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邱仓听闻明王诸人已到,领着四大长老匆匆赶至邱膤家中。入了厅堂,拜见古道明道:“草民邱家族长邱仓,参见明王殿下、左右王妃。”古道明道:“邱族长、四位前辈无需多礼。”待邱仓起身,古妃打量邱仓,道:“原本以为邱仓是个老头,手持拐杖,蹒跚行走,原来是个双目炯炯有神,身体硬朗的邱族长。”邱仓本是遵从礼教之人,见古妃言语轻薄,心知乃王妃,也不敢现怒色,道:“多谢王妃赐福。”古妃道:“当日听狙彧前辈说,邱族长手刃恶贼李鹰,今日一见,果真精神抖擞。”邱仓道:“王妃过奖了,此人毒害张家,对水城百姓安定生活影响颇大,老夫不过尽了平民应有的责任。”古妃见邱仓说话一本正经,心道当日邱膤对自己恭敬,想不到这一家人都是这样,感觉无趣,不在说话。
邱仓知晓虽然明王高贵,对于邱膤来说,范宗妃子峰峰主才是最重要,适才趁着参拜之时,悉心瞧了一遍诸人,此时,忽然转首对赵长老道:“草民拜见妃子峰峰主,邱膤深得先生青睐,是邱膤福气。”诸人一见,忍不住发出笑声,邱瑞靠近邱仓面前道:“父亲大人,膤儿师父,是适才和你对话那位王妃呢。”邱仓忽然满脸通红,拱手道:“适才言语欠缺,还请王妃莫要怪罪。”古妃道:“这没什么,适才瑞老爷也说了,你们是对我的尊敬,而没仔细打探丫头片子信息,这没什么的。”邱仓道:“老夫万万没想到,王妃小小年纪道行超凡不说,竟然还是范宗妃子峰峰主。”邱老爷道:“父亲大人,适才我们闲聊片刻,王妃不过就大了邱膤几岁而已。”邱仓道:“当年得知静帝宗主修为超凡,飞升后,老夫还担忧,人族面临重新洗礼,今日一见王妃如此了得,人族无忧。又有明王、赵长老、许修谋士这些智者,范将军、魏苍将军英勇,事事为民为先,以身作则。老夫这么多真是杞人忧天,不知人族贤者辈出。”诸人道:“邱族长客气了,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古妃道:“邱族长我这点道行,不过过眼云烟。山外有山,我认识一位不过虚长我两岁,就算十个我,甚至五十个我,都不是她对手呢。”认识古妃的都知道古妃所指,正是张箬之徒,古妀是也。邱仓道:“这么厉害啊。”古妃道:“你不好奇问问这是谁么?”邱仓道:“你们都是得道高人,我们这些山村野人,岂敢讣闻。”古妃知晓邱仓很想知道,就是不说道:“既然邱族长没什么好奇心,那我也懒得说了。倘若你想知道,你就问你的邱膤孙女吧。”
邱夫人道:“诸位远道而来,都乏了吧,先入院子休息。”古道明道:“入院子歇息?”邱老爷道:“启禀明王,明王吩咐膤儿寻找住宿,水城就数张家、邱家、刘家三家世家,张家现如今败落,唯有邱家大院符合明王殿下要求。”古道明道:“我们不过客人,随便找个落脚地方即可,没想到竟然占据你们主人居住房舍。”邱老爷道:“我们担忧找了其他房舍,明王住的不舒服,不习惯。”古妃道:“邱老爷我们一路南下,山中安营扎寨,都这么来了,哪有住不习惯之地。”古道明道:“邱老爷,你搬走,住哪里去?”邱老爷道:“暂时居住在我大哥家中。明王殿下,无需担忧,你们尽管安心住下,倘若有什么安排不周,尽管吩咐。”邱瑞拿出一袋东西交予明王,古道明道:“这是什么?”邱老爷道:“这是明王交予邱膤租赁房舍一万钱银,明王既然住在家中,钱银也可以省了。”赵长老道:“邱老爷,我们住在你们房子,你还把钱银返回,我们真心不敢住你们房子。”邱仓道:“赵长老,钱银我们可以收下,但是我们起码按市价租赁,莫要坏了这规矩,更可况你们不过只住一个月,这钱太多了。”许修道:“你们都收下吧,这是明王心意,更可况这一个月,我们在你们邱家吃住,我们害怕不够钱呢。”邱仓只好收下,惧怕明王诸人生气,不接这份心意,道:“那我们邱家恭敬不如从。”
