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妃安排邱膤一切用度,已经疲倦不堪,各自躺着床上,很快就入睡。古妃梦见邱膤舞剑,自己坐在岩石上品着香茗,吃着点心,得意指点邱膤剑道。邱膤得此造化,迟迟不能入睡,辗转难眠,睡了不足二个时辰,东方已然泛白,匆匆起床,前往古妃雅殿侍候,古妃还沉在梦乡中。
当古妃醒来时,见到邱膤站在房门,说道:“邱膤,你在这里干嘛?”邱膤匆匆入来道:“徒儿侍奉师父梳洗。”古妃忍不住笑道:“邱膤真是个好徒儿,我没看错,但是王府丫鬟无数,自会有丫头为师梳妆啦。邱膤徒儿,昨晚睡着可好?”邱膤说道:“尚好。”古妃说道:“适才你在门外打瞌睡,我瞧得一清二楚,这里不用你侍候,你回去补睡一会,待会随着师父待客。”邱膤站着不动,古妃忽然想着昨晚古道明告之,他日终归要入范宗,规矩终归注意,别到时入了范宗坏了范宗规矩,说道:“邱膤,来,为师为你梳妆,待会你帮我装束。”邱膤一愣道:“这——”古妃拉着邱膤坐在梳妆台,丫鬟见之,取上温水等一切用具,古妃对丫鬟道:“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你们下去吃早点吧。”古妃玉手帮邱膤取下发钗,满头黑发,细如柳絮,古妃说道:“别动。”邱膤真的乖乖坐着不动,但是心中甚是不知如何做,总感觉不对。
古妃帮着邱膤梳头,问道:“邱膤你多大了?”邱膤说道:“我是范宗使者这次下凡,相中那时十六岁,到了范宗分在碧游峰峰下修行,今年二十二了。”古妃嗯一声,说道:“想不到啊,还以为你十六八岁呢,你是怎么保养这么好的?”邱膤说道:“范宗每年向诸峰弟子发放丹药,有些助于修行,有些增长延寿,有些提高元气等等,想必这些丹药也起到养颜的功效吧。”古妃说道:“哎哟,范宗这么好处啊,日后你跟着我,可没这些玩意了,你怨不怨师父?”邱膤说道:“范宗多少弟子修行数十载,都只是记名弟子,邱膤能拜古妃门下,乃我邱膤三生有幸。”古妃说道:“徒儿,你真会说话。那章岫师姐他们也和你同一批入得范宗么?”邱膤说道:“不是啊,章岫师姐入范宗已是二十余年。”古妃说道:“那章岫师姐岂不是四十余岁了?”邱膤说道:“过完今年章岫师姐过百了。”古妃忍不住笑了一声。邱膤说道:“师父怎么了?”古妃说道:“师父想到可笑之处,你想知道不?”邱膤知道古妃想说给自己听,说道:“全凭师父吩咐。”古妃说道:“昨天娘亲开口闭口都叫章岫姑娘,想不到章岫前辈比娘亲还高几辈之人,被娘亲叫矮了几辈,倘若娘亲发觉此层关系,瞧那老太婆还敢不敢叫章岫姑娘了。”说完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
秀秀闻见笑声,问道:“你师徒在笑什么?”邱膤听见古夫人说话,本想站起来,古妃说道:“别动。”又说道:“娘亲你怎么有雅兴来我这里了?”秀秀说道:“你们还在这里谈笑,今天一早上阳学府掌教朱暨、北阳学府掌教殷红来拜访呢。”古妃说道:“我帮邱膤梳头,娘亲快帮我打扮。”秀秀说道:“哟哟哟。得了徒儿,不要爹娘,这回求我了。”边说着边帮古妃整理头发。古妃说道:“娘亲别胡说,爹娘最亲呢。”秀秀说道:“现在明儿在厅上招呼他们,也不急一时。”古妃点点,说道:“对了,邱膤徒儿,你是哪里?”秀秀在此,邱膤腼腆片刻,说道:“文国水城之人。”古妃说道:“你是文国的?不是齐国的?”邱膤骇然说道:“是的,师父是不是只收齐国人为徒?”古妃说道:“你小小年纪,胡想什么。修道之人,可是无界限,你可知为师四位核心弟子,两名内门弟子,除了陈佩师姐是齐国,其他都不是呢。”秀秀轻轻敲了一下古妃脑袋,古妃说道:“娘亲,怎么了,我说错了么?”秀秀笑道:“你以为你很老了,说邱膤小小年纪。”古妃说道:“邱膤,待会师父带你认识一下陈佩师姐,你说好不好?”邱膤点头。
