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房顶干嘛?”
古道明闻声看去,凝视打量着十二岁的妹妹,幼稚未退脸颊,此时古妃也盯着自己,渴望上去玩玩。古道明道:“妹妹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古妃撒娇说道:“我也要上房顶上玩。”沉思片刻,古道明爬下来,背着妹妹上了房顶,小心翼翼将妹妹放在房脊,一手抱着妹妹,以防古妃掉下。古妃说道:“星辰莫测,闪闪真美。”古道明“嗯”一声,又说道:“再坐一会,就回去房中睡觉,晚上风大,容易生病。”古妃说道:“我睡不着。”古道明猜测,明天古妃又要回归柳城学府修行,以致睡不着,太黏家了,说道:“妹妹。”古妃转向小脑袋瞧着古道明。古道明说道:“星辰美吗?”古妃说道:“美,适才不是说了么。”古道明瞧着古妃大眼睛,一闪一闪,藏有星辰一般,道:“话说待人修炼达到天境时,便可畅游星辰之间,到时妹妹带哥哥上去一游,可好?”古妃说道:“好啊。”古道明说道:“我们拉钩,承若不能食言。”古妃伸出嫩指,勾上一勾,再盖上一个章。
古道明说道:“夜深,房顶上冷,我们下去睡觉。”古妃不依道:“再坐一会,在哥哥身边好温暖。”古道明真没想到古妃小小年纪如此说,问道:“我的美丽小公主,受什么委屈了?”古妃想了一下,一下子哭了起来。古道明安慰古妃,待古妃回过神来,问道:“妹妹,你怎么了?”古妃抽抽噎噎说道:“木韧哥哥、木英弟弟、木沐姐姐、木杰弟弟他们都入了高才班,木韧、木沐入了就算,木英弟弟、木杰弟弟都进了,我却进不了。”此事古道明一早已知晓,只是不提,以免心烦,想不到妹妹今晚提起,说道:“我的小公主乖,我们不能和他们攀比,更可况他们都是我们哥哥妹妹的,我们要祝福他们,你呢,无论在哪个班修行,认真修行就好,你永远是我最好,最听话的妹妹。”
古妃说道:“哥哥,爹娘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爹妈了。”古道明沉思片刻说道:“快了。”古妃说道:“哥哥,你骗人。”古道明一怔,慌慌说道:“哥哥绝对不会欺骗我的小公主。”古妃边说边垂着古道明胸前,说道:“上几次,你也是这样说的。昨天又过了中元节了,爹娘还是不见回来。”古道明紧紧抱着妹妹,生怕妹妹从房顶掉下。古道明未回答,古妃又说道:“哥哥,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古道明一惊说道:“谁告诉你的?”古妃说道:“府主他们说的。”古道明想,府主怎么会对古妃说着等语言?问道:“你是不是惹府主他们不开心了?”古妃说道:“我没有,我可乖了,想着明日就要回学府了,又趁着中元节刚过,就去看看爷爷木琅、奶奶古依,府主他们阻止不给我进去,说‘爷爷奶奶身染重病,不能见光,不许我去探望’。我听话就和木婆婆回来东府,在路上遇见木杰他们,木英他们说‘我们不是木府中人,爹古清、娘木秀秀都数年不敢回木府,爹娘丢弃了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我说道:‘你胡说。’木英说道:‘我胡说,这话又不是我们说的,不信你问木杰他们。’我盯着他们问道:‘那是谁说的?’木英说道:‘听大伯府主他们说的。’我本闹着回去问府主,被木婆婆拉我回来,说:‘叫少爷帮我出头。’我冲着他们说道:‘以后不和你们玩了。’木杰他们笑着说道:‘你们都是木府外人,谁要你和我们一起玩。’”待古妃断断续续说完,古道明真没想到,古妃受了这么多委屈,不知在学府又受了多少委屈,想当年爷爷奶奶,爹娘都在,存多少人奉承,想想七八年前爷爷奶奶病倒,爹娘到处购买良药圣丹,殊不知数年前一去不返。望了一眼古妃,说道:“他们都是胡说,爹娘最爱我们,只是爹娘遇到什么大事,才迟迟不归。我们要相信爹娘,相信爹娘回来时,又带着我们去骑马。”说道这里,古道明也落下了泪,毕竟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经历了无数心酸事,爹娘失踪,才开始慢慢接受东府事务,每月月列被缺斤短两不说,就算古妃入学府修行的脩金,都是自己东府省吃省用凑够。古妃忽然说道:“哥哥,你哭了。”古道明正想说:“哥哥没有哭。”