赵长老道:“邱族长,你们水城捕鱼为主业,为何不见百姓出海捕鱼?”邱仓道:“赵长老有所不知,官府已经禁止百姓出海。”赵长老道:“因为那死鱼事件?”邱仓道:“正如赵长老所说。”许修道:“那你们吃什么?”邱仓道:“只好吃着以往遗漏的干粮度日,或者上山打猎,就等海禁解封。”许修道:“诸位放心,我等从溏河撑筏而下,顺道巡视了海域,水质澄清,明王已上书文帝,解封封海禁令就在眼前,诸位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海捕鱼了。”邱老爷诸人忽然跪下道:“明王真是水城百姓大恩人啊。”古道明道:“都起来,举手之劳而已,能不能成还要看你们文帝决策。”邱老爷道:“齐国有恩文国,明王虽是齐国之人,但是在文国人眼里,齐国官者也是文国官员,明王上书,文帝必定同意呢。三弟,你先前往沿海地区,告之渔民这个好消息,维护渔船,修补渔网,待禁令一撤,我们入海捕鱼,解眼眉之急。”邱仓道:“明王,我们备妥晚宴。待解禁海域,我等焚香祭天拜地奠祖先,祈求海神眷顾,广邀水城百万百姓共同庆贺这一恩典,感谢明王,既然能入海捕鱼,这个中元节必定更加热闹非凡。”古道明道:“邱族长,这是你们文国之事,你们要感谢就感谢文帝即可,这你们君主英明政策。”邱仓道:“文帝仁政,百姓最好君王,但是明王诸人更是我们水城的恩人。”
不知不觉,古道明诸人在水城第五天了,基本没出过门,除了魏嫣、古妃、邱膤诸人出去海边走走,吹吹海风,毕竟第一次到了海边,北边之人,谁不好奇。
响午之时,邱老爷入来禀告道:“启禀明王,水城城主彭季大人以及几位大人觐见。”古道明诸人出来厅堂相见,彭季诸人道:“下官拜见明王殿下。”古道明道:“诸位无需多礼。”彭季诸人站了起来恭敬站着。古道明道:“城主大人来得真巧,本王估摸着过几天前往拜访城主大人,商讨一些事情,既然来了,我们正好借机说上几句。”彭季道:“明王殿下赎罪,属下今日才得知明王到了水城。”古道明道:“城主大人说的什么话,你公务缠身,本王也有公干要做,故才吩咐门人,莫要打扰城主。”彭季道:“启禀明王,属下今日唐突而来,不过尽一下礼仪之责,不知今日是否打扰明王?要不下官告辞,待明王空闲再来请安。”古道明道:“城主不用客气,本王刚来水城不久,很多地方不熟悉,不知城主大人是否有空,随本王千万湾悦滩走走,了解一二?”彭季一听心中骇然,狙彧吩咐之事,至今未完成一分,但应对之策,前来邱家就已思得,脸色很快就恢复平静,只是没想到明王这么急,忽然要本官随之前往海岸,不知为何,但是肯定和狙彧交代之事,差不了太大。彭季道:“诺。”古道明正要出俯,见赵长老诸人也跟着,道:“赵长老你们忙你们的,不用跟随。”赵长老道:“诺。”又对展弛诸人道:“两位王妃不在,麻烦展弛、杨堃两兄弟,前忙保护明王了。”古道明道:“不用麻烦,展弛师兄,你们在邱家候着,许修跟着本王就行,更可况公主、妹妹都在海边玩耍,诸位不用担心。”诸人“诺”一声,明王、许修出了门。
