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除了于雍外,还有其他几人。
其中一人,一位身着考究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是方才在路上,差点导致张毅出现交通事故的那个可恶老头。
“这位就是张老弟,别看他年纪轻轻,可一身鉴宝本事不小,眼光尤其毒辣!”
“老弟,这些都是宁城字画收藏领域的大拿,这位是赵老,那位是刘老,坐在另一边的是……”
见到张毅露面,于雍满脸笑意地迎过来,热情地拉着张毅的手,向在场的众人介绍道。
众人纷纷点头示意,眼神中既有对张毅的好奇,也有对于雍盛赞的怀疑。
唯独一人,面露怀疑之色,开口质疑道,正是那位赵姓山羊胡老者。
“哼,老于这话有些过了吧,古玩这行水深着呢,你不会是刻意为他扬名吧。”
这话一出,那几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张毅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审视起来。
张毅心中猜测,这老头该不会是和于雍有什么矛盾,一看于雍力挺自己,就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这……”于雍也没想到会因为自己而牵连到张毅,不由露出尴尬神色。
面对这些质疑,张毅面不改色,双手缓缓展开画轴。
随着画作一点点展露,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锁在那展开的画面上。
“老弟,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副清末仿古画吧。”于雍仔细打量了许久,才靠近他小声道。
“对,表面看这确实是一幅清末时期仿古画。”
张毅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轻声说道。
“不过诸位,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我也说了这只是表面看起来是清末仿古画。”
张毅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便携式紫外线灯,轻轻按下开关,幽蓝的光线瞬间洒在画卷上。
原本看似普通的山水画,在紫外线的照射下,更深处竟隐隐浮现出一些若有若无的线条,像是有另一幅画和它重叠在一起。
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凑近想要一探究竟。
“不知诸位听没听过‘画中画’?”张毅面向众人问道。
“你是说……”于雍听完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恍然大悟。
“对,这幅画就是传说中的‘画中画’!”张毅见于雍猜出来了,便出声肯定道。
张毅接着说道:“这表层的清末仿古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珍品藏于其中。”
说着,他小心地调整着紫外线灯的角度,让那深处隐藏的线条更加清晰地展现出来。
随后,张毅神色自若地取出一个装着靛蓝色溶液的喷壶,缓缓地在画卷边缘喷了起来。
别看他眼下手法娴熟,其实是因为他看到捡漏情报后,提前对照情报中提供的详细操作步骤反复练习的结果。
否则,一个大学生能瞬间掌握如此复杂的揭画技巧,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诸位,剥离这画中画的技艺,确实几近失传,但我侥幸得知一二。”张毅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刀片凑近画卷,轻轻刮动起来。
在众人好奇与期待的目光里,过了片刻,张毅成功的从画上揭下了薄薄一层画纸,露在下边的是一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山水写意画。
只见画面右上方款识为“甲午秋画于过淮客次。黄公望。”,下面盖着名为“黄氏子久(白)”的钤印。
“咦……这落款……居然是黄公望!”于雍凑近一看,发现了作者落款,惊呼道。
“什么?黄公望的真迹?”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将脑袋凑得极近,打量着这幅全新画作。
此时,见到黄公望真迹,连那位最早提出质疑的山羊胡老者也面露震惊之色,对张毅的实力再无半点怀疑。
“这下笔的神韵,这印章的色泽和钤盖方式,和我在故宫博物院看到的黄公望真迹如出一辙,确实是黄公望的真迹啊!”
这时,众人中的一位资深收藏家从包里拿出专业的放大镜,对着画作上的笔墨、印章等细节仔细端详起来,一边看嘴里一边喃喃自语。
消息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人们又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但看向张毅的目光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充满了欣赏与赞叹。
“这年轻人太了不起了,竟然真的让他捡漏了黄公望的真迹!”
“能从这不起眼的仿古画里,发掘出黄公望的真迹,这等运气与眼力,实在是世所罕见!”
“老于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辣!”
全程围观了整个过程的方薇,见到张毅从初时面临质疑,到神态自若地应对质疑,再到之后的真迹显露全场赞叹。
此刻望着张毅,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