秀秀等人梳洗完毕,随便吃了点早点,便直奔主殿正堂去,到了正堂见到哥哥陪着掌教朱暨议论,古清赔笑,展弛三师兄弟正和殷红说话。展弛三人见到古妃,站起来说道:“拜见师父。”朱暨、殷红等子弟大惊,但是知道古妃修为高深,拜其为师也是应该,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殷红道:“展弛你们何时拜古妃姑娘为师了?”展弛说道:“就前几日,现在古妃师父可是归属范宗分支妃子峰峰主呢。”众人一听,想不到小小年纪,就开辟一峰,多少人想入四宗,都是遥不可及,这三人能入范宗,也是他们福报,同门师兄弟投来羡慕目光。古妃说道:“朱暨师兄、殷红师兄,适才古妃贪睡了一会,还请不要慢待诸位宿老。”朱暨、殷红说道:“古妃师姐莫要忘了礼仪,你既然为范宗峰主,修真后辈都是你师弟了,胆敢自居师兄。”古妃说道:“我尚未前往范宗入录,峰主之名,岂敢乱用,诸位就当我还是上阳学府师妹。”朱暨、殷红恭敬道:“诺。”朱暨说道:“前日锦宗、范宗、仙宗、圣宗,四宗子弟全来谢礼,我等不敢僭越,待四宗叩谢完毕,今日我等前来叩谢明王恩义,古妃恩典,身为学府掌教身兼官职又为修行者,必须亲自前来拜谢。”古道明说道:“朱暨师兄,殷红师兄,你我相识时间也不短了,也无需如此客气。”朱暨、殷红说道:“明王客气。”殷红说道:“我等也不好作太久逗留,按今日算起,离开学府也久,不知耽搁多少大事,不日便归学府了。”魏嫣说道:“殷掌教,昔日在北阳学府,小女多得你照顾,今日一见就要分离,为何不多待一会,叙叙昔日旧情?”展弛、杨堃、魏崙三人说道:“公主殿下说的正是。”殷红说道:“就算老夫想,你们也没时间陪着我们这些老东西呢,人族数百个国家,数百个学府,还有散修修行者,你们要一一接见,不出数月,都完成不了呢,日后你们回归学府见见我们这些长辈即可。”朱暨说道:“殷红师兄说的正是。对了你们王府庆典,我们就留下数名长老和弟子参与,日后代表我等长辈,还望诸位不要怪,学府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毕竟离开学府这么久,必定耽搁不少大事,回去路程也耽搁不少时间。”古道明说道:“掌教师兄,师弟明白。”
朱暨、殷红说道:“诸位留步,不用相送。”诸人还是恭送朱暨、殷红等人出了王府,殷红说道:“公主殿下,好好照顾你夫君明王。”魏嫣一听满脸通红。朱暨说道:“明王好好替魏帝照顾公主殿下。”古道明等人明白这话必定是乾帝、魏帝嘱咐。古道明、魏嫣说道:“诺。”朱暨说道:“古妃师妹,好好保护你哥哥,你别忘乾帝嘱托,日后王府后宫你也有一半责任呢。”古妃别扭道:“掌教师兄吩咐,师妹我必定遵从。”朱暨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我只是替人传话而已。”古妃说道:“就知道是那老头啰里啰嗦。”朱暨说道:“天下唯独你,古妃师妹敢说。”殷红说道:“古妃师妹,我也有一句话嘱托,好好保护你公主徒儿。”古妃说道:“又一个老头。怎么就没人嘱托你们保护我?”诸人一听哈哈一声,朱暨说道:“古妃修为高深莫测,筑基修为就可抵挡一面,倘若我们嘱咐他人保护你,你背后的师父能允诺么,这样会不会折损你的师父尊严?会不会认为我们这些老头,故意亵渎你师父?但是你师父一怒,我几个老头汇集一起,料想也不是你师尊对手。”古妃格格发笑,说道:“亏你们想得出,我可没想这么多。”朱暨说道:“当局者迷。古妃师妹,告辞了。”古道明说道:“诸位师兄,一路平安。”朱暨等人稽首辞别,折道东门去了。
