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从拿刀汉子口中传出。
大汉再也无力坐在马背,一声惨叫,从马背掉下,而背负的老者趴在马背上。
头发蓬乱,脸上鲜血淋漓,双目紧闭,口唇乌紫。
身上血如泉涌,又是剑伤,是刀伤,此刻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霍天君听到大汉叫喊声,立刻飞奔而来道:“关大侠,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大汉此刻双目紧闭,口唇乌紫,已经中毒颇深,喊不出声了,只能低声呻吟。
昏迷中仍然一手紧抓大刀,一手却紧按胸部。
只见他胸部鼓鼓囊囊,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听见似乎有人喊叫,强撑着一振坐了起来。
一手紧握大刀,失血中毒过多,双眼模糊不清。
惊惶失措怒吼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也想夺我怀中宝物?”
“关大侠误会了,晚辈天山派霍天君,昔日在下曾跟随师父无尘子在比武大会上,与关大侠有过一面之缘!”
霍天君怕大汉受惊,立刻解释。
“原来是天山派无尘子前辈的高徒,关某头脑不清,失敬了!”
拿刀大汉一语即出,心中稍定,又是狂呕鲜血,扑嗵倒地,再也无力坐起。
霍天君看到大汉生命垂危,立刻扶住大汉道:“关大侠,你莫要动,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拿刀汉子气若游丝,低声道:“霍少侠,不用了,在下中了那黑衣蒙面人的“金乌梭”,现在已经毒入五脏六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我!”
“关大侠不必绝望……此处…!”霍天君刚说一半,还未说完。
拿刀汉子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
“关某自知时日不多,想请少侠帮个忙!”拿刀汉子无力低声道。
霍天君正色道:“关大侠尽管吩咐,在下定不辜负关大侠嘱托!”
拿刀汉子自怀中掏出一布卷。
只见那布卷颜色发黄,显然年代已久。
“数…数…百年前,邪魔横行。盗匪…匪…杀人越货、奸淫掳掠,王法荡……然无存。武林人士争……争排名、抢地盘,杀得血流成河。”
“直到世外……高人陈……陈玄机出现,这天下……才有…了宁日。”
“只是……不知后来……陈玄机销声匿迹,遗下一宝图。”
”此……物…物…乃是江湖…最近…盛传的宝图,据说……据说可以……找到…陈玄机当年……当年遗留宝物,劳……劳…烦少侠帮某送……送往大理…点苍山,交给恩师!”
说完便双目呆滞,拿刀汉子双手迟迟不缩回。
霍天君拿手探了探,大汉鼻息哀声悲道:“关大侠!!!”
慢慢为拿刀汉子扶上双眼道:“关大侠放心,我一定会将此物送上点苍山!必定不负嘱托!”
心中叹了口气:“此图重现江湖,只怕从此江湖上又是血雨风腥、永无宁日了!”
又在附近山丘树下安葬好拿刀汉子。
撮唇一啸,只听得林外马声长嘶,遥相呼应,片刻之后,白马背驮着老者奔入过来。
霍天君打量白马背上的老人时,已旧昏睡。
见他是个须发污垢的瘦弱老翁,身上衣衫破烂,似乎是个乞丐化子。
一半僵卧不动,地下白雪一映,映得是满脸红光,神采奕奕。
暗自想道:“关大侠临终之际,只提到了这宝图的事,却没说到自己所背负何人?莫不是自家老人?还是与这宝图相关。”
欲要扶起老者,共同一骑,前往大理点苍山。
突然间头顶一阵劲风过去,白马背上的老人已经不见。
那名老翁从他头顶窜过,伸了伸腰。
站在他面前,大笑道:“世事浮云,人生大梦!这一觉睡得好痛快!”
霍天君瞧见老翁身形矫健,此人武功不知深浅。
恭恭敬敬的拜下去,说道:“晚辈霍天君,见过前辈。”
叫花子老翁歪了歪头,看着眼前人疑惑道:“关小子人呢?”
霍天君听到乞丐老翁问到拿刀汉子,触动心事,哀声道:“关大侠……关大侠被贼人给害死了!”
乞丐听到后,倒也面无改色,走到霍天君给拿刀汉子的埋葬处,看了看。
沉默半响说道。
“死了也好,死了不受罪。”
霍天君闻言,心中一楞,觉得这乞丐好生无情。
乞丐又道:“人都死了,咱们且不说这个,走走走,这附近有什么吃的?瞧你肚子也饿啦,咱们吃饱了再说。”
说罢二人又赶了一程路,天色已黑,看到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
二人策马扬鞭直奔灯火而去,发现原来是间客栈。
走进屋内要了一桌饭菜,随意找个桌子坐下,简单吃了吃。
霍天君这时低声道:“前辈,关大侠的事,你也知道了,江湖险恶,这途中我们今后可要小心提防!”
那乞丐淡淡“嗯”了一声!
突然道:“小子,我看你面堂发黑,乌云蔽日,我劝你,还是别去点苍山!”
霍天君听后愣了道:“前辈为啥?能否为晚辈解惑一下?莫非此次这趟凶险无比?”
乞丐老翁目光深邃道:“凶险几何,全在你如何应对。若能化解此次危机,自可平安到达大理点苍山;若化解不了,你怕是要葬身于此!”
霍天君随后又道:“咱们二人低调赶路,只是送个东西,应当无碍吧”
乞丐老翁歪着嘴一笑,道:“你当真以为,你送往点苍山的,是关小子遗留的一张图吗?那不过是一张藏宝图罢了!真正的宝物,是一把刀!”
霍天君闻言一惊,道:“那刀在哪里?”
乞丐老翁笑道:“自然是在这图中!”
霍天君愣住。
随后默然不语,缓缓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是关大侠的临终嘱托,哪怕前面刀山火海,我都要给送到点苍山。”
乞丐老翁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了,莫要让江湖中人察觉了你的行踪。”
乞丐又皱眉望了望霍天君道:“算了,随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老叫花子连自己定数都找不到,怎么好意思去劝别人?”
说罢二人埋头用饭。
回房洗漱一番休息去了。
夜深了,四周一片宁静,二人均已入睡。
半夜子午时分,两道黑衣蒙面人影轻轻跃上屋顶,脚步轻盈,动作轻若猿猴,毫无半点声音。
“赵老二,你说老大和老四去干什么了。”
拿着乌金梭的黑衣壮汉,边走边问。
“嘿嘿嘿,这个可不能说,反正老大让咱们俩跟好这两人,放心等着吧,有好戏的看了”赵老二一脸神秘猖狂笑道。
“有好戏?”
一道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二人尚未回头见一乞丐从二人身后浮出。
出手如电,二人只觉人影一闪,猝不及防,也来不及躲闪。
赵老二猖狂的笑容还留在脸上。
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起来。
乞丐把昏迷二人扔出客栈外。
坐在屋顶,抬头望天,准确说是系统面板,已经稳定不变的数字。
久久不语。
乞丐仰头,吖吖骂道:“他妈的,差点失手给杀了,娘希皮贼老天,你爹我在这里待几百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让你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