木婆婆冲房顶说道:“少爷、小姐你们好躲啊,累了我这老婆子。”不久,又一个丫鬟匆匆而来,说道:“小姐你回归学府行囊,以备妥当。”这话确实对古道明说,古道明知道如此说,就是检查一下是否缺了什么。东府现如今就这一老一少服侍古道明、古妃。古道明在古妃耳畔细细说道:“适才哥哥真哭了,但是妹妹你要记住哥哥一句话,强者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落泪的。”在木婆婆,丫鬟面前,古道明早偷偷抹去了泪花,镇静对木婆婆丫鬟说道:“知道了。”又对古妃说道:“我们下去吧。”古妃点头说道:“好。”待到了地面说道:“哥哥,我不想去学府修炼了,我想跟着哥哥。”古道明瞧着古妃说道:“适才说的话,你就忘记了?”古妃说道:“我没有忘记。”古道明说道:“你既然没有忘记,为何不去学府修行,日后如何带我以及爷爷奶奶、爹娘遨游星辰。我们俩个就你合适修行,不要让爹娘以及我失望。”丫鬟木苳说道:“小姐乖,听少爷的话,当小姐修为达到筑基,老爷他们就就回来了。”古妃说道:“当真?”古道明说道:“当真。”古妃开心拉着古道明的手,说道:“哥哥,今晚你陪我睡觉吧。”古道明沉思片刻,说道:“好。”
待古妃入睡,古道明坐在一侧方桌之上,沉思适才和妹妹的谈话,又想起了藏经阁赵长老所说的话。那时古妃入学修行,爷爷奶奶爹娘健在,古道明虽不能修行,却也在柳城学府藏经阁打理,古妃也有一个伴,但是一年前,古道明被掌教彦琚下了通知辞退,古道明对东府的人说道:“爹娘不在,身为东府唯一男子,只能辞了回来,处理东府事务。”那时当古道明收拾离去时,赵长老找了古道明谈话。
赵长老说道:“古少爷,你为柳城学府藏经阁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管理书籍井井有条不必说,但是你我共事也有十年了,那时你才这么高。”古道明说道:“这段时间感谢赵长老照顾。”赵长老说道:“古少爷在藏经阁十年,学到的才识胜过老奴十倍百倍,老奴也感谢古少爷这段时间照顾老奴一家,否则依靠这点薄薪,如何救活这一大家子,更可况长子疾病缠身半世。”古道明说道:“赵长老客气了,些许薄金,不足挂怀。”赵长老说道:“古少爷也知道老奴这一世,十岁买给商贾做工,殊不知勤奋好学,赎了身,又被老爷赏识,推荐入了柳城学府掌管藏经阁书籍,想不到到了今日老奴已经六十余岁,在学府也处事三十余年,也不知有多少年可活了。”古道明说道:“在柳城学府里,在下最佩服就是赵爷爷赵长老了,虽说成不了修真人,但藏经阁的书,无一不在赵爷爷心里。”赵长老得意点头说道:“话说你即将离开学府,本想送你些许物品纪念,但是在东府什么物品没有。”古道明说道:“赵爷爷厚爱了,有心即可。”
赵长老说道:“古少爷啊,你学习书籍不少,但是一定要学会致用。”古道明说道:“谨记赵爷爷叮嘱。”赵长老说道:“虽说木府家中之事,外人不该横插一手,但是古少爷既然叫了我赵爷爷,赵爷爷岂能不叮嘱孙子几句,否则赵爷爷这岂不白叫了。”古道明望着赵长老说道:“谨记赵爷爷教诲。”赵长老左看看右看看,未发觉有人偷听,说道:“六七年前东府老爷木琅、古依一病不起;数年后古老爷古清、木秀秀,又双双失踪不归,贤侄难道不明白这是为啥?今日又被迫于无奈辞退,难道真如木府府主告之,要你回去掌管东府这么简单?”古道明猜想道赵长老所言,为何叫自己将知识学以致用,昔日阅读书籍,和赵长老争辩,总有独到之处,今日听赵长老一提,真是悚然,书本的事情今日发生在自己身上,说道:“赵爷爷所说,难道是府主他们陷害东府等长辈?”赵长老做个不要大声说话的动作说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猜,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以及自己一家人的能力,凡事小心在意。”古道明嘀咕说道:“难道府主要求我回归东府,现下就是对自己动手?”赵长老说道:“你爷爷奶奶在府中一病不起,你爹娘出门在外,数载不归,现今叫你回去处理东府,也是理所当然,当时不可能再在府中发生这等事情了,毕竟太多巧合,就不对了,也难给天下一个信服的理由。”
