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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飞来的苦无,早苗子咬了咬牙,心想一会就算疼,也不要喊出声来,不然肯定会暴露给对方自己虚弱无力,那样会更危险。

忽而哐当几声,苦无没有嵌入她手臂中,而是击打在了一道灵力屏障之上。

“麻衣?你怎么还没走?”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麻衣,早苗子连忙问道。

“哪里跑得掉……”麻衣说道,又从身上拿下长弓,迅速拉弓搭弦,看向先前苦无飞来的方向。

……

时间调回三十秒之前。

在发现场间局势突然改变的时候,麻衣就已经逃跑了,她可没想过什么为了朋友而陷入危机这种事情。

但问题是,她刚刚跑出去没几步,就感觉到了整个封印之地都在溃散,而自己脑海中的那道血咒开始清晰了起来。

这下她才回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自己作为监视器,要是中途跑了,留给自己的绝对是一个死字。

所以,她才只能再度回到早苗子的身边。

“那什么,妖丹……他们都是想要那东西,不行就给出去,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拼命?”

没再见到苦无飞来,麻衣低声问道。

她自然知道所谓妖丹一定是好东西,但什么东西比得上小命值钱。

眼下敌人太多,松下一个人肯定打不过那两位,这边还有一个随时隐藏在暗中的忍者,局势实在过于危险,故而才想劝早苗子放弃妖丹。

“不行,我答应了……总之不能给出去。”早苗子一边恢复灵力一边说道。

“我看松下先生最多坚持半分钟了……”麻衣瞥了一眼远处道。

“我马上就恢复好,我可以战斗的。”

“你恢复好了也打不过那几个人,没事,我正在联系老板,他如果收到消息应该会快速赶来……”

“打不过也要……”早苗子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不对啊,刚刚靠近这片地带的时候,不就试过不能用电子产品吗?你怎么联系的老板?”

麻衣一愣,有些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脑中有个血咒嘛……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吧,你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就算他再丢苦无什么的,我应该能挡了。”早苗子深呼吸了几口之后说道。

这时,麻衣忽然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射出了一箭!

箭矢在空中掠过,极为精准地拦下了一柄苦无,双方接触之后各自发生偏移,都落到了地上。

“好快……”早苗子惊讶道,“麻衣你什么时候进阶的?”

“就是刚刚。”后者随口应道,闭上了眼,开始用灵力去感知随时到来的攻击。

然而,十来秒过去,再也没有什么东西飞来,看样子那个石井短时间内没有再出手的打算。

早苗子恢复状态之余,脑子里却是没来由的想到一个问题:麻衣怎么会进阶得这么快,自己当初好像也花了五个月,她这才修行两个月吧?

如果按照速度来说的话,岂不是说……麻衣相当于两倍的自己?

而且她还能通过特殊手段联系老板……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该死,自己怎么总是走神,现在是生死危机啊!

早苗子摇了摇头,连忙将这些根本不重要的小事抛开,看向松下那边。

……

“看来松下大宫司,也虚弱了不少嘛,这就要坚持不住了?”神道教的祭司手持法器,抵挡住那柄不断朝自己进攻的飞剑,开口说道。

而福山和尚,则是反过来进攻,一道又一道的佛印从其手中打出,朝着松下那边攻去。

松下只能一边用飞剑破防,一边挡住佛印,但看样子完全应接不暇,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终于,一道佛印轰在他的胸口上,震得其道袍都破了个洞,松下整个人也被击飞数米远。

飞剑落在远处的地面,没来得及收回。

福山和尚见状,连忙口诵佛号,右手成掌,一道硕大的金色佛印再度飞出,看样子是要乘胜追击,直接弄死松下。

然而,那佛印飞至一半,却又忽然消散。

福山看着朝早苗子那边跑去的神道教祭司,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老贼,说好的合作,有点机会就想先跑!”

“我什么先跑!?既然松下已经解决,我肯定是先来解决这边啊,倒是你一直勾心斗角的。”

“松下没这么好杀,但现在他中了本宗的岐山印,短时间是没有战斗力了,我先来助你!”

福山说着,迅速朝着石台边上跑来,生怕被这老贼抢了先机。

他先前听得清清楚楚,对方可是有什么能瞬移三公里的宝贝,要是被他拿到妖丹,突然消失,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和尚你先上,我不擅长进攻。”神道教大祭司说着,后退了几步,反而把舞台让给了福山。

只能说这两人合作在一起,两句话之间能有八百个心眼子,而且都是老狐狸,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福山嘴角微微抽搐,但也只能往前两步,看向台上的两名少女,开口道,

“那个……早苗小友,我们不妨谈谈?”

“我不给。”

福山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灵媒师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小丫头先前那些可爱举动,明显是在迷惑自己这些老头子。

于是,他拿起了手中的转经轮:

“不知你师承何人,说不定老衲和他还认识呢,可以聊聊嘛,我愿意以本宗至宝跟你换妖丹。”

他倒不是真想换,主要是想问出早苗子到底跟谁学的术式,考虑杀掉对方之后,是要逃离日本,还是说靠着宗门抵挡对方的怒火。

见早苗子沉默不语,福山还想继续劝导,一旁的神道教祭司却开口了:

“和尚,还聊,她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那个石井还在周围,一会要是出问题你才知道后悔。”

“也是,既然你和松下都不说来历,那就怪不得老衲了。”福山咧嘴一笑,转经轮悬浮到半空中。

……

“麻衣,你先……你先跑,我能抵挡的。”

听到这话,麻衣思索了一下,手臂微微放松,打算离开。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不应该留在这里,二级和三级之间宛如深渊般的实力差距,导致她根本帮不上早苗子什么忙——完全只能拖后腿。

自己离开,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短短两秒,她脑海中已经思索了很多事情。

自己帮忙能做什么?射一箭,然后被对方秒杀?