古道明诸人在海滩边上行走片刻,古道明道:“城主大人,你瞧瞧这些渔民得知封海之令即将解禁,人人修船,补网,好一片和平净土。”彭季心道这明王果然了得,当初本官上书解除海禁,文帝告之,开春再说,此时自己尚未知,这明王就告之百姓解封海禁,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古道明见彭季脸色异常,道:“城主大人,本王不是有意侵犯你们文国之事,但是此事事关人族,时间不允许,只好越过水城城主百官,上书文帝,倘若本王有什么不妥之处,望诸位指正。”彭季心道嘲讽,这明王果然了得,联合水城百姓,给了百姓恩典,文帝岂敢不批,看来下官之职到头,笑道:“明王心系人族,一切以百姓利益出发,就算涉及文国之事,也是对文国好。”古道明道:“城主大人话不对心啊,本王如此做只是给人族一个交代。有些事不能对城主大人说,还请谅解。”彭季心中哼一声,道:“明王心在社稷,我等钦佩,不像我一心太小,一颗心只在水城。”
古道明道:“城主大人接旨。”彭季以及几位官员纷纷跪下,许修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交予古道明,古道明打开道:“本年十一月八日解封海禁,不得有误。令水城百官协助明王公干。”彭季诸人道:“微臣接旨,万岁。”接过圣旨,一瞧果真是文帝玉玺印章。古道明道:“城主大人,上个月初,本王派了使者领着文帝文书,令城主大人打造二十条快船,现如今如何了?”彭季忽然跪下道:“启禀明王,兽朝已过水城怪事连连,所有船舟皆被毁,当初打捞死鱼都是临时编者竹筏或者破船将之薅清海域。现在水城缺乏组建船舟之物,我等又不好以旧充新,下官已经吩咐使者到临城采购,又吩咐刘家购回诸类胶水油漆,当这些东西购得,不出一月,必定打造好这些新船。”许修喝道:“你这糊涂官,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可知这圣旨之意,明王可是有杀伐大权,区区二十条快船,你要明王等上数月,你真当明王有很多时间陪你们玩。”彭季道:“下官罪该万死。”一个官员颤颤道:“启禀明王,城主大人为了打造这二十条新船,真是下费苦心,新船又不敢以假乱真,以免误了行程,现如今水城物资短缺,只好到临城购买,一个多月很难完成这件工程。”古道明道:“城主大人,你给个时间,二十条快船,多久完成?”彭季道:“一个月。”古道明道:“好。你回去准备,后日就是八号,将海岸军士都撤了,以免误了百姓生计。”彭季道:“诺,一切依明王所言。”古道明道:“你们回去准备吧,本王在此吹一下海风。”
当彭季诸人远去,许修道:“这彭季狗贼,不知害了多少人,竟然还敢要一月打造快船,这说明前面筑船都没开工吧。明王,你瞧他们开心的离去,当真我们和他一样糊涂,水城捕鱼为主,筑船工艺之人,数不胜数,一月筑建二十条快船,已经足够。明王你瞧瞧这些渔船,我们刚来水城时,这里一带都是破破烂烂,现在不过数日,崭新一般存在。明王当真为了等这二十条快船,再耽误一个月?”古道明笑道:“许修谋士果真睿智,一言点破彭季诸人谎言。一个月,我们真耽搁不起,待我赵长老他们将考察地形、四宗使者所赠地图和诸城百官所给地图,整理好。应该数日,我们就出海,考察岛屿,再追踪蛇君踪迹。”许修道:“难道明王想借用这些渔船出海?”古道明道:“有何不可,都是船嘛。”许修道:“安全?”古道明道:“渔民是人,本王也是人,他们都能驾驭渔船出海,本王为何不行,我们虽然是官,但不能和百姓区分开,人人平等,否则很难办事。”许修道:“原来明王一早考虑用的是渔船,这样真真假假,就算蛇君有细作在此,也难分真假。又可借着彭季大力打造快船,分散他们注意力,哪想到明王乘坐渔船出了海。”古道明道:“什么都瞒不了你许修谋士。”许修道:“明王,你是何时想到用渔船的?”古道明道:“以你聪明才智,必定一想,便知其中奥秘。”许修沉思片刻,道:“明白了。”