古妃说道:“陈佩师姐过来一来。”陈佩说道:“诺,师父有何吩咐?”古妃说道:“为师新收了四个徒弟,你师兄妹互相认识一下。”陈佩说道:“诺。”古妃说道:“这位魏国北阳学府展弛师弟。”陈佩说道:“启禀师父,这三位徒弟是见过的。”古妃说道:“你们见过?”展弛三人摇头不知,陈佩说道:“你们不认识我,很正常。当日御城一战,三位师弟好身手,师姐甚是佩服呢。”展弛说道:“原来如此,但是最终还是败给古妃师父,不值一提呢。”古妃说道:“既然如此,陈佩拜入我门下,尚未有时间,悉心指导,展弛师兄三个日后指导陈佩师姐修行,倘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问我,或者问大师姐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可是得了我的真传。”说完笑了笑,瞥了一眼古道明。杨堃说道:“启禀师父,我和魏崙乃入门弟子,岂敢指点陈佩师姐。”古妃说道:“你们互相切磋,互相指点。”陈佩等人说道:“诺。”古妃说道:“对了,陈佩师姐,你还有一个师妹,这位可是文国天骄,被我收入囊下,叫邱膤妮子,你们瞧瞧果真人如其名,雪中仙子一般。”邱膤被诸人目光瞧得玉容,红了半边,甚是少女娇艳之心。邱膤道:“陈佩师姐,你好。日后多多指教。”
不久,侍卫入殿,汇报道:“启禀古老爷,明王。文国南城学府掌教金旭,吴国学府掌教居闳、武国学府掌教张治携着众弟子前来拜访。”古清说道:“传。”古妃说道:“邱膤你母国学府前来,你可认识掌教师兄金旭?”邱膤说道:“我乃水城之人,在水城学府时,被范宗使者相中,无缘入文国学府修行,但是听说过掌教大名,并没见过本人,听说对弟子甚是严格,能拜在他门下,都是文国栋梁之才,忠义之人。”古妃说道:“如此厉害啊,真要见识一番。”
单单接见每个学府掌教等人,就花了两月有余。古妃从中又收数十位记名弟子,这些弟子不是古妃要收,而是他们知道展弛师兄三人都拜在古妃门下,这样天骄都甘心跟随古妃修行,古妃又被妃子林前辈看好,给了众人一个恩典,认为自己就算入了四宗,应该也只配在诸峰山脚守门而已,求着古妃收留,侍奉在前,古妃吩咐杨堃、魏崙掌管这十余人,这十余人倘若日后去留全凭他们意思,毕竟是诸国娇子。
一日,古清诸人吃饭。古道明说道:“妹妹,四宗以及诸国学府基本拜访结束,事下散修之人,全凭你们款待了,我已经吩咐赵长老、柏夫、范将军诸位忙自己之事了。”古妃说道:“这为何呢?”古道明道:“四宗以及诸国学府掌教皆有官职在身,我等为官者不等不接见,但是散修之人,只是散修之人,前来王府只是叩谢你而已。”古妃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嫌弃这些修真者?”魏嫣说道:“古妃师父有所不知,散修之人,不受官府约束,自由惯了,倘若古大哥等人接见,他们会胡思乱想,以为你大哥故意收买人心,背后必定认为你大哥是奸诈之徒,假慈悲。”古清说道:“公主说的正是。妃儿,你就按你大哥所说来做,你还有爹娘相伴呢。”古妃说道:“明白。那我带上公主、陈佩、展弛、邱膤等人一同接待他们,如何?”古道明说道:“全凭你们做主。待会我吩咐叶公公,将西殿划分出去,由你那数十位弟子在西殿修行,莫要打扰爹娘休息即可。”古妃说道:“如此甚好,女弟子又陈佩师姐、魏崙师兄带领,男弟子又杨堃师兄指点。展弛师兄做总指挥。大哥你认为如何?”魏嫣说道:“我和邱膤师妹呢?”古妃说道:“你可是公主殿下,这些可不敢劳烦你,倘若被魏帝爷爷知道,还不手撕了我,就算魏帝爷爷不嗔,爹娘哥哥必定认为尊卑不分,还不喷我一面口沐。假如你真要帮忙,有空前往看看,随便指点一二呗。”邱膤说道:“那我呢?”古妃说道:“你就做师父乖乖的徒儿足够,因为你现在修为才虚境二阶,不足以指点他们,否则他们认为我古妃故意派你前往指点,他们必定认为师父我不尊重他们这些天骄一般的存在呢。”秀秀说道:“想不到妃儿也会动脑了,这才像做师父该说的话呢。清哥,你说是不是?”古清说道:“这话在理,倘若不当面听见,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妃儿。”古妃说道:“日日跟着哥哥、公主,这点还是学到的。”又看着古道明说道:“哥,你日后有空,也前往西殿指点一二呗。”古道明说道:“这事我就不管了,这两月什么事都都没做,不知道耽搁了多少事,日后还要指导你以及公主修行,数月前还叫我指点邱膤修行,再加上这数十位弟子,我还要不要掌管西域百姓之事?”
