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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的反应已经超出他本身武功实力,但偏偏自己就是悟了出来。自己脑中似住了一个小人,能看到自己看不见的招数陷阱,这感觉当真也是匪夷所思。
两人各怀心思,都是不敢轻举妄动,彼此凝神戒备。数息时间,云锦书才又迈步进招。
此番交手,萧平安却更是谨慎,牢牢守住,绝不贪功冒进。
又斗了一刻钟时分,云锦书暗道,自己招数变化,虽都是略胜一筹,但萧平安守的牢靠,要想赢他也没这么容易。
心下不耐,虚晃一招,后退两步,道:“萧兄弟拳脚果然高明,咱们再比比内功如何。”
萧平安微微一怔,面露难色,道:“这?”
同辈较量,甚少比试内功,内息真气非比拳脚,出手难收,一个闪失,便要酿成大祸。
适才两人相斗,也是只比招式变幻,并未使出内功,云锦书的“长生劫指”也未使出。
云锦书面露微笑,一副看穿底细的模样,道:“萧兄弟去岁临阵破障,不过是师门故意布下的障眼法,可是?”
他此际已是确认无疑,萧平安的内功绝非刚刚破障的层次,定是早已开辟气海的一派真传。
武林中出于各种目的,对门下弟子功夫遮遮掩掩的甚多,虽多半都是往高了吹,但也有极个别,为了保护弟子,或是另有所图,故意掩盖修为。
其实萧平安倒是对他实话实说,只是云锦书怎会相信他大蟒缠身这一套,只当萧平安是得了师门授意,故意隐藏武功。
萧平安不知他心中所想,自己近日内息又有变故,实是不愿与他动手。
云锦书当他还想藏拙,道:“萧兄放心,咱们文比,我自有分寸。”
举步进了萧平安房间,取了一碗,倒了大半碗水,走回院中,道:“萧兄弟你看。”
他持碗不动,碗中水突地转动起来,越转越快,中间现出一个漩涡,那漩涡越转渐深,不多时已经可见碗底,而水已到碗边,却不溅出。云锦书突地将手一翻,那碗底似是粘在他手上,碗中水也不见落下。
此际云锦书用的已不是内息,经络中导出的内息运行过慢,不足以维持水速,须得使用真气,他看似轻松,却实是全力以赴。
云锦书静立两息,随即翻过手腕,那碗平平放在掌心,碗中水仍在飞转,云锦书劲力一收,水势顿缓,随即平复。云锦书笑道:“你也是道家弟子,这旋水不落的功夫应该也是常练?”
萧平安点点头,这是驯化真气之法,乃是斗力境才会用到的练功之法,对操控真气大有助益。真气气随心生,刚猛更是远胜内息,却也不易操控,真气在经络中冲撞,也易损伤自身。是以内家高手,都要驯化真气,使得真气更为温顺,输出更加可控。
道门之中,这“旋水不落”便是其中一种修炼法门。不过这功夫却不是师傅萧登楼传授,而是褚博怀所教。
萧平安与师傅萧登楼匆匆分别,萧登楼做梦也未想到,他短短时日,竟能修成真气,自然也不会提前教他这驯化真气的功夫。
褚博怀使这“旋水不落”,能使出阴阳两股劲道,碗中水背道而驰,泾渭分明,如太极图一般。
萧平安也是练了许久,才会了这门功夫,只是他功力尚浅,自然分不出阴阳阵图。
云锦书将碗递与他,自己回屋,又取了一碗出来,与萧平安对面而立,道:“咱们便比这‘旋水不落’,谁先支撑不住,便是输了。”
萧平安接过碗来,平放手中,道:“好。”
云锦书道:“好,一、二、三。”
“三”字出口,两人齐齐催动真气。
两人都是全神贯注,这真气离体,自是谁也不敢大意。一息功夫,云锦书碗中水已转动起来,三息功夫,碗中漩涡已现。
而此时萧平安碗中水才刚刚转动加速。又五息时间,云锦书碗中漩涡已经见底。云锦书手腕一翻,碗已经口朝下沾在掌心。
此际只隔了一息半,萧平安也转过掌心,也是滴水不漏。
两人对面而立,云锦书虽未抬眼,也是一清二楚。知道萧平安这衡山内功起势较慢,但加速却快,与本门内功各擅胜场,都有独到之处。
两人都是屏息凝气,这碗一翻过,真气把控更是艰难。两人都是真气源源不断输入,才能保的水转不竭,滴水不漏。
萧平安已经闭上双目,全力催动功力。转眼已是十一息过去,萧平安只觉三处气府真气俱已耗尽,再没有一丝力道可以压榨出来,轻吐一口气,睁开眼来,手腕一转,已将碗翻正过来。
云锦书未曾闭眼,萧平安回手,他已经看到,但他功力未收,仍是保持原样。
又五息过去,云锦书额头不断有汗落下。又过五息,云锦书这才深吸口气,停了真气,翻掌收回水碗。
萧平安赞道:“云兄,当真是好内功。”这“旋水不落”非比寻常,能多撑得一息时间,真气都是差距不小。
云锦书这份功力,与本门师傅一脉的朱雀七子自是不能相比,但比派中一些寻常的师伯师叔已是不差。
云锦书微微一笑,只觉身心愉悦,他并未耗尽真气,但却远远胜出。心道,原来他内功不过如此,就算还有保留,至多也就四五条经络,斗力境下段二层半的样子,那日侥幸逼断箫琴争锋,想不过是这小子不怕死,敢拼而已。
此子悟性不凡,武功也练的纯粹,更是懂得藏拙,实是不容小觑,不过如今他的手段我都已知道,他内力与我相差甚多,这内力越往后练越难,想是只能被我越甩越远。
他心中认定,萧平安在嘉定府,定是隐藏了实力,一直想与萧平安再战。好容易等了几日,见萧平安日日用功,想来气府真气也是积蓄满了,这才前来挑战。却不知萧平安疑心真气有恙,不断试练,此际却并非满功。
萧平安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对他武功也是佩服,见他高兴,只道是比武酣畅,也是替他欢喜。
突听一人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轰里轰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却是沐云烟和全瑾瑜都站在门外,看着两人。
全瑾瑜笑道:“此处独门独院,除了你我,也吵不到外人。两位变戏法么?”
云锦书笑道:“吵了两位清梦,罪过罪过。”
沐云烟与师兄朝夕相处,自是看出他此时甚是得意,撇撇嘴,道:“你比他大了四五岁,就算赢了也是以大欺小,有什么好高兴。”
云锦书眉头一皱,好容易得来的好心情瞬间跌落一半,看看沐云烟,道:“想不到师妹连萧兄弟生辰八字也问到了,当真是有心了。”
沐云烟脸上一红,好在夜黑也看不清楚,气道:“师兄你就会胡说八道,懒得理你。”转身回屋,重重一声,把门关上了。
云锦书心道,就是因为只差四五岁,他要小我十岁,我倒还真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