如果自己跑不掉,最后对方解决了早苗子和松下,肯定还是要追上自己灭口……

如果自己跑掉,大概率要承担事后来自于风间凌人的怒火,大抵还是个死字。

至于现在把东西交出去……

且不说早苗子这个犟驴一看就不会给,就看这和尚和那神棍,还有之前躲在暗处丢苦无的忍者做派,肯定是打算不留任何人活口的。

这个局怎么看,她都觉得是个死局。

想到这里,麻衣后退了两步,召集身上剩下的所有灵力,尽数朝着脑海中的那个血咒冲去!

……

与此同时,电车上。

风间凌人还抓着把手,电车才刚刚驶出去一小段距离而已。

但下一刻,他的脑海中接收到了大量信息。

接收完麻衣传递过来的消息,风间凌人顿时一愣。

——怎么这么快?

前一秒不是刚刚走进那术式里面吗,怎么下一刻就发生这么多事了?

妖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风间凌人皱起眉头,开始在脑海中梳理这次事件的发展。

下一刻,他便忍不住低声骂道:“木荷老道,你干的好事!”

看了一眼电车上标注的到站时间,风间凌人有些无奈,只能放弃当下所使用的容器,浑身灵魂迅速破开身体,直接飞出了电车之外。

“有人晕倒了,快来人!”

“按紧急呼叫按钮!”

“……等等!这人怎么没呼吸了!?”

“……”

风间凌人没有听到他放弃容器之后,电车上其他乘客的声音,只是以灵体状态极速在空中飞行。

原本需要好些时间才能到达的旧玉川上水泵站,使用灵体状态,不过几分钟而已便到达了。

看着那庞大的聚灵术式,一些记忆涌入脑海,让风间凌人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

“我找到了一个方法,说不定可以杀死你。”

那时候的木荷四郎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再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但说这话时,却满脸红光,看样子很是精神。

风间凌人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他这话,无奈笑道:“但你现在都快死了,还来得及吗?”

两人认识多年,对方是风间凌人见过最有天赋的术师,至少在这百年内就是如此。

自然,也让木荷四郎试着杀过自己很多次,但都没有成功。

“这次有可能的。”木荷四郎叹了一口气,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我这一生失败至极,没做成过什么事,永远都是懦夫,但在面对‘杀死你’这件事上,我无比的勇敢,所以一定可以的。”

“没做成过什么事?可你目前可是整个日本境内出名的大仙师,就靠着木荷家那点小家底,硬让你修炼到了这个境界,还算是不成器吗?”

“是不成器啊……得到木荷这个姓氏,得到修炼方法,但我也为此舍弃了太多……以前年轻时候不懂事,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但现在看来……”

风间凌人无语道:“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打哑谜,我真的很讨厌这种对话,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

“那个被说是狐狸精的女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事情你说过很多次了,无非就是你当年为了拿到木荷家的修炼功法,硬是杀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对方后来又成了恶灵……”

风间凌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真不喜欢听这些矫情的故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修行之道不就是灭情灭欲吗?”

“我对不起她。”

“那你去死吧,陪着她一起死。”风间凌人吐槽道。

木荷四郎微笑了起来:“我确实要死了。”

风间凌人好悬没给他一巴掌,送他提前归西:“都要死了,到头来忏悔个什么,你以为这样做,你就能是个好人了?”

“我本来就是好人!”木荷四郎不知怎么,突然怒道,“我做的事情都是正道之事!”

“哪怕害死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是?”风间凌人最乐意嘲讽他,见对方都快死了还这么有精气神,当即笑着问道。

“是……或许也不是……”木荷四郎突然焉了。

“我走了。”风间凌人站起了身,挥了挥手,算是和老友告别,

“最不喜欢听人打哑谜,我怀疑你就是趁着自己要死了,想给我来几句没有答案的废话,让我往后好些年都忘不掉。”

当时,木荷四郎似乎还说了什么,但他没有心情去听,直接便离开了庭院。

……

时间回到当下,风间凌人愤怒之余,却理清了一些事情。

木荷四郎明明能杀死她,却没解决,反而用什么「无关心」,硬是让这只恶灵在术式里养了几十年,就为了让其到达鬼神境,然后来杀死自己……

只是……他怎么确定自己几十年之后会掺和到这次事件中来?

如果自己不来呢?他这一切不全是白费?

整个事件还有不少疑点,但风间凌人没时间思考那么多了,因为偌大的「无关心」正在迅速散开,透过很远的距离,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某处石台之上,早苗子满头散发,原蓬松可爱的水母发型现在却宛如鸡窝,身上制服的衣袖全部破碎开来,白皙的手臂上满是伤口,嘴角带着淡淡的血迹,整张小脸灰头土脸的。

甚至就连她穿的圆头小皮鞋,其中一只也不知被打到了哪里去,左脚袜子肮脏无比,踩得满是污泥。

看着小丫头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即将倒下的身形。

风间凌人平静多年的灵魂深处,有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正迅速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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