忽然,古妃道:“许大人,你明白了什么?”许修哈哈道:“想不到在这遇到你们呢。”古妃道:“你俩人的心真坏了,不想想赵长老他们挑灯公干,你俩竟然在这里偷懒,今早叫你们陪我们出来走走,又说没空,现在好了,被我等当场捉了。”许修道:“老夫认罚,王妃要怎么惩罚老夫?”古妃道:“适才你说‘明白了’,明白什么?”许修道:“你夫君布的大局。”古妃道:“哥,什么大局,告诉我们一声,以免我们乱了你们大局呢。”古道明道:“你这丫头,许修大人,你告诉她们,顺便我也听听,是哪里有什么瑕疵,被许修瞧破,日后也好完善,注意一二。”许修道:“诺。这时要从峄城救治瘟疫说起,那时就听了水城刘家借着此次国难发了大财,明王猜测刘家背后肯定有人支持,故从溏河撑筏而下,错过了和邱膤接待,溏河出口就是海域,禁海水城百姓生活艰难,明王又不想在辽阔海平面,被滁渡岛之人瞧见,便令狙彧再次前往南城拜见文帝,解封海禁,随着渔民出海,混绕视听,明王给了一个大恩给水城百姓,待出海征用几十条渔船,渔民必定纷纷献出舟楫,供明王使用。”古妃道:“一会峄城,一会刘家,一会文帝,不知所云。”许修道:“王妃可是适才我们在此见了谁?”古妃道:“见了谁?”许修道:“水城城主彭季。”邱膤道:“这可是一个大贪官,把水城百姓害惨了。”魏嫣道:“邱膤师妹,虽说大贪官,我们可没有执法权。”许修道:“明王吩咐狙彧前辈告之彭季打造二十条快船,至今未能竣工,还要一个多月时间,这不是误国误民么?”古妃道:“那我们怎么办?真要延长一个月?”
许修道:“王妃,你想不想再留在水城一个月?”古妃道:“留不留,我没多大干系,哥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这几天对我没什么啦。”许修道:“其实就算彭季打造好二十条快船,明王也不会用的。”古妃道:“这又是为什么?”许修道:“当日我们刚到邱家,明王就吩咐老夫泄露,即将解封海禁,王妃你可知这为何?”古妃道:“当日不是说了,不就是不想被滁渡岛知道我们出海踪迹么,解封海禁,一举两得,百姓可以出海捕鱼,解了生计,我们也可出海考量岛屿。”魏嫣道:“古妃妹妹,二十条快船官署所铸,和渔船很大区别,和渔船一同出海,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中玄机,当许大人在邱家泄露这消息,还有一层意义,就是让渔民知晓,肯定尽快修好渔船,这样我们就可租赁这些渔船一同出海了。”古妃道:“许大人好计谋啊,就算城主没修好大船,也不会耽误我们行程。”
邱膤心道这些阴谋家,果然厉害,但是只要为百姓谋福,阴险也是仁义,否则真被险恶之人玩弄鼓掌之中。许修道:“王妃,不是老夫好智谋,这大局可是王爷所设,老夫不过推波助澜小角色罢了。”古妃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海?”古道明道:“待赵长老绘制好图纸,研究出海路线,短则三日,多则五日,便出海考察。”古妃道:“好嘞,终于可以出海看看了。”许修道:“后日海禁就解封了,你们也可以先出海走走,看看这些渔民如何下网捕鱼。”古妃道:“这么快啦,邱膤到时我们一起出海看看,你瞧瞧这落日多美,我们乘着渔船追红日。”诸人哈哈大笑,许修道:“原来王妃的心已在海上畅行,惬意啊,羡慕。”古妃道:“许大人,要不你们后日随我们一同出去玩玩?”许修道:“这可不行,人族百姓给了老夫这职责,岂能贪玩,忘了仁义。”古妃道:“既然这样,我大哥肯定也不同意去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诸人又笑一声。
