，她提着灯笼，冷冷瞅着我，手劲儿大得跟铁爪子似的，眼底闪着一丝诡光。
“李峰，”她低声说，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命硬不假，可别自个儿往鬼嘴里送。那哭声不是你能碰的，过去八成得折那儿。”
“折那儿？”我瞪她一眼，气得牙痒痒，“你他娘的啥意思？那哭声听着就不对，我不去看看，后面撞上了咋办？”
她冷笑一声，松开手，低声说：“撞上了再说，眼下你过去就是找死。那声音不是人哭的，懂不？”
我愣了一下，心跳得更猛了。
不是人哭的？那还能是啥？我盯着雾气深处，那哭声还在飘，像针扎进耳朵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可宁掌柜这话听着有道理，她那眼神阴得吓人，像真知道点啥。
张老头走过来，皱着眉低声说：“听她的，李峰。这地方的怨气重，那哭声八成是阴魂弄出来的。你过去，符都未必压得住。”
夜凌冷哼一声，短刃在手里转了转，冷冷说：“想死随便你，可别拖我们下水。”
我咬牙攥紧拳头，心里一阵翻腾。那哭声听着确实邪乎，像有啥东西在前面勾我过去。可他们拦得这么死，我心里那股子好奇劲儿反而更重了。我瞥了眼阿秀，她还抓着我胳膊，抖得跟筛子似的，眼泪淌了一脸，跟个吓破胆的小孩儿似的。
“行，”我咬牙压下那股冲动，低声说，“不去了。走吧，别磨叽。”
阿秀松了口气，眼泪还挂在脸上，低声说：“谢……谢谢你听我的……”她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可那股子感激劲儿倒是真。
宁掌柜冷笑一声，提着灯笼转身往前走，低声说：“算你聪明。命留着还有用，别随便扔了。”
我没搭理她，拉着阿秀跟上。
气氛绷得跟弦似的。雾气里的哭声没停，反而更响了，像故意在后面撩拨我。
我咬牙压着心里的不安，盯着宁掌柜的灯笼光，心里暗骂——这鬼地方，啥时候能走出去？
山路还是窄得要命，风一刮，哗哗响，地上的烂布条和碎骨头越来越多，踩上去“咕叽咕叽”响，腥臭味儿钻进鼻子里，呛得我头晕。
走了几分钟，那哭声突然停了，林子里安静得吓人，连风声都小了。
我心跳猛地一顿，低声说：“咋回事？不哭了？”
阿秀哆嗦了一下，低声说：“停了……可别回头，别看！这地方的东西停下来，更邪乎！”
“啥意思？”我皱眉问，可脚下没停，继续往前走。
她咽了口唾沫，低声说：“我听我那兄弟老三说过，寨子边的鬼东西哭着的时候还好，停下来就说明它盯上你了。你回头看一眼，魂儿就没了。”
老三？就是那个被黑手印掐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