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拿着卷尺绕着房子转了两圈,恰好路过的王师傅瞧见了,打趣道:“小吴,今天怎么亲自跑外勤了?平时不都是别人去嘛。”
“王叔,您就别拿我打趣了。”小吴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说道,“线路没问题,下午就能排线,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那就全靠吴先生了。”徐东阳见小吴要走,赶忙追到门口,又塞过去两条大前门香烟,“吴先生,我这房子房间多,想每个屋都装电灯,用电量可能比较大,您让师傅换粗点的电线,省得以后出问题。”
“放心,我心里有数。
徐东阳心里琢磨着,家里电的事儿总算是解决了,可接下来得买煤了,不然这大冷天的,取暖做饭都成问题。正想着,他又猛地记起,上次买的烟酒眼瞅着没多少了,之前答应王师傅,等工程完了给大伙发福利,这事儿可不能食言。左思右想,他决定先去老铺子补货,再去煤铺买煤。
他走到铺子跟前,轻轻推开那扇有点旧的木门。掌柜的眼睛尖,一下子就瞧见了他,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热情得很:“哟,徐爷,您可算来了!上次您买的那批货,价格还是老样子,您这次打算要多少呀?”
“都给我吧。”徐东阳拍了拍随身挎着的包,语气特干脆,“店里有多少存货,都给我拿出来。”
掌柜的一听,马上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开始清点货品:“三炮台十条,哈德门二十条,大前门二十条。黄酒和汾酒各二十瓶,总共算下来是三百六十块大洋。”
徐东阳昨晚刚从赵家得了笔意外之财,这下正好能派上用场。他想都没想,直接掏出钱说:“这是货款,你仔细点清楚了。”
等掌柜把货物装箱完毕,徐东阳才发现一个麻烦事儿,这么多货咋拿回去呢?五个大箱子就摆在眼前,他总不能当着大伙的面,把这些货物收进自己那神秘空间里吧。正发愁呢,他眼角余光瞥见墙角的板车,眼睛一下子亮了,说:“掌柜的,能借我辆板车吗?我自己拉回去,用完马上就给您送回来。”
“使不得使不得!”掌柜的忙不迭摆手,脸上满是惶恐,“小店哪能让您亲自拉货呢?我这就叫伙计给您送货上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徐东阳坚持道:“不用麻烦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呢。”说着,他就把板车拉到没人的巷口,左右瞧了瞧,确定四下没人后,才把箱子一个个收进空间里。等他回店铺还板车时,特意多留了一块大洋当谢礼。
随后,他骑上自行车,直奔大栅栏的煤铺。到了煤铺,他痛痛快快地付清全款,然后叮嘱伙计:“把煤送到大栅栏三十号。”这才放心地往家赶。
等他到了家门口,就看见王师傅正带着工人收拾工具和木料。徐东阳远远地就大声问:“王师傅,活儿都干完了?”
“嗯,都弄好了。东家要不要再检查检查?”王师傅一边擦着工具,一边客气地回应道。
“能不满意吗?”徐东阳心里暗笑,自己可是一直盯着他们干活的,质量肯定没问题。嘴上却说:“王师傅,您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呢,要是有问题早提出来了。来,您跟我进屋看看。”
两人走进正房,徐东阳指着地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烟酒说:“这里有八条大前门香烟,八瓶汾酒。您让师傅们一人拿一条烟、一瓶酒,剩下的就归您了。另外,下午电工来布线的时候,还得麻烦您在旁边照应着点。”
“东家,这……”王师傅有点犹豫,他心里清楚,自己带的五人团队分完这些烟酒之后,自己能剩下三条烟、三瓶酒,东家出手太阔绰了。
“拿着吧!”徐东阳说着,掏出一百银元递过去,“天寒地冻的还赶工,大家都辛苦了。这是剩下的工钱,您点点数。”
王师傅接过钱,仔仔细细地清点起来。
这时,徐父徐母和慧真正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工人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领福利,老两口不禁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神情。他们心里明白,东阳这孩子哪儿都好,为人善良、聪明能干,可就是花钱大手大脚,一点都不知道节省。
徐东阳眼尖,敏锐地注意到慧真抿着嘴唇,一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心里暗自觉得好笑。他寻思着,也该让这小丫头知道家里真实的经济状况了。毕竟两人以后是要一起过日子的,总不能让她整天为家里的钱操心。
等到王师傅安排工人打扫完院子,大部分人都收拾好工具走了。徐东阳特意留下王师傅吃午饭,毕竟下午电工要来布线,还得靠王师傅在一旁帮忙照应呢。
等院子里又安静下来后,徐东阳轻轻牵起正在发呆的徐慧真的手,朝西厢房走去。“慧真,咋了?”他微微挑了下眉,笑着问。
慧真别过头,不想看他,也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徐东阳突然大声笑起来,这一笑可不得了,仿佛捅了马蜂窝。慧真猛地抬手捶他肩膀,下手有点重,可眼眶却慢慢红了。
“别哭别哭,看这儿!”徐东阳见状,赶忙安慰道。他把床底的樟木箱挪开,掀开活动的青砖,露出下面的铁盒。这个暗格特别隐蔽,连王师傅都不知道。毕竟徐东阳有随身空间,弄这么个暗格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这......”慧真颤抖着双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两根大黄鱼、十根小黄鱼,还有好几百枚银元。这么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打猎时在山里发现的,这只是一小部分。”徐东阳半真半假地解释道,“老家那儿比这多几十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