许修道:“王妃真聪明。”古妃道:“许大人,瞧你一本正经,想不到你也和我开玩笑了。”许修道:“不敢不敢,老夫只是不想被王妃称老夫为歪大人。”古妃道:“什么歪大人?”许修道:“就如彭季一般,不做人事,心长歪了。”古妃哈哈道:“这词用得好。”古道明道:“许谋士不可胡说。”许修道:“明王,这彭季大人令人后怕,身为水城之人邱膤,从不管俗事,都知是大贪官,我们在水城之侧驻军,恐有不测。”古道明道:“这事我明白,我们就按先前那样告之梁帝,上书文帝,让他们斟酌吧。”许修道:“明王,这彭季大人和其他城主不一样,这彭季大人贪了多少钱,我们可以不管,但是兽朝刚过,峄城一带瘟疫横行,彭季大人封海,误人生计,令刘家贩卖草药敛财,此等不义,会误了人族,不利团结,失去民心,老夫担忧日后误了驻军。”邱膤道:“彭季这人已失了民心,倘若不是我家或者张家,水城百姓不知多少人远走他乡。”古道明道:“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不说远,这次抵御兽朝彭季乃水城城主,抵御兽朝有功,彭季大人可是首功,倘若我们建议文帝撤了他,文帝疑心我们有意染指文国之事,我们驻军在此,文帝绝对不放心我们。事关文国之事,我们别说了,倘若驻军在此,兽朝再来,彭季敢误了后方供应,绝对不饶。许大人所虑也没错,知道你担心北方魏国军士,本王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人族之人,害了我们人族边境城防。待北归这些事,本王会上书告之文帝,交予文帝他们决策,到时本王建议诸国国君,铸造民兵,以确保后方保证。眼下我们只管做好自己职责即可。”许修道:“倘若这些国家也成立了民兵,一切都好说了,但是他们明知失了民心,岂敢给人民兵器,这就难办了。”古道明道:“事在人为,本王认为他们会同意这个建议,首先我们驻军在此,他们必定担忧,倘若他们官兵和民兵一起,更好震慑我们的驻军,不敢造次。”许修道:“如此,彭季这样城主,也不敢胡作非为,善任谄媚之人,只有巴结百姓,这不失是一个好计。”邱膤道:“明王殿下真厉害,片语之间,为百姓除了一大害。”
古道明道:“邱膤师妹过奖了,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我们还要考虑怎么和文帝说,如此不损害你们文国利益、国威。”古妃道:“这怕什么,不是有许修这歪大人吗,必定马到功成。”许修道:“王妃太看得起我了,我们还是和赵长老这样的智圣商议比较好,赵长老之智,不知高出老夫多少倍呢。”古妃道:“许大人太谦虚了,我认为你和赵长老他们不相上下,都是智者之中智人的上上人。”魏嫣道:“古妃妹妹说的不错,倘若许修大人心歪将我们买了,我们还乐呵呵帮其数钱呢。”许修道:“王妃,这玩笑可开不得,倘若是右王妃说,老夫还放心,出自左王妃之口,老夫真的高处不胜寒了。”古妃道:“这是为什么呢?”许修道:“右王妃深得四宗多少前辈喜欢,难道你不知么?正是你说话风趣,不知险恶,其心如何,更不用老夫说了,明人都明白。左王妃之智,不亚于老夫,岂敢动了歪心,左王妃请见谅,第一次见你和老夫说笑,不太适应。”古妃道:“公主,不要管他,这老家伙不识大体,本想真心和他做朋友,竟然怀疑我们图谋不轨,难道我们非要他那颗歪心不可。”诸人一听,又笑了一阵。