古道明说道:“难道对我妹妹动手?”赵长老说道:“一切谨慎小心即可。”古道明说道:“我该如何做?”赵长老说道:“你是聪明人,何须我教你。”古道明说道:“以前赵爷爷叫我将才能隐藏起来,休要展露,以免犯了众怒,嫉妒之心,今日一想,赵爷爷真是我的大恩人。”赵长老说道:“今日谈话之事,任何人都不要说,否则你我都会灰飞烟灭。”古道明明白赵长老为何说了,他的过去,再引出了这一番话,谨记在心,点头应允,又深深钦佩赵长老才能。
两人谈完了话,赵长老送古道明出了学府,本来齐楚明想拒绝,以免赵长老惹祸上身,但一想,倘若赵长老不送,十年之久情感,别人就会想赵长老无情无义,府主就知道赵长老看破了此等小计,更可况送了,又能迎合府主之意,谁也可以说没有瞧破府主谋略,也可以说谁都看破了这计谋,正所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捉摸不定,更可况府主也不能将认识我一家子的人都杀了吧。当到了大门时,赵长老朗声说道:“古少爷,老夫就送你到此了。”古道明说道:“感谢赵长老这段时间照顾栽培,学生去了。”说毕,文人辞别礼仪,躬身一拜,便折身离去。赵长老任风吹拂,眼眶泛红了起来。
古道明想了过去,又瞧了瞧古妃熟睡,甜甜的脸颊,古道明又岂知古妃在学府所受苦难,被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欺负,没能睡一场好觉,中元节放假才是古妃睡的最舒坦的。古妃为何不告诉古道明或者府主呢,因学府里的人说过道:“你有本事告诉木府府主为你出头,或者告之导师让他责罚我们啊,没用的小妖精,什么事都闹着告诉长辈,为你主持公道。”古妃想到昔日伙伴,现如今都欺负自己,就算木韧他们也一样,好生难过,倔强忍能着,自己之事自己处理,哥哥古道明也不告知,就算被人欺负,不小心打到流血,都等着血干了,才用衣衫挡住回家。
不知不觉三年了,木琅、古依二人依旧没醒,古清、木秀秀二人依旧没归。古妃回到家中也不像以前抱着古道明闹这闹哪,说这说那,只是呆呆待在闺房里。古道明来到古妃房中,说道:“我的小公主,在干嘛呢,哥哥没有打扰你修行?”古道明瞧见古妃支颐在梳妆台上发呆,又小心翼翼叫道:“妹妹。”几声后,古妃回过头,说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了?”古道明说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古妃不出声,久久看着古道明,瞧见哥哥十九岁脸颊,就是如此沧桑,忍不住落了泪说道:“哥哥,我对不起你。”说完趴在梳妆台抽咽起来,其实齐楚明知道今年是古妃毕业,如此早已了然是何事,走过去摸着古妃后脑满头黑发,说道:“这不能怪你,只能怪哥哥无用。”古妃转过身抱着古道明雄腰,痛苦了一会,放开了手说道:“哥哥,我一直以为努力修行,终归会有出头之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待我修为有成,让哥哥远离这木府,一起享福。”古道明说道:“我知道妹妹良苦用心,一切尽力就好。”古妃说道:“我是不甘心。木沐姐姐仗着昔日范瑶范宗主给我们家的名额,破格入了范宗就算了,木杰、木英修为比我还低,还能上京参加四大学府比试,我却什么都没有。哥哥,这世道究竟怎么了?”古道明知道四宗从各个初级学府挑选天赋异禀修行能者,归入宗门修行,还有上阳城四大学府本来已经关闭,但是静帝知道会遗漏能者,就重新开启四大学府统归上阳学府,继续为大齐国培养人才,倘若条件允许,就可以参与比试,待境界达到一定修为,也可以再分配入四宗修行,或者入仕为官为将,说道:“妹妹都已经筑基一阶,为何不能上京参试?”古妃说道:“谁知道,反正我没有收到上京玉书参赛,反而听说木杰他们收到了。”古道明说道:“妹妹休慌,待我帮你问问。”古妃想说什么。古道明气冲冲跨出了门,直奔木府主殿来。
