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点58分。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也说“一饭之恩,千金报答。”
别人的恩我还记得,可常常忽略母亲的恩。
……
刚刚想起了一件事,觉得可以聊聊。
前段时间,上个月在武鸣和母亲聊到邻居堂哥的事。可能当时写了一篇文字了吧。
不管有没有写过,现在可以写一篇。
堂哥比我大十几岁?二十岁都有可能。
不对不对,二十岁的话他都要五十了,最多十几岁。嗯,大概和它差不多年纪。
也不能用堂哥称呼了。
堂叔吧。
听母亲说他回来送孩子读书,好像不是,孩子和他在工地那边读书,是回来挖宅基地出事的。
母亲说:“你堂叔棠可怜啊,前几天回家挖宅基地的路上被车撞了。”
我惊讶说:“严重不?”
母亲说:“手骨碎了,以后都没办法做重活了,被撞后晕过去了,在医院醒来还问‘我怎么在医院?’,人家说‘我把你撞了,我送你来的医院’,可怜呐,虽然被撞了,人家也不去看你一眼,不但不看还各种谩骂羞辱。”
我说:“怎么这么严重啊?嗐!”
我不会说什么话,虽然一直聊,但基本上都是母亲长篇大论,我就说了几句话。
这就不说了。
聊聊堂叔阿棠。
他不是他父母的亲子,而是养子,父母年轻时候,不知道是谁身体有问题,没有孩子,他养父就在乡里路上,用一盒饭换了他,目的是将来给他们两个老人养老。
可是几年后,他养父母能生了。
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大的比我大三四岁,小的和我同年。
他养父母比母亲大十几岁吧。
听母亲说,“你堂叔棠好可怜的,小时候就被他养母各种骂,做什么都骂,嫌弃他做得慢,做得少。”
他养母不是因为他不是亲儿子才这样,对她子女也不怎么好,对孙儿更加苛责,经常辱骂。嗯,是我邻居。
他不是亲儿子更加严重了。
三四年前就不给他家产了。
八角,茶果全部收回了,自己管。
他们吵了一架,还说要闹上法庭,不过并没有。
然后把他赶出去了。
他也几年没回来了。
他有几个孩子我不知道,母亲和我说过,但我忘了,两三个,三四个吧,十几岁了?不知道,可能就十一二岁吧。
现在这样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啊。
至于赔偿嘛!
不知道。
他亲生父母呢?
母亲和我说:“他母亲不是跟老公生下的他,而是去和别人生的,他亲生父亲已经死了,家里也没什么地,都被亲戚瓜分了。哪里会认他。”
悲惨啊。
这件事聊完了,聊聊他的恩?
还记得我在初中时候,有一次我去手机店,店长推荐我买电话卡,我说了一句:“要身份证吗?”
店长惊讶说:“买电话卡肯定要身份证的呀。”
我说:“我没有。”(我高中才办)
店长说:“拿你父母身份证也可以。”
我说:“那下个礼拜吧。”
店长说:“活动只有这个礼拜了,下个礼拜就没有了。”
我好面子,和店长聊了这么久,觉得不买不行,因为还要经常去他店里。
我就说:“我去问我母亲拿没拿。”
哦,对了,其实我说下个礼拜是托词,是不想买了。但店长这么说我拉不下面子,出门就不该再回去,可就是觉得不回去不好意思。呵呵。
现在不会了,可那时候不知道怎么会觉得不买会很对不起人家。
这种心理很有问题。
后来者谨记,别犯这种错。
来到我们屯人喜欢在的店门口。
看到母亲,我说:“妈,你带身份证了吗?我要买电话卡?”
母亲说:“我没带啊。你不是有卡吗?”
我说:“人家做活动,今天便宜。”
母亲说:“我没带,那怎么办?”
我说:“没带算了。”
我看到了我一个小学学长(邻屯堂哥),小学时候关系还算不错,我像一个沙皮一样,问:“堂哥,你带身份证了吗?”
堂哥说:“我带啊。”
他也在身旁,自然听到我和母亲的谈话。
我问:“能借给我买电话卡吗?”
他说:“我要抱着孩子抱着孩子,没办法和你去啊。”
我说:“你老婆没来?”
他说:“来了,她去上面办事了。”
我说:“等会她来,你能和我去吗?”
她说:“等会她来了,我要去……”
我就是个憨批,根本不懂人家话里的意思,如果他直言拒绝我就明白了,还一直在问。
身份证帮别人买电话卡确实不好,又不是家人。我能理解他,可是他没明说,我有粗笨不堪,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画面尴尬。
这时候堂叔棠可能看出我的尴尬来了,就过来说,“我带你去买。”
我和堂叔高高兴兴去了。
对了,那天下着雨。
然后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那张卡已经不用了,去上海我是新办了一张卡,可能已经丢了好多张卡了。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丢了那么多卡。
去上海时候办了一张新卡,绑定了银行卡,然后这张卡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丢。
堂叔棠身份证买的卡已经不用很久了。
但他帮我解决的尴尬一直记得。
当时我还有点恨学长(堂哥),每次想起来都觉得他面目可憎,为什么不明说呢?
现在呢?
完全理解。
他不明说我自己也该懂,可我不懂。
然后堂叔一直很有好感。
心存感激。
刚才想起这件事,也让我联想到母亲。
母亲对我的好何止一点呢?
堂叔的一次好可以让我记这么多年,可能有十一二年了。
十几年啊。
可是母亲为我付出这么多,怎么想不几件来呢?
呵呵。
人就是贱。
对旁人的恩很难忘记,但对身边人的恩却想不起来。
或许人并不贱,只是我贱。
母亲。
母亲对我的恩,我可能永远也还不起了。
不,不管怎么还,永远都还不起的。
这句话是错的。
应该是——
母亲的恩,我可能一点都不会还。
呵呵。
我还过什么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