古妃道:“邱膤,你别笑了,还有话问你呢,适才你总是赞我大哥聪明睿智,你这小姑娘是不是也动了歪心,对不对?”邱膤明白古妃所指,脸红摇头道:“没有啦。”许修道:“少男少女,男欢女爱很正常,这怎么算歪心,以明王聪明才智,又爱护家人,倘若老夫是少女也必定爱上明王的。哦,对了,对于古妃来说嘛,算是歪心,还有一颗吃醋的心。”古妃道:“许老头,你别乱说,我可没吃醋,我还想将邱膤许配给我大哥呢,我这是帮我大哥储备后宫,就怕公主不开心呢,蕤太子会不会派出千军万马诛杀我呢。”许修道:“右王——”古妃道:“许老头,别叫什么左右王妃,直接叫我古妃,你这样叫不觉得别扭。你适才想说什么?”许修道:“想夸古妃深谋远虑。”古妃道:“你也不看看我大哥是谁。”古道明道:“够了够了,想不到你们,高高在上明王,你们都敢开玩笑,给人瞧见,陷我于何地。你啊,妹妹,爹娘知晓,你说他们怎么说你好呢。”古妃道:“这里又没外人,随便说说嘛。你看看,这许老头多开心。”许修道:“冤枉啊,属下不过想取悦一下王妃而已。”
古妃道:“许修谋士,原来你心中只有我王妃,不知还有明王啊,好,以后你就跟着我混,我指点你修行。”许修道:“看着你这数百徒弟跟着你南下修行,这苦啊,老夫是吃不了的了,跟着你修行,三天就将这条老命交代在水城了。”古妃道:“太不识好歹,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入范宗修行吗,既然你嫌弃我,那你就做你老本行吧。”许修道:“不是嫌弃,是老夫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太了解自己了。”古道明道:“我们回去吧,别要邱老爷等我们太久。”古妃道:“等我们干嘛?”魏嫣道:“吃饭啦,你也不瞧瞧现在什么时辰,尽在这里胡扯,把我们冷落一旁,但是我们也爱听你们胡说。”古妃道:“许修这老头太可爱了,和他说话就是有趣。”许修道:“古妃,老夫疑虑怎么不见你和赵长老这样说话?”古妃道:“赵长老自小看着哥哥和我长大的,在赵长老面前,不怒而威,赵长老威严,真是无处不在,他在我身旁,我都不知手往哪摆,赵长老又不爱玩笑话,一身正气。”许修道:“还有这事啦,我们边走边说。”古妃道:“许老头,你的心挺坏的人,想打听我哥和赵长老的事,你想干嘛?”许修道:“坏与好本就很难区分,倘若我心坏,打听肯定是图谋不轨,假若我心为善,了解明王,日后能更好辅助你大哥,就能更好为天下百姓谋福。古妃,你说对不对?”古妃望了一眼古道明,心想这话也对,道:“敢问许老头,你心如何?”许修道:“朗朗乾坤,日月可鉴,一身正义,古妃,你信么?”古妃道:“信啦。”许修道:“你这孩子。”
禁海之令一撤,邱家带头,数千渔船驶入海中,无数渔民无不拍手称快,脸上如初升太阳笑颜,迎接新的一天。
当日,魏嫣、古妃诸人开开心心回到邱家,正巧古道明诸人在厅堂招呼彭季诸人。彭季见古妃手提金灿灿赤红鲤鱼,彭季道:“恭喜王妃,凯旋而归,鱼跃龙门果真不假。”诸人附和。古妃道:“多谢城主大人夸奖,这鲤鱼可是邱老爷捕得,我只是帮忙提提而已。”彭季道:“既然你们归来,下官诸事也汇报完毕,也不打扰诸位准备吃饭了。”邱老爷道:“城主大人,真的感谢你撤了禁海令,今日我等大丰收,首功应算城主大人。今日所获颇多,不知城主赏面,留下吃个便饭。”彭季道:“下次吧,本官还要前往官洲乌监督造船,实在没时间吃饭,多谢邱老爷好意。”又向古道明诸人拱手,便退了下去。
