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其实想说,皓冉这个老头怎么来了?”
暖暖点了点头:“是啊,你来此也许是买酒的。”皓冉并不恼怒,男子买酒再寻常不过,至于买什么酒,人各有志。
“现在容若,行舟都在雁门。他们杀人后嫁祸给行舟。行舟为了证实清白,只好留在他们那。”皓冉厘清形式。
肃玉看向来来回回的人,说道:“真的凶手,不是郁侬就是严原,得让他们自己承认是栽赃。”
暖暖指了指雁门方向:“我们又不能直接杀进去质问。”
“杀进去?”肃玉并不诧异暖暖这样的想法,“他们不讲江湖规矩,就是逼着我们也不讲。这是他们的诡计。”
皓冉想到了计策:“杀来杀去的事情,不如让他们杀出来。”
如何让他们杀出来?。
“我扮作一个画画的先生,郁侬也喜欢画画,也许就来了。“
公白镇外的蓝鹦山。
这山上,从来种不了葡萄,不是枯了就是酸了。
一个人,他将自己藏在一片一片蓝鹦花里。蓝鹦花是小小的蓝色,紫色的花,没有什么传说故事,远远望去,像刚纺的蓝纱在山间荡荡悠悠。
“这位先生画的是此山此景,可为何又有许多不同之处。?”一个孩童问他父亲,他们是到山上捉野兔的,野兔没捉到,孩童闷闷不乐。
父亲看了看:“他画的山比看到的高,远处看不到的,也画了。”
”是啊,远处的山本来就在,高山也在远处。“
“哈哈。”这对父子,嬉笑而回。
“你怎么在这里画画?“一个老丈问道。
“画画只讲心境,不讲处境。”“你有考功名吗?”
“没有,考功名,要按着先生的意思写文章。画画,则不需要。”
“你的画怎么卖?”
“你给我看看你拿手的武学便好。”
“为何要显露招式换画。”
“我最擅长画画,都给你看了,你最擅长的,该当也给我看看。”
年轻人嘻嘻哈哈就展露几式几招,画画的先生,明显是不懂武功的,谁发的掌力大,他便说谁武功厉害。招式间的连贯,切敌手穴位的精准,他一概不知。招式技巧,前后转承,这位先生更是全解释成了画画的虚实。
好在,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山中日子也有趣了些。
画画先生是皓冉假扮的,他在等郁侬来。
郁侬来的时候,游山玩水的闲情。
她在山脚下听说了这位先生,就上来看看。
“我要买画。”
“好,你露一手招式。”
“你要看什么招式,随便怎么样的都行。”
“好!”
郁侬指着一幅画,“这是你废弃的画稿吗?”
“是。”皓冉认出了郁侬。
“为何废弃?”
“画得太死板。”“这几处线条是硬了,你加些花上去便好了。”“加了,原来的骨架还是硬的。这里的山,是柔的。”郁侬将这废弃的画摊在石几上,她轻轻挥掌,画纸在她掌下,似乎一个白衣绣花的仙女,翩翩起舞。
“好,好,姑娘这掌法,既漂亮又柔中带刚。”
皓冉赞不绝口。
郁侬左右掌来势去势一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掌影纷飞,白雪连绵,星天清辉。她打空时,到了极致,变为实招,实招到了尽头处,成了虚招。劲断意断,劲连意连。
宣纸如一江春水,涟漪泛泛。
她出招方向是这幅画,可不在碎纸绝画。
“人人都道郁侬庸碌无为,她武学造诣绝非泛泛,看来,她是藏锋露拙之心。可为何会在我前,显露真实武学?”
掌风时疏时密,凝而成峰,又散雪化露,变幻莫测。
画缓缓而起,飘至郁侬两手间。
不,是突然多了一幅画
她手上,是两幅画!
“我将你的画,剖成了两层,上一层深,下一层浅。”
皓冉想起画届有一种密术,将古画层层割裂,剖成数张,以此牟利。可那些人都是以利刃剖开,她是以掌风荡开。其理在借助宣纸韧性,切断了丝缕。
“可惜,我这画并不值钱。”皓冉从未去顾及自己的画是否值钱,他更惊艳这凌厉又温和的武学。他做不到,长孙肃玉也做不到。
“我喜欢的便值钱!”郁侬从不在意世俗的铜臭。
“小姑娘喜欢这画,已是不将我当敌人而来。”
“只要你不毁我葡萄,你就不是我敌人。”
这句话,告诉皓冉,她是雁门人,不与雁门人为敌,雁门人自然不会与你为你。
“皓冉掌门,我这招算是胜了,你能告诉我此行目的了吧”
这个女子说话、客气又霸道
“你放了行舟,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