正巧府主以及众长老在议事,堂上都见古道明跨步入了殿堂,问道:“道明贤侄为何去而复返?”古道明适才理直气壮,一下子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启口,木秀秀大哥木易说道:“没什么事就退下,我等需要和府主商议大事,你们这小辈就少参与。”古道明说道:“木佑和我同辈,为何他们可以?”木佑是木易之子,听古道明如此说,怒气填胸,却吐不去半字,毕竟理短。大长老木证说道:“你怎么能和你大哥相比,你大哥放弃了修行,一心为了木府,此等胸襟,放眼木府何人能比,倘若让你大哥修行,不出数年就能光宗耀祖,只是大齐国以孝为重,木佑也不易,不想让长辈过于劳累,才舍弃修行为家中出力。”古道明说道:“我也没修行啊,为何相差如此之大?”木易说道:“对,你没有修行,但是你爹娘将你送入了柳城学府读书识字,而非管理家业。没什么事就给我滚出去。”府主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木易长老休要如此,有话好好说嘛,木府之人处事都是公证公平。道明贤侄啊,倘若你没什么事,先退下,等下我再找你谈谈,如何?”古道明哈哈一声,说道:“可笑,可笑。”木易说道:“可笑什么?嘲讽我等处事不对吗?你爹娘不在,我们待你们东府一家也不薄吧。”古道明说道:“什么叫道公平公证?什么叫道不薄?你们也懂?为之可笑。”木易说道:“你疯了吧,在这里疯言疯语。”古道明说道:“我没疯了,可是你们都疯了。”木佑说道:“左右,将道明弟弟扶下去,好生看管。”古道明说道:“全部滚开,凡事抬不过一理字。”左右家仆瞧了一下府主、木易等人,如何行之,府主视之退下。木易说道:“你说你的理,我大家听听,为你一决。”
古道明说道:“木沐入了范宗,木韧、木英等人手持玉书上京比试,木英修炼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体境巅峰而已,木杰还在体境八重,何以入选?”木易呵呵呵说道:“原来如此,道明贤侄啊,为何如此,难道你不该问问柳城学府的掌教彦琚吗?修真之事都是修真之人负责,你在这里为难府主,为难我等又能改变什么?”古道明说道:“按条件妹妹早已入围,就算直接入范宗也不在话下。”木易说道:“你以为范宗是你开的?说大话不在话下吧。”古道明说道:“凡事一对比就一目了然,木沐,木韧不说,木英、木杰修行功法为黄级功法,古妃所习功法为初级最低等,依靠自己勤奋努力,突破筑基一阶,按如此来推算,直接入范宗的是古妃,而非木沐,但是我们不追求这名额,但是上上阳城比试的资格都没,你问问这是为何?”府主说道:“这功法分配,那时你爹娘也在场,你爹娘都是同意的。”木易说道:“道明贤侄好生糊涂,适才就说了,这选择权你应该问问掌教彦琚,他们学府中的事,他们最清楚,这番道理说给他们听吧。”古道明说道:“问问掌教,还不如问你,你心知肚明。”木易说道:“你别血口喷人,我知道什么?”古道明说道:“你木易长老老贼和学府掌教勾结,蛇鼠一窝,难道你们不知道今日木府的地位吗?就算城主柏夫也要给三分薄面木府,更不用说区区初等学府了。没有你们支持,掌教彦琚那匹夫也敢枉顾大齐律法,将古妃名字划了出去。”木易说道:“是不是好声好气和你说,你却得寸进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不是木府中人,如此陷害木府不义,是不是给了你三分薄面,你就上房揭瓦?你以为你是木府当家?”