古道明道:“瞧你们这表情,今日可真收获不少啊。”古妃道:“这捕鱼太难了,我和公主下了两次网都是空的,还不如邱膤一次。哥,你瞧瞧这鱼,真的漂亮。”古道明道:“红金灿灿,果然好看。”又对魏嫣道:“公主,你右手拿这几条是红鲷、黑鲷,每条都有数斤之重;左手拿的这条叫皇帝鱼,对不对?”魏嫣道:“对啊,你怎么知道?”古道明道:“书上看的,观其模样猜。”古妃道:“想不到你什么都知道,你说邱膤手提这是什么?你可知道?”古道明望向邱膤白兮兮右手拿着的螃蟹,道:“邱膤师妹拿着这个螃蟹,不得了,称之冰蟹,如冰一般,口吐玄气,凡人吃了化痰止咳,修行之人食之,有助修行,净化体内瑕疵,想不到水城竟然有此等罕物,典籍记载这冰蟹生活在高山雪峰之巅,也能下水,但是一般是生活在深山冰寒的淡水湖。”古妃说道:“一开始还以为大哥会胡作框我,今日和邱老爷他们出海,到了涎谷峰,这山真高,邱老爷说过涎谷峰刚经过火山喷发,既然大哥说冰蟹生活在冰天雪地之处,想必这冰蟹是被火山喷发,入了海中,被邱膤有缘捕获。”邱老爷道:“明王真是多才,这些罕有之物都知晓,果然了得。”又对古妃他们说道:“我们将这些海鲜送入厨房去,今晚海鲜大餐。”古妃道:“好。”
古道明道:“邱老爷,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有空否?”邱老爷道:“不知什么,明王尽管说来,我等必定办到。”古道明道:“邱老爷是水城之人,相识的人也多,麻烦邱老爷帮我租赁三十条渔船,我等计划出海一趟,考察地形。”邱老爷道:“这个小事,明王有恩于我们,不要说租赁,就算直接征用,我们都不会说一个不字。不知明王何时要用?”明王道:“三天后,不知三天邱老爷能否集齐三十条渔船?或者还可以延迟数天也行。”邱老爷道:“一天就可以搞掂,不知明王是否需要提前?”古道明道:“多谢邱老爷啦。”又问古妃、魏嫣、魏崙道:“妹妹、公主、魏崙你们今日随他们出海,感觉如何?”魏嫣道:“并没有什么不适,和陆地湖泊划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海风,海浪很多,颠簸厉害些。”古道明心道这三个都是修行之人,这点风浪不算什么,赵长老、许修诸人不一样,道:“那还好,明日你们再出海,带上赵长老、许修、范将军、魏苍将军和他们副手,乘着渔船出海玩几天,习惯习惯海上生活,倘若适应,三天后就出海考察。”邱老爷道:“其实明王想了解海中形势,尽管问水城渔民,无一不知,那里浅滩,那里水深,全部在心中,到时找我们做向导即可。”古道明道:“这真是感谢邱老爷了。对了,邱老爷,你们这些渔船一般能开出海面多少海里?”邱老爷道:“多少海里还真不知,我们一般最远就是涎谷峰之南数百里,算起来有几千海里吧,我们渔船基本都是靠着岛屿而行,这样容易认清方向。现在希子峰有一座范宗高塔,名为汐塔,真是我们渔民最好方向。”古道明道:“数千里也足够了。”邱老爷道:“顺风还好,倘若不顺风,行不了这么远。”古道明道:“没事,但时候,我们就扎营在岛屿内,慢慢考量。”邱老爷道:“好,就如明王这么说,到时候我吩咐所有渔民出海捕鱼,倘若有什么不测,还互相照应。”古道明道:“多谢邱老爷相助。”
邱膤服下冰蟹,修为是否飞跃?出海是否再遇波折?蛇君真是从南海遁走?汐塔师兄师姐诸人又能给古道明他们带来什么消息?欲知后事如何,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