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玉随意找了一处空屋子睡下。
这屋子在山林深处,静得很。暖暖宿在另一间卧房,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架织机。
肃玉是被心肺处一丝一丝波浪般涌动给惊醒的。她笑了笑:“我大意了,这无极门人不知何时让我中了招。”起身连冲几次内力,心肺处那些凝成疙瘩的阻滞却怎么都冲不开。
煮了樱花茶,茶香淡雅,似乎春之日,樱花下,三五好友来赴宴。
天渐渐亮了。
莳阳早早来了,戴着斗笠,顺便送了几壶酒,一只片好的烤鸭与薄饼,告诉暖暖,那位无极门人,我也没用铁链锁他,让他在酒窖里随意。他倒好,闭目养神,练习功课,一样不落。
“莳阳伯伯,其他那些被抓的人呢?”暖暖问道。“肃玉姐姐昨日不问,让我今天再问。是想着昨日倒也没那么着急。”
“与李执一起的一共二十七人,互相之间完全不认识,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用的武学招式也不同。”莳阳将斗笠抓在手里,扇着风。“无极门人是看到先后有二十八人,来我们山上,这才决定要与他们师尊比个高下的。”
暖暖问道:“我们的人,想来也没有受伤。”
“都没有,若是有,老冲那性子,又要骂骂咧咧了。不是说这个哪个招式有问题,就是说哪里的部署有破绽。”
“二十八人的师尊是谁?”暖暖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功夫和能耐,这怎么看起来像要给肃玉出个考题。
“他们都没说,无级门人也摇头。”
“第一个被抓住的人,应该是在李执到晚风亭前。”暖暖切了一甜瓜,两人坐在树荫下。
“是的,暖暖。你爹爹若是在,怎么说也是阁主庄主了。我和他是老兄弟了。昨天第一个被抓的,是在樱桃树下抓的,他东奔西跑,我们不是用锄头挡着,就是将稻草人推得飞快,用稻草人的影子吓唬,他一下次冲太快,撞到树干上了。”莳阳想起当时的滑稽样,又笑了起来。
“后面几个人,估计也没费什么劲。有人交代他们背景没?”
“什么都没说。我猜,他们尊上,将他们安置在不同地方,让他们同一天来这,这目的总不至于说让他们来我们这演个闹剧。”
“有没可能,二十八人,是故意先示弱?”
莳阳马上严肃起来,将瓜皮削了二十八块出来:“他们先被我们抓住,然后借机行事。现在他们可都在山上。”
“这些人你是分开关着吗?”
“分开的,有的在山洞里,有的在我家菜窖,有的和耕牛一起。”
肃玉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远远向莳阳招呼“莳阳伯伯。”
莳阳用斗笠挥了挥,肃玉从小就喜欢斗笠挥动的样子。
“把他们都关到一起吧。”肃玉不假思索。
暖暖、莳阳有些担忧,肃玉解释道:“都关到一起,让他们自己猜我们的目的。他们要起事,那就看他们能起多大的事。假如真不认识,互相猜忌,也看他们能猜忌到哪个地步。”
“后面肯定还有一波一波的人。肃玉姐姐,我不明白,我们平安了几年,怎么又开始不太平了。”暖暖想不到谁会是幕后主使。
“莳阳伯伯,您见识远,还请指点指点我们这些晚辈。”
莳阳摇头:“我这老骨头,不是下地就是给我小孙女做木工。我昨夜找了几个人,装作喝醉的样子,东拉西扯,他们目的明确,都是在长孙山长,丝毫不提神木经。甚至有人根本不知神木经是什么,难道他们要来偷我们的樱桃吗?”
肃玉捡了几片叶子“我给容若做几个书签。”
“书签?”莳阳想到了什么“书签是提醒自己书看到哪一页了,难道还真有人来着验证自己二十八个徒弟武功到哪个境界了。”他戴好斗笠匆匆告辞。“我先回去把那些人关在一起。”
肃玉咳嗽了几声:“无极门人伤了我,二十八人没有伤及我,这第一局,无极门人胜了。”
很多很多往事纷至沓来,楚芷茜,武夷门,千岩庄,寻雪。寻雪很小的时候救了她,后来议婚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