府主说道:“道明贤侄啊,有些话是不该说的,你爹娘不在,都是我没教好你们,我的过错啊。但是道明贤侄啊,倘若真的是掌教彦琚假公济私,我必定以府主之名,将他追究责任,上告官府查办,你话如何?”所有长老附议,木证又说道:“就是,就是,凡事好好商议。”木易说道:“倘若古妃侄女真想继续修行,身为古妃大伯,帮她说几句好话又能怎么样,你这样逼宫的作法要不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凡事有商有量的。”
古妃在门外大喊道:“谁要你们假慈悲,施舍得来的,送我都不要,这些年里我们所受的罪不少嘛。哥哥我们回去,我们不要求他们,大不了不修炼了。”木佑说道:“妹妹啊,大家都是为你着想,别让长辈们下不了抬——”古妃冷笑说道:“嘿嘿,在大厅堂之上,竟然还知道我是你妹妹,在外面却称野孩子,在高堂之上,真会欺骗府主。”木易说道:“古妃侄女,你怎么能咆哮长老们,长辈好心帮你们,你却如此说,我等寒心啊,你也修炼十余年,所习的《德经》都喂狗了吗?有空闲帮你问问掌教彦琚,如何教导学弟学妹,倘若教出这种人来,他就不配身为人师。”古妃说道:“要你管。”木易说道:“府主啊,你看看,翅膀硬了,看来今日之事也无需商议了,还想帮她选一个贤君,看来我们都白费了。”古道明说道:“择选夫君?”府主说道:“现如今古妃毕业,修行无缘,爹娘不在,年纪也不小了,身为木府一家之主,是该为之女择选配偶。”古道明说道:“你们商议此事,为何不告诉我?我才是东府一家之主。”木易说道:“道明贤侄啊,你们还小,很多人与事瞧不明白——”古道明说道:“木易放你娘的狗屁,你也配为人大伯,自从爹娘不知所踪,你短了东府月银,古妃修行脩金都是借助昔日好友,私底下支援,才能顺利毕业,更不要说修炼艰苦得到木府丹药支持了。”古妃说道:“哥哥别和他们说了,我不修行了。”古道明对着堂上所有人叫喝一声,吓了一跳堂上所有人,说道:“不行。”又回头对妹妹古妃说道:“无论如何,哥哥尽所有努力,都要你继续修行。”古妃温柔说道:“哥哥。”古道明说道:“妹妹婚事岂敢劳烦诸位高堂。”木易说道:“谁爱管你们的闲事,要是不是看在木秀秀妹妹份上,你们要死要活,谁管你们。真没想到我们好心,竟然成就了两个逆子。”
古妃说道:“哥哥我们走吧。”古道明怔怔站着,古妃拉了拉古道明,说道:“修行方法千万道,不用求他们,我们求城主柏夫伯伯去。”古道明瞧了一下古妃,随着古妃出了厅堂。里面传来,府主说道:“木易啊,你每月短了月供就好了,为何修行等物品也少了。”木易说道:“我本是这样想的,短了这些,达不到条件,古妃那小妮子只能怪怪留在府中,顺从府主我等支配,嫁了人就不会惹事,谁知她竟然突破到了筑基一阶。府主你应该明白,这木府可是姓木而非姓古。”只是木易所说,古道明他们听不见了,只知道府主惺惺作态。府主说道:“他们倘若真要城主支持公道,我们如何是好?”木易说道:“府主无碍,一切已在掌握中。”木证说道:“木易兄弟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算不如天算,你想尽办法阻挡古妃修行,不照样让她突破了修为。”木易大惊说道:“木证长老有些话说清楚的好,什么我阻住,是我们共同决定的好吗。”木证说道:“不跟你咬文嚼字,你还是招呼一下城主,倘若没有十足把握,到时翻了船,你我都不好受。”木易听了府主以及木证等人叮嘱,吩咐木佑去城主府慰问一下,顺从众意,最后木易携着儿子木佑前往了城主府。