古清说道:“明儿说得对,妃儿,你也要体谅你哥哥,西域成千万百姓等着你哥哥谋利谋福,安居乐业呢。”古妃说道:“邱膤快感谢哥哥,他肯指点你修行了。”邱膤腼腆说道:“这——”古妃说道:“邱膤,你有所不知,我哥哥虽然不能修行,但是十足是书呆子,脑里不知记载多少为人不知知识呢,你瞧瞧你师父我,公主殿下等修为都是出自我哥之手呢。”邱膤听之,瞧了一眼古道明,脸颊乏红,重重低下头,又想起朱暨所说之话,古妃背后尊师,竟然是明王,说道:“感谢明王如此瞧得邱膤,日后麻烦明王、古妃师父、公主殿下了。”秀秀说道:“邱膤姑娘,你和妃儿虽然师徒关系,但是妃儿也说了你们姐妹相称,你就和公主一样叫古大哥吧。”邱膤轻轻点头。魏嫣说道:“邱膤师妹此事不能泄露外人,否则对古大哥带来不少祸害。”邱膤说道:“诺。”古妃说道:“快吃,待会趁着晚上,他们不来拜访,我带你见见范仪师姐他们。”邱膤说道:“诺。”古妃说道:“哥,你和公主去么?”古道明道:“王府耽搁太多事了,你们去吧。”魏嫣说道:“全部都去了,谁照顾你哥哥呢,他每天在东府批阅奏折到深夜,迟迟不入寝,终归需要照顾,这些宫女只不过凡人,终归放心不过。”古清说道:“公主所虑得当。”秀秀说道:“古妃你们前去拜见范将军,记得帮爹娘问一声好。”古妃不屑一顾,说道:“娘亲放心,孩儿知道。”
一日,侍卫轻车熟路入内,说道:“启禀古老爷,门外数名自称散修真人拜见。”古清说道:“传。”又吩咐门人丫头道:“你们前去西殿寻妃儿过来。”丫头道:“诺。”刹那间,见叶公公迎接数名面容清貌,不亏修真人士,道骨仙风。
诸人稽首,为首说道:“古老爷、古夫人安康,我等野人,冒昧前来,多有叨扰,望首见谅。”古清说道:“诸位莫要客气,诸位皆是中元界高人,你们等人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古清见这几位容貌,想必同辈,不敢自称老夫,只好以我待之。为首说道:“听说古老爷乃柳城人士,在下海城裕龙,也算半个老乡,只是追求道行,漂泊山川数十载,一无所成,今日得古妃姑娘大恩,被妃子林上仙点破迷津,今日随着杉渝真人、卓岚师妹、封迅师兄前来拜谢古妃姑娘,不知古老爷能否请古妃姑娘出来一见,我等都是习惯山间,自由惯了,倘若礼仪、言语有不当,还望古老爷、古夫人莫要怪。”古清道:“裕龙前辈莫要如此,诸位乃得道高人,今日不顾身份,降临敝处,相见妃儿,已是女儿莫大福报。”秀秀说道:“裕龙前辈,妃儿在西殿指点弟子修行,已遣人去请了。”诸人一听,想不到筑基境界,都开宗立派,皇室之人,果然不一样。杉渝说道:“不知古妃姑娘门下多少弟子?”秀秀说道:“核心弟子四人、入门弟子两人、记名弟子数十名,只是记名弟子,去留全凭己意。”封迅面无表情说道:“果然虎门无俗人。”秀秀说道:“封迅前辈见笑,我和清哥不过地镜初期修为,谈不上虎门,比不上诸位道法高深。”裕龙说道:“俗寒啊,我等修行七十余年,为数封迅师兄道行最高,今日再得妃子林上仙恩赐,才武境五阶,日后依照梦境修行,君境修为指日可待。”封迅沾沾得意道:“裕龙师兄昔日不过地镜八阶,得了妃子林前辈指点,突破武境,修道之人无数,能一瞧武境道法秘境,不过寥寥数万于人。”诸人明白人族数十亿百姓,能入武境,着实不易,又互相赞扬一番。
古妃殿内出来,身后四名核心弟子跟随。古妃说道:“诸位同道之人,久等了。古妃姗姗来迟,还请宽恕。”古清说道:“这位海城裕龙真人、杉渝真人、卓岚师姐、封迅前辈。”古妃五人,每当古清介绍一位稽首称道:“师兄好,师姐仙福。”杉渝道:“古妃姑娘果真如仙人一般,飘逸身姿,身后四位,想必如古夫人说,得意子弟吧。”古妃说道:“杉渝师兄莫要这么说,这位乃我大弟子魏嫣,又名琴仙是也;这位二弟子陈佩,虚名清隽真人;这位三弟子展弛,人称天龙真人;这位四弟子邱膤,外号膤仙子。”邱膤腼腆小声问道:“师父,弟子何时得此外号了?”