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陆玉清飞身上前,手中天师剑划出一道金光,瞬间将那些青绿色火焰斩灭。
然而,火焰在空中炸裂,化作无数细小的磷火,如同活物般钻入地下,突然从阵中弟子脚下窜出。
惨叫声接连响起,几名弟子被磷火缠身,在剧痛中挣扎。我看到他们的皮肤迅速干瘪,仿佛生命精华被那诡异的火焰吞噬。
眨眼间,又一名天师府弟子倒下,化作一具干尸。
“阳符,催!”陆玉清咬破指尖,在空中迅速画出一道金色符文,符文化作耀眼金光,笼罩全场。
那些青绿色磷火在金光下发出刺耳的嘶鸣,如同受伤的野兽,渐渐消退。
我挣扎着站起身,拔出缚魂刃,刀身上的符文闪烁不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青色光芒。
刹那间,所有黑袍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他们的首领转向我,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手中的缚魂刃。
他突然掐诀,一道漆黑如墨的符咒破空而来,直取我手中的缚魂刃。陆玉清身形如电,闪身拦截,天师剑与黑色符咒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
“退!”黑袍首领突然下令,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
黑袍人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六具天师府弟子的尸体。
“这不对劲...”陆玉清眉头紧锁,美丽的脸庞上满是疑惑,“他们明明占据优势,为何突然撤退?”
“他们像是在试探,”苏九九轻声说道,美目中闪烁着忧虑,“试探缚魂刃的反应,试探李峰体内幽冥之力的状态。”
陆玉清凝视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袍人方向,沉声道:“这次袭击更像是一次刺探,他们见到缚魂刃的反应后就撤走了,必有深意。”
我们简单安葬了死去的同门,气氛沉重至极。原本二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十四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恐惧。
“李峰,不要多想,”她柔声安慰,眼中满是关切,“无论缚魂刃与幽冥墓有何联系,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无法驱散心中的阴霾。
黑袍首领说的“钥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他们对缚魂刃如此执着?这些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次日清晨,阴云密布,山间雾气弥漫,如同一层薄纱,遮蔽了视线。营地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幸存的天师府弟子收拾行装,目光中满是惊惧与迷茫。
“昨夜的袭击,损失惨重,”一名姓赵的弟子低声抱怨,“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就这样冒险北上,是否值得?”
“蛇神教,古老的邪教组织,”陆玉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冽如山间溪流,却透着威严,“他们崇拜远古邪神,追求永生,与幽冥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立于晨雾中,青衣猎猎,如同一尊不动明王,目光扫过众人:“天师府的使命是斩妖除魔,护佑苍生。
若退缩于此,千灵冢的异动、花婆的阴谋,都将酿成大祸。”
弟子们低下头,不再言语。我暗自佩服陆玉清的魄力,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远超常人的担当与智慧。
“李峰!李峰!”苏九九的声音突然从山间传来,清脆如银铃,却透着一丝急切。我们循声望去。
只见她从一处山坳中急匆匆赶来,白色长裙在晨风中飘扬,如同一朵清莲。
“我发现了一处奇怪的石碑,”她气喘吁吁地说,美丽的脸庞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上面刻着一幅模糊的地图,指向深山中的一处断崖。”
陆玉清眼前一亮:“带路!”
苏九九领着我们来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拨开枝叶,露出一座半埋在土中的古老石碑。
石碑约莫一人高,通体青黑,上面的刻痕已经被岁月磨蚀得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一幅简陋的地图。
“这地图指向一个断崖”我艰难地说。
队伍再次启程,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深处进发。
天师府弟子的士气明显低落,一路上几乎无人言语,只有装备碰撞和脚步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行至中午,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密布,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山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周围的植物也变得稀疏枯黄,仿佛生命被某种力量抽离。
“前方就是断崖了,”我指向不远处一道陡峭的山崖,“幽冥墓的入口就在崖下。”
队伍谨慎地接近断崖,只见崖壁如同被巨刃斩断,垂直下落数百丈,底部被浓雾笼罩,看不清全貌。
断崖周围寸草不生,一片死寂,连飞鸟虫鸣都不复存在,只有一阵阵阴森的冷风从崖底吹上来,带着腐朽的气息。
陆玉清来到崖边,俯身查看,秀眉紧蹙:“崖底有一股阴风涌动,不似寻常之物。”
她从怀中取出一道符纸,掐诀念咒,符纸化作一只纸鹤,朝崖底飞去。
纸鹤刚飞过崖壁一半,突然凝滞在空中,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屏障,随后燃起青色火焰,瞬间化为灰烬。
陆玉清眉头紧锁,凝视着那不祥的雾气,转身对我们道:“下去吧,幽冥墓的秘密就在崖底。”
苏九九轻声问道:“如何下去?崖壁如刀削,几乎垂直。”
“天师有道。”陆玉清从腰间取出一枚玉制的罗盘,掐诀低语,罗盘中央的指针疯狂旋转起来,最终指向断崖边缘处一块不起眼的灰色岩石。
她将手掌按在岩石上,注入一缕真气,岩石顿时泛起微光,一阵轻微的震动后,崖壁上浮现出一条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下,没入浓雾之中。
“这里有通路,”陆玉清平静地说,“我们走吧。”
石阶窄得仅容一人通行,队伍只能鱼贯而下。陆玉清走在最前,我紧随其后,手握缚魂刃。
每走一步,刀身上的符文便闪烁一下,仿佛与什么东西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石阶蜿蜒下行,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也越发阴冷潮湿。我能感觉到缚魂刃在我手中轻微震颤,似是兴奋,又似是警惕。
随着深入,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打开了一座尘封千年的古墓。
“李峰,你还好吗?”苏九九柔声问道,纤细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传来阵阵温暖。
“我没事。”我勉强一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缚魂刃的异常举动令我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