话说古道明随着古妃回归了东府。古妃说道:“妹妹让哥哥受罪了,都怪我不给四宗使者瞧中。”古道明说道:“妹妹有这样的修为,哥哥好生开心,更可况这点罪不算什么。”古妃嘀咕说道:“倘若爹娘还在,他们岂敢胆敢如此胆大妄为。”古道明“嗯”一声,古妃说道:“我谁都不怨,唯独只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古道明心惊说道:“妹妹啊,你也是修行之人,这样态度要不得,但是我们也不能向命运低头。”古妃说道:“哥哥,我们真要城主为我们申辩吗?”古道明说道:“妹妹,你今年也十五岁了,有些事也该和你说说。”古妃真没想到哥哥会和自己说东府之事,昔日都是说修炼为主,其他我都不用管,说道:“好。”古道明说道:“其实府主长老他们商议你的婚事,半年前我就知晓的。”古妃说道:“他们告诉你的?”忽然又说道:“这也不对。”古道明说道:“听我说。”言语抽噎断了一下,沉思片刻,说道:“当知道你婚事时,真如天塌了一样,束手无策。”泪水挤满了眼眶,古妃帮哥哥拭去了泪水,古道明继续说道:“话说十几年前,那时我带着你们姐妹,一次中元节逛花灯时,古妀不见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吗?”古妃说道:“记得。哥哥怎么又提了这件事?”古道明说道:“那日倘若不是我任性,爱玩,跟着木韧他们,又岂会丢下你们姐妹不顾,倘若不是你紧紧跟紧我,那时我可能失去了两个妹妹。”古妃说道:“这件事是你心中的刺,每次中元节你都偷偷流泪,那时你跪在院子数天,说要为自己赎罪,但是你跪下那一刻,爹娘早原谅了你。那时爹娘就吩咐府中所有人,不能提及这件事,虽然不提,但是一到了中元节,别人嘻嘻哈哈,你却落了泪。”两人边说边哭了起来。古道明说道:“虽然爹娘原谅了我,但是出门时,爹娘千叮嘱万叮咛看好你姐妹二人,我却枉顾爹娘吩咐。”古妃说道:“哥哥,都过去了,别责怪自己了,倘若古妀姐姐依旧还在东府,和我们在此受这等罪扼,真不是你我想看到,但愿姐姐在别处好好过一辈子。”古道明说道:“我不是责怪自己,现如今爹娘都不在,倘若你再无缘无故离开了东府,我如何对得起爹娘,倘若爹娘回来了,我如何向爹娘说,如此就剩下唯一的妹妹,我都不能照顾好,我真不配做你的哥哥。”古妃才知道哥哥今日借着自己不能上京比试,入了木府主厅大闹一番,好保护自己,说明东府立场,说道:“哥哥对我的好,妹妹永远不会忘记。都不哭了。”两人互相擦了眼泪,又互相苦笑一笑,这么大了还哭着没心没肺。
古道明说道:“适才妹妹不是问我了,明日要不要去了城主那里告状嘛。”古妃“嗯”一声。古道明说道:“去,要去,还要大闹一场。”古妃说道:“为什么呢?”古道明说道:“今日在主殿大闹,他们不慌不忙,稳如泰山,说明了一切都在他们算筹上,掌教彦琚如此,城主柏夫也不例外。”古妃说道:“那为何我们还要去城主府闹?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古道明说道:“妹妹可知今日我先入了主厅时,理直气壮质问,最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任他们责备吗?”古妃说道:“这都是你故意的?”古道明说道:“他们认为我们东府的人笨,我们就蠢上百倍给他们看。倘若我们显示太聪明,他们就会忌惮我们,后果可能比现在还差。古妃,日后你的境界只告诉我,在其他人面前都隐藏起来。”古妃说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古道明说道:“弱者在强者面前不值一哂,现如今东府败落,如何木府所有人作对,明着对坑,只会给自己惹事。”古妃说道:“还是不懂,哥哥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古道明本想把这几年调查的事都告诉古妃,只是古妃还小,不止其中含义,就搁置不说了,说道:“妹妹,你可知府主他们要将你嫁往何处?”