古妃笑道:“适才你不听爹爹说么,这位乃裕龙真人,入乡随俗,今日师父我赐你们别名。”裕龙哈哈一声说道:“古妃姑娘真如我散修中人,不受礼教束缚。”封迅为长,只是口笨,才让裕龙真人为首,听古妃如此说,自己堂堂武境修为,你何人,筑基二阶罢了,不过妃子林前辈瞧得起而已,今日竟敢和我们平起平坐,简直岂有此理,道:“古妃弟子称之琴仙、天龙真人、清隽真人、膤仙子,不知修为如何?敢以仙、天、真人自居。”裕龙说道:“封迅师兄莫要动气,不过俗名,修真之人岂能惦念这等虚名。”封迅道:“琴仙,想必修行之道乃琴艺?老夫封迅,昔日得一位名师指点一二笛音,自认为得了不少益处,还请所谓琴仙指点一二。”裕龙喝道:“封迅,今日我等乃拜谢古妃姑娘,如何动得了武?我等散修惯了,不知礼数,还请古老爷、古夫人体谅。”
封迅道:“我等虽然散修,万物自有定数,只不过小小年纪自称仙,我等活了七八十年,入了武境,只不过才以真人自称罢了,何为真人?就是自认为比俗人看透了红尘,脱离凡尘之人,称之真人。仙者何人?谁敢玷污?自视仙者,这不是瞧不起我等散修么?今日无论如何,终归一战,瞧瞧他们何以称仙。”古妃说道:“封迅前辈倘若不喜欢,我将此等外号去除,莫要动气,我年纪还小,不懂俗情,还请封迅前辈原谅。”裕龙说道:“封迅师兄听见没。”杉渝本就想瞧瞧古妃徒弟如何了得,得妃子林诸位前辈瞧得起,道:“封迅师兄、古妃都退了一步了,有个台阶你下,你高人不记后辈之过。”封迅一听,怒喝道:“裕龙师兄,何为封?封就是不变之意。”裕龙怒道:“封迅师兄,你乃长辈,倘若出手伤了她们,非我等今日想要的结果。”卓岚道:“裕龙师兄,我等先告退,容日后再来谢情。”裕龙说道:“古老爷、古夫人、古妃姑娘,真不好意思,惹得今日尴尬。”古清说道:“无碍,王府大门都为你们开放。”裕龙说道:“告辞。”
裕龙、卓岚、三人拉着封迅,封迅纹丝不动,不肯定退下,四人唯封迅最高,谁能乃何得了,不可能在王府动手吧。封迅道:“要走,你们走,今日非要切磋一二,裕龙师兄也说了,倘若怕伤着他们,你们无颜面,我悠着点,手下留情。倘若真要伤了她们,日后我留下照顾他们终生。”展弛道:“封迅前辈非要如此,我等只好奉陪,师父岂能允许你亵渎,我做弟子的绝对不允许你们无缘无故玷污师父名义。”古妃横了一眼展弛,展弛说道:“师父,弟子知错。”封迅道:“小小年纪,尊师重道,维护师父尊严,着实不失是一个好人。但是好人可没用,终归还要瞧瞧你是否有能力,保护你师父呢。”展弛说道:“前辈不过武境修为,如何得理不饶人?”封迅骇然道:“你如何得知我修为境界?哦,对了,肯定适才裕龙师兄他们拉我泄露了。”打量着展弛道:“按小兄弟这么说,自认为自己修为了得咯。”展弛说道:“修为不修为不重要,修行者么,一切修心为重。”封迅怒道:“按你这么说,老夫我仗着修为高深,却忘了修心咯?”展弛道:“晚辈可没这样说,但是你不过区区武境,没什么了不起。”封迅道:“你说什么?”展弛说道:“妃子林前辈是瞧在师父大恩,才赐你们恩典,你今日却来此罗唣,亵渎师父尊严,可以说忘恩负义。”封迅一听,两眉一横,胡子都竖了起来,怒了,却认为展弛说的对。
古妃喝道:“展弛,你个目无法纪东西,你还当我是你师父么,师父命令你立刻、马上向封迅前辈道歉,得到封迅前辈谅解之后,罚你前往范将军军营报到,巡逻边界三年。”魏嫣、展弛明白自己武境修为,理应多动练武,名义上惩罚自己,而是让自己在边境吸纳阳气,提高武技,说道:“师父,弟子出言不逊,还请原谅。”古妃说道:“师父是叫你向我道歉么?”展弛拱手道:“封迅前辈,适才小辈出言不逊,不顾尊卑,还请宽宥。”封迅道:“要我原来你也可以,你四位师兄妹和我一战,倘若赢了几分便饶恕。适才瞧你为了你师父尊严,不顾安危,有这一份心,也算一个合格之人,倘若你输了,你侍奉我三年,如何?”