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此际“四象锁灵”终于成功,虽是气息不稳,未待真气离体便即消散,但这功法却已算摸到了边。心中回味,愈觉妙用无穷,清醒过来,正听到那人破口大骂,此际心中却不生气,只有感激,喜不自禁,道:“前辈,这功夫当真好生高明!”
那人终于听他回话,气更不打一处来,骂道:“臭小子,方才为何不搭腔!”
萧平安这才知他为何生气,想是自己练功入神,没听到前辈言语,歉然道:“方才我练功入神,是以没有听见。”
那人更气,道:“呸,入你个鸟神,睡着了我信!我信你个鬼!”
萧平安正自高兴,又知这位前辈就是这般怪脾气,也不以为杵,仍是喜滋滋道:“是啊,是啊,我摸到边了,方才我八气归一,‘四象锁灵’差点就成了!”
那人微微一顿,随即暴怒,吼道:“臭小子,欺我看不见么!信口雌黄,大言不惭,胡放狗屁!好不要脸!气死我也,当真气死我也!”
萧平安吓了一跳,心中一想,是啊,这功夫如此之难,我怎地一下就会了,等了片刻,小心翼翼道:“是啊,前辈,好奇怪,我怎么莫名其妙就会了?”
那人显是气急,道:“好,好,你会了,你会了,这功法怎么说的,你给我背一遍!”
萧平安摸摸头,道:“我没记住啊。”
那人怒极反笑,道:“好小子,你这气人的本事当真天下第一,你故意气我,想叫我再教你一遍是么!想也别想,老子半点也不生气,不生气!”“砰”的一声脆响,似是什么东西被他重重扔在墙上,摔个稀碎。
萧平安知他不信,无奈道:“前辈莫要生气,我没骗你,我真的练会了啊。这功夫好生玄妙,丹田之外,好似套了一个罩子,压的胸口有些憋闷,但一口气吐出,又舒服的很。好似真气过经络之时,也柔和了好多。我以前真气冲入经络,都难免有酸胀之感。”
那人道:“什么!”声音急促,似是真的大吃一惊。
萧平安吓了一跳,道:“我,晚辈说,这真气好像更快了,也更柔和了。”
那人颤声道:“你怎会知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就算真练了‘明神诀’,一日能入门便算天纵奇才,怎可能这就会了!臭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哪里学的这功夫!”说到后面几句,声色渐厉。
萧平安不知错在哪里,听他言语凶厉,也觉有些心虚,小声道:“我没练过啊,不是前辈教的么!”
那人道:“你找根布条,从这洞里塞过来!”
萧平安奇道:“干什么?”
那人怒道:“娘的,叫你干你就干,问这么多干什么!长些,长些。”
萧平安不敢违拗,在旧衣上撕下根布条,二尺来长,寻截木棍系了,自那孔洞中送过去。只觉手上一紧,棍稍那端已被那人拿住。那人道:“抽回去,你我各持一端。”
萧平安依言而行,收回手来,握住布条一端。
那人道:“好,你说你练到了‘四象锁灵’,你运起那功法,传一道真气过来我看。”
萧平安心下无底,道:“我怕是不成!”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成倒是怪了,少要废话,我瞧你大约斗力境中段的本事也没有,小小年纪,谎话连篇!”
萧平安心道:“这人脾气当真不好,管他成与不成,试试又不打紧。”沉心静气,按方才所练,又再聚气真气。或许是此际有些心浮气躁,连试几次,都未成功,半盏茶功夫,渐渐找回感觉。
那人始终拿着布条,知道他试着运功,也不着急。又过片刻,萧平安只觉“四象锁灵”已成,一股真气自“膻中”气府激荡而出,送到右手“手太阳小肠经”。
半招“乘风破浪”,一股劲道透体而出,手中布条陡然挺直。
他此功刚刚习练,着实并不熟练,功法更是不全,真气一出,“四象锁灵”立刻崩散,真气乱走,在“手太阳小肠经”内一阵冲荡。
萧平安“啊”的一声,手中布条已断。抬起手来,手中布条已是一分为五。
石室那边一片死寂,过了好一阵功夫,传来一声轻叹,那人道:“‘明神诀’第二重,‘神府玄藏、明心见性’,你居然真的练成了!”
萧平安道:“什么?”
那人似是喃喃自语,道:“神功第二重,明心见性,见则明,习则通,天下没有学不会的武功,当真如此厉害?”
萧平安道:“我这算练会了么,不是还有后面的‘八卦节源’么?”
那人道:“你莫着急,你当真练成了‘明神诀’第二重?天意,当真是天意。”微微一顿,道:“你放心,‘节源’我自会传你,不但是‘节源’,‘大阴阳周天赋’十三绝世神功,我都会教你!”
萧平安道:“‘大阴阳周天赋’又是什么?”
那人道:“你莫急,先跟我说说,你怎么练成的这‘明神诀’。”
萧平安道:“我昨日都说了啊。”
那人道:“再说一次,特别是你在牢中,还有成都啸声斗箫琴那里。”
萧平安不知他何意,仍是将这两段又说一遍,那人问的仔细,一点细节也不愿遗漏。直一个时辰才堪堪问完,末了一声长叹,道:“你这臭小子,当真,当真,当真是走了狗屎运。”
萧平安道:“什么?”
那人道:“你可知道,其实你已经死过了两回!”
注:女娲抟土造人的神话早在先秦就已经广泛流传,但隋唐以前的风俗史料上却完全不见类似捏塑泥偶以求生育的记载。
拴娃娃的原型应是始于唐代的“化生”之俗。唐薛能《三体诗语》引《唐岁时纪事》:“七夕,俗以蜡作婴儿形,浮水中以为戏,为妇人宜子之祥,谓之“化生”。此法本出西域,谓之“摩喉罗”。可知这种用来求子的男偶原先是用蜡制,其行事方式则是于农历七月初七夜晚把它放在盛有清水的器皿中,谓之“化生”。唐人有拜月的风俗,且拜月多为女子,所拜目的亦多为求偶、乞巧、乞子、盼团圆之类,而在古代神话中,生下十二个月儿的月神常羲(一说就是嫦娥的原型)兼有生殖女神的职司,所以在七夕弄“化生”也就有了托庇月神保佑生男的意味。
这种始于唐代的乞子方式,到宋朝时已演变为七夕的岁时风俗事象之一,用来“化生”的男偶也从蜡制改为泥塑,于农历七月初七前便大量上市,如宋金盈之《醉翁谈录·七夕》记:“京师是日多博泥孩儿,端正细腻,京语谓之‘摩喉罗’。小大甚不一,价亦不廉。”也有叫“磨喝乐”或“巧儿”的,如宋陈元靓《岁时广记》称:“磨喝乐,南人目为‘巧儿’,今行在中瓦子后市街、众安桥卖磨喝乐最为旺盛,惟苏州极巧,为天下第一。”据《东京梦华录》卷八等宋代风俗史料称,士庶人家购买这种塑制精美、“价亦不廉”的名叫“摩喉罗”的土偶,并非供小孩当玩具,而是作为“时物”赠送,可知它的用途还是借助月神的赐福而祈生男孩,后世的拴娃娃或送娃娃的风情,应是这种“时物追陪”习俗的进一步演变。有据可考的拴娃娃习俗文志,多是明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