古妃摇头说道:“不知。”古道明说道:“齐国北境蒼城,一北一南,我如何答允,只能借着今日之事,借题发挥,你的事由我东府决定,岂能让他们趁着爹娘不在将你远嫁。”古妃说道:“一举两得。”古道明说道:“倘若明日再次城主府一闹,你我们可能在东府更难生存了。”古妃说道:“现如今在东府处处受到欺凌,本就不好受了,也不怕这一遭。”古道明说道:“城主府那里倘若不行,我就带你道古城抚台府上诉,柳城十几座城池都归古城抚台府大人管辖,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了公义。倘若抚台府大人不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就上京告御状或者向上阳学府掌教提出诉讼,无论如何,都要让妹妹继续修炼下去,如此天赋异禀之人,不继续修行,岂不是浪费,就算妹妹同意放弃修行,做哥哥岂能放弃,哥哥还想妹妹带着我到漫天星辰中体验一番呢。”说完两人向窗外瞧了一眼满天星星,想起了昔日在房顶场景。
当晚古道明也不用木婆婆、丫鬟服侍。古妃睡了,古道明依旧守在一旁,以免府主他们报今日之耻,待古妃入睡,古道明收拾了行囊,以备北上之需。
翌日,古道明、古妃二人来到城主府衙门击鼓鸣冤,以求公证。入了堂上,柏夫都称二人为古清、木秀秀二位侠士抱不平,又称二位贤侄聪明伶俐,但是就是不提彦琚等人来府辩白,如此客气,古道明、古妃也不好发飙大闹。无论古道明、古妃所提,都说:“无论如何都会根据大齐国律令行事,无论什么歹人都逃不过法网,给贤侄一个清白。”古道明说道:“那敢请城主大人派人去查啊。”柏夫说道:“柳城大大小小之事无数件,不可能为了贤侄,优先为你们立案侦查吧,倘若给了你们一个交代,又如何给这些卷宗交代?”古道明说道:“凡是虽讲前后,但是起码也要将时间急缓之分吧?”柏夫大怒说道:“案上卷宗,能被立案查办的,哪一件不是急着给人一个交代的?贤侄,你告诉本官,本官该如何做?”古道明说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说是妹妹这个案件,明年就要比试,倘若按桌上案件来做,妹妹之事就错过了比试,到时有可能错过年龄,就错过了修行。”柏夫说道:“贤侄啊,你以为本官不想快啊,但是快了就成了很多冤案假案,如此都是你我不想看到的。”古道明说道:“那妹妹之事该如何做?”柏夫说道:“等着吧,到时我们官府会通知你。”古道明大怒说道:“一件小事推三阻四,你是不是收了他们好处?堂上之人听着,我妹妹无论年龄,还是修为境界,完全符合齐国法令,本该可以上京参试,但是柳城中蛇鼠一窝,不顾大齐国律令,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导致妹妹不能上京比试。大家帮我评评理。”柏夫说道:“胡说八道,你好大胆,敢咆哮公平,抹黑本官廉洁,倘若不是捻着你爹娘对本官有恩,又是为了你妹妹着想,否则今日你就别想出了衙门。但是你口口声声说彦琚如此不公,你为何不找他为你一决,你应该明白修真学府本该就不归官府管辖,倘若不是念着你爹娘恩情,谁会管你。左右将这二位狂贼叉出去。”
当齐楚明、古妃入了东府,取了行囊,趁着城门关闭之际,从北门出了城。迤逦行程,不日到了古城,到了抚台府,给门人挡住,大门都进不了。这是古道明、古妃意料之外的,抚台府都如此,更不用告御状等等了,两人在古城一所名为客宜客栈居住,考虑日后如何行之,回归东府是不可能得了,真是四海之大,无自己容身之所。
古道明、古妃兄妹二人何处何从?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