展弛看着古妃,古妃说道:“你看着我干嘛,前辈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展弛道:“诺。”裕龙道:“封迅师兄,既然古妃姑娘答应你要求,但是终归要公平对决。”封迅道:“我念她们年纪尚小,四人对战我一人,这样不算公平?”裕龙说道:“不是这个,而是赌约,倘若你赢了,要展弛小兄弟侍奉三年,倘若他们四人赢了你三分,你如何?你不会当西域王府不存在吧,这样亵渎王爷,你真把我们散修一族的脸面丢大了,更可况今日你可是代表着散修之人,叩谢古妃姑娘,你非要闹这一番。”封迅心道我会输么?道:“倘若他们赢了,我拜展弛为师,如何?”裕龙道:“如此甚好,凡事终归公平。”
卓岚说道:“既然如此,还望移步林外,休要惊了元城百姓。”秀秀说道:“卓岚前辈,王府又三个比武场,只是诸位莫要妃儿得了地利、人和足矣。”古清说道:“夫人莫要这么说,场地理应由前辈挑选。”卓岚说道:“古老爷、古夫人体谅,王府人多,无论谁输谁赢,终归不好。”封迅道:“卓岚师妹顾虑忒多,比武光明磊落,是输是赢,毫无意义。”裕龙道:“封迅师兄这句话才像修士,此等俗名早已看破。”封迅道:“就定在妃子林吧,现下不知多少散修之人,在此等候,诸人一睹为快。我等得道妃子林,叩谢古妃姑娘理应在妃子林。”古妃说道:“封迅前辈说的是,诸位都是前辈,古妃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岂能让诸位前辈前来王府,是我等考虑不周。”封迅说道:“那就出发吧。”展弛道:“师父,适才杨堃、魏崙他们——”古妃说道:“封迅前辈稍等片刻,容展弛徒儿入西殿,向他们说一些事情。”封迅说道:“诸事古妃都退了无数步了,这点交代理应允诺。”魏嫣正要说话,古清说道:“公主殿下,你顺道告之王爷一声,莫要他们惦记我等。”魏嫣道:“诺。”古清道:“诸位前辈先坐下喝茶,稍等。”魏嫣、展弛二人退出了主堂。
须臾,魏嫣前来道:“启禀老爷,古妃师父,明王吩咐诸位,志在切磋,莫扰了百姓生活。”裕龙道:“都说明王仁孝,我等都不信,今日虽不得见,这话最好说明。”古清说道:“裕龙真人抱歉,明王他们有事在忙,怠慢了还请恕罪。”裕龙道:“古老爷说的什么话,明王掌管西域千百万民众,吃穿全靠明王仁政谋福,今日明王两位高堂相待我等散人,以知足了。”刹那间,展弛带着一群人前来,诸位留在厅外,章岫、展弛二人入殿,展弛禀告道:“启禀师父,范宗弟子以及师弟师妹说,他们一生少见武境强者比试,请恩师允许他们陪从师父前往妃子林学艺修道。”古妃道:“来者客,我王府待客之上,还请你们求裕龙真人四位前辈,倘若他们允许,师父我不再说什么。”封迅心道武境比试,难道展弛他们也是武境?古妃不过筑基,徒儿难道高的了哪去,应该想瞧自己武境修为吧,道:“后辈求道索德,岂能拒之。”诸位言毕,奔南门而去。路上遇到学府诸弟子,问上几句,也随着他们一同奔赴妃子林,一睹武境较量。
诸人哄哄到了妃子林,妃子林数百散修观望,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待他们及至,一问裕龙才知道封迅惹祸,非要和古妃子弟较量,他们懊恼不该派遣封迅前往,古妃等人稽首诸位,古妃修为何尝了得,散修之中,今日存在两位君境强者,一个满头散发,穿着污衣,散发一阵阵异味,一位赤胸虎腰,衣服褪色,不知被岁月洗刷多了。古妃向谋士鲁权长老道:“鲁权长老,你代明王在此慰问修行之人,为何不将干净衣服散发给他们?”污衣散发之人道:“古妃姑娘莫要责备鲁权军师,我等都是懒散惯,五湖四海修行,衣服无非挡寒遮羞之物,新衣旧衣皆等俗物,岂能一见旧衣小觑我等散修。”古妃明白这些散修之人,正如哥哥说,不受朝廷恩威,心无比狂傲,四位代表穿着净衣前来王府,乃是礼貌,道:“既然真人如此说,我等也不好强求。敢问前辈如何称呼?”满头散发之人道:“妃子林数百名散修之人,倘若一一介绍,岂不是又花耗时候。俗名而已,不值一提。你们尽管比试,我等也想一睹为快,见见古妃高徒之道呢。”众人齐道:“正是。我等都饥渴难耐了。”封迅说道:“不用选地了,诸位师兄师弟散开,让个地来。”诸位哈哈笑道:“应该,应该。”边说变散开,围成一个圈。
