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持短削长,以剑击遥”
芷茜剑刺得很快。
“武夷门长剑之法用在短剑上。”晚妤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她漫不经心得看着芷茜短剑刺来的方位。刺得快了,招式少了,破绽也少了。
剑法,持剑时内力从剑柄开始向剑身,剑尖贯穿。芷茜一招一式,被教得方正严苛,没有错处。不知是楚靖没有讲过不同兵刃与武学的契合之法,还是芷茜自以为长剑,短剑无非是长度不同。她的力道灌到了短剑的剑尖处,无法再向前递延,竟向剑柄回折。
剑越来越沉。
晚妤大指,中指一叩,叩中剑身。芷茜向前一偏,短剑从婉妤右手背上斜过,刺向她膻中穴。晚妤左臂横挡,短剑陷入她右手背和左手臂之间,进退不得。
寻雪在长孙未平连击下,已悬在到了石桥边沿。桥下的水,浓浓的碧绿光茫。他余光中看到芷茜陷在僵局中,喊着她的名字:“芷茜。”他笑道:“长孙先生,我先救下芷茜,您再杀我不迟。”
寻雪越是不闪不避,不格不挡,长孙未平心中越是痛怒。
“你是逃避什么?还是不满什么?”
“我是烂泥,肃玉是玉。玉如何能湮灭在烂泥里。”寻雪仰卧在桥上,血溅落到他长发上,匍匐贪婪的蛇一样,黏着桥,覆着光。他骨骼没有断裂,内力却散成一片一片飘雪,血肉中被震出的缺口越来越多。
“爹。”肃玉跑了回来,远远喊着“爹,你不要杀寻雪了。他家的东西,我们丢出去就是了。女儿又不是为他一个人活着。”
“你知道什么?”长孙未平劈向桥面。
这座桥本来就窄,闪电般的裂纹纵生,桥摇了一下,向下坍塌。
素衣园没有深渊,河水没了上来,桥陷入淤泥中,寻雪也没入了水中。水将他得血洗刷得干干净净。
水比任何内力都深沉而博大,从口鼻耳处涌入,压得寻雪脏腑极涩,极胀。
长孙未平几乎跌倒在水里,他撞上断裂的桥石,衣衫割破,鲜血一缕一缕渗入水中。
“肃玉,你给我回去”长孙未平呼掌而去,一树繁花被揉碎成白色绿色的花汁。肃玉脸上有些疼,她被撞倒在一处长草中。
皓冉将她从长草中拉起,掸落她身上的花瓣,:“我没见过我父亲。你爹发起火来,可真不像平时的样子。”
“寻雪做错了嘛?你快救救他。”
“他不算错,你爹认为他错了。”皓冉又说道:“他们只是让你们成婚。可没说他必须在意你,你必须在意他。”
肃玉按了按几个被冲得麻木的大穴,“那条河怎么还那么远?”
皓冉看着河水已漫到了长孙未平膝弯处,水花在他身侧成云:“这还有三十余丈路。寻雪,死肯定死不了,你爹肯定不会让他死。他在气头上,教训教训而已。你先在这歇着,我去看看。”
皓冉直冲而去,他们睿山派的轻功,如雁去之势,有意,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