魏嫣、陈佩、展弛、邱膤四人在北,封迅南首。魏嫣道:“封迅乃前辈,请指点。”封迅点头,寻思古妃乃官府之人,想不到徒弟也这么古板,讲究礼数,道:“好。”魏嫣道:“三师弟,你上去攻略。我三人后方殿后。”展弛道:“诺。”魏嫣古琴引道掠前,盘坐地下,陈佩、邱膤左右护法。
展弛手执长剑,剑身护住身胸。封迅元气化枪,引来无数惊叹,不愧武境修为,真气护住周身。展弛兔起鹘落,抢先攻击,封迅心道,原来这娃娃乃武境初期,自己高出他四等境界,何惧之有,武境数十年升一级,如此算展弛他们相差一百五十多年修炼。封迅自知赢定,也不出全力,举枪格挡,熟知展弛忽然元气罩住周身以及长剑,将封迅震退数步,封迅道:“了得、了得。”展弛修为比封迅低,岂敢开口说话分心。正在封迅退了数步,说话时,展弛再次瞬间攻击封迅胸前、封迅真没想到一招接着一招,本能反应,元气护住周身,一枪指向展弛剑尖,一股无影元气,波及全场,这股元气岂是地镜等人能挡,众人吓得脸色大变。散发污衣以及赤胸虎腰之人,正要出手相救,此时魏嫣引道琴响起,优美音律笼罩妃子林,将这展弛、封迅两人散发元气净化。散发污衣以及赤胸虎腰之人骇然,这等修为想必自己也不能,王府果真深藏不露,这展弛武境修为已经了得,这魏嫣更是不凡。封迅已经输了,岂敢不尽力相待,但又要防着魏嫣他们背后偷袭,趁他们不一哄而上,先将展弛击败。招招凌厉让展弛自顾不暇,一退再退。
适才魏嫣弹起《皇廷》,念家者闻之琴弦,无不落泪;念及宗派者,无不记挂师父师尊;无牵无挂者,深入奇景,想起昔日求道妃子林凄楚;道行略高者,闻之无色无味;俗人百姓闻之,知孝知仁义,忏悔良知。
魏嫣一直将威胁观者元气化去。正当展弛一路退却魏嫣身旁时,魏嫣说道:“三师弟,你退下护住师姐、师妹,让我与之一较高低。”展弛应道。封迅闻声才知道适才一味求战,招招疾速进攻,正要刺中展弛左肩时,被一股无形之流击退,如此强大,却也不伤周身半点,着实怪哉,听了魏嫣说话,猜测这股偷袭应该是她发出,护住展弛,以致不受伤,道:“古妃之徒,果然君子,不屑偷袭之计。魏嫣姑娘有礼了,出手吧。”散发污衣以及赤胸虎腰之人心道封迅必败。魏嫣道:“得罪了。”音律一响,随琴飘入半空,忽东忽西,窜南巡北,琴音笼罩妃子林。诸位一见这等修为境界,非圣境无疑,但是散发气息不过也是武境初期而已,为何如此了得,难道这琴有古怪,无非一把凡琴而已,有何威力,但是这等神通,在场认识之人寻不得一人,见魏嫣如上仙一般飘然。封迅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只见魏嫣依旧坐着适才位置,抚琴道:“封迅前辈得罪了。”封迅道:“魏嫣姑娘认输了?”赤胸虎腰之人哈哈道:“封迅老兄,你已经输了,又何必为难小姑娘呢。”封迅道:“怎么可能?”赤胸虎腰之人,忽然站在魏嫣面前道:“在下狙彧,魏嫣姑娘好手段。”诸位一瞧,这等修为非君境修为不可,想到散修之人中真是卧虎藏龙。魏嫣站起来稽首道:“狙彧前辈,你好。”狙彧道:“古妃师妹,修为不过筑基,徒儿两位武境、一位地镜、一位虚境,果然名师出高徒。”诸人终于明白妃子林前辈所言,名师无需道行高深,因人施教即可。古妃心道终于不敢以姑娘自称,自视高人一等,道:“狙彧前辈见笑了。”
封迅明白君境强者都这样说,岂敢坑骗,惹下不义,喝道:“展弛师父,徒儿认输,心服口服,日后谨遵汝等长者之命。”裕龙一听,想不到封迅虽然固执,还是慷慨就义,无一不佩服。展弛道:“晚辈才疏学浅,胆敢随意收徒,更可况古妃师父都没允诺。”封迅道:“适才王府说的清清白白,古妃师娘早允诺,想必裕龙师兄、卓岚师妹、杉渝等人想必也清楚明白,此次比试双方的许诺。”裕龙道:“封迅师兄所言不虚,修真之人虽然重道,但是也不会忘记重诺,千金不换之义。”展弛道:“师父?”古妃道:“先前有言在先,依他们所说吧。”展弛说道:“封迅乃我长辈,今日收其为徒,实属无奈,更可况封迅长辈修为比我高出许多,不过依靠大师姐,赢了半招罢了。既然封迅执意拜我为师,便收入门下,但是封迅习惯散修,来去自由,倘若真要随我入古妃师父门下,必定懂得王府规矩在先。”裕龙道:“这是当然,还要请展弛师弟,好好教导封迅后辈呢。”引来众人哈哈大笑,封迅道:“裕龙真人尽管笑,岂能因他人嘲讽而生恨,这辈子修道就白修了。”众人一听,这话不错。展弛道:“启禀师父,弟子前往将军府报到了。”封迅道:“古妃师娘,徒孙跟随展弛师父,侍奉在旁。”古妃点头。狙彧道:“这是为何?”陈佩道:“适才展弛师弟在王府出言不逊,得罪封迅前辈,有言在先,不管输赢,入军营巡视边境,苦修三年。”诸人心道想不到古妃小小年纪,律法如此言明,玩笑道:“现在好了,师傅徒弟一同受罚。”引来哈哈大笑。
不知东南角何人道:“现如今古妃已收徒数十人,不知还收不收子弟?”古妃问道:“不知何位前辈如此问道?”一人站出来道:“前辈不敢当,在下何冲虚境修为,岂敢前辈居之。想拜入古妃门下。”大多人道:“正是,不知古妃是否还收徒?我等也想入在门下。”古妃道:“我等修为地位低略,胆敢再大开门府,广纳贤才。”何冲道:“在下才疏学浅,古妃是瞧不上眼,更可况我等散修习惯,无规无矩。”古妃道:“诸位倘若肯遵守王府之道以及条件允许,都可收入门下。但是诸位不知我古妃为人,先说了,我古妃虽然住在王府,却穷的叮当响,这笔开销,我可负担不起。”何冲道:“那你几十位弟子怎么办?”杨堃道:“诸位听我说,我等拜入古妃门下不为钱不为药,只想一心求道,钱财自备。”何冲道:“倘若需要丹药提高修为呢?”杨堃道:“由师父核心弟子或者入门弟子开除单方,自己入山采药,古妃师父亲自为我等炼药。”诸人一听,忽然想起古道明、古妃炼丹奇才,在耳边回响。何冲道:“如此甚好,我等散修基本也是自己采药,自己炼丹,想不到古妃和我等同一道,在下想加入古妃门下做一个记名弟子,不知古妃如何?”古妃说道:“汝等如此瞧得我,凡是记名弟子道杨堃、魏崙那报名,入册在案,倘若有什么不懂,便可向他们询问。倘若寄宿弟子修道,切磋者,去展弛、陈佩二人那里报名,倘若都不是,你我皆可以为友,诸位前往何地,路费薄财,由我古妃亲自散发诸位同道中人。”
鲁权准备好钱财、干粮、衣物一旁侍候。一些散修者接了钱银,在妃子林逗留良久,迟迟不肯定离开。古妃携着魏嫣、邱膤等弟子散发物资,见狙彧、满头散发污衣之人接了鲁权分发干净衣衫,在暗房洗净全身臭味,整理好头发,换好衣衫,去了展弛、陈佩一处报了名,想不到一下子有了这两位君境强者加入,心内无比畅快,日后,徒弟等人叫他们指点一二,也是好。诸位点灯入箓,直到半夜才入了王府,到王府古清、秀秀领着陈佩、展弛、杨堃、魏崙等人安排他们住处,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安排妥当,诸位入榻而眠。
将诸位弟子安放妥当,展弛、封迅换了一身衣服,才到将军府报到。换衣服之时,封迅骇然,睖睖睁睁凝视自己换下的衣服上遗留的伤痕,倘若对手下手狠辣,想必自己已归九泉,这魏嫣境界不过武境初期,想不到想上仙一般了得,古妃果然是良师?还是魏嫣、展弛带艺来投?还是受了古妃或者明王何等恩情,才如此甘心拜一个年纪比他们还小的为师呢。
顺道说一声,记名弟子真是师傅在上,不得随意转投他人;寄宿弟子,如同官人府中的门客一样,壮大声势,出谋划策罢了,得些资产温饱,来去自由,无可厚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