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头发漂浮在空中,关亭雨抬起手中那半截枪杆再次朝张如诗左肩刺去,一脚将张如诗踹飞,张如诗那一剑差点就能杀了关亭雨,但关亭雨同样也用了侧身低头躲开了张如诗的那一剑,不过没那么走运,张如诗把她的长发辫子砍断了。
因疼痛,张如诗被关亭雨那一脚踹飞后长虹剑也随之飞了出去,高高的插在一棵竹子上,身上的包袱早就不知道散落到哪去了,张如诗刚想站起拔出那末端的枪杆关亭雨便又补了一下,这一下直接就固定住了张如诗,瞬间就动弹不得,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关亭雨开始耻笑起来,说道:“如此自傲的你没想过会这么狼狈吧?张如诗!”
关亭雨一边穿着气一边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便流下了泪水,说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只有师父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杀尽天下所以瞧不起我的人!”
关亭雨将那半截长枪收缩回去再次变成了短剑,朝张如诗脖子方向刺来,张如诗抬起双手死撑着,希望能挑开关亭雨,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首先枪杆还插在张如诗的左肩上,她现在左手大幅度动作,每动一下都在撕扯着左肩的肉,每动一下,伤害都是致命的。
张如诗侧过头去看见右手边上就是镜花水月,伸个手就能勾到,但是左手已经不可能单独撑得了关亭雨那强有力的手臂了,而且即使松开右手勾到了镜花水月,以现在的力度一下就可以刺穿张如诗的脖子。
关亭雨也下意识的朝张如诗看过去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犹如琉璃般碧蓝的镜花水月,关亭雨一下就抓起镜花水月朝张如诗的脖子刺来,鲜血飞溅起来。
结束了,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张如诗感觉到有血飞溅出来了,但好像……不是自己的血,镜花水月在即将刺到张如诗的时候停了下来,而花瓣却少了一片,易情川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只见她左手抓着镜花水月的柄端,这时张如诗才发现那血是从关亭雨的脖子飞溅出来的,而且还在一滴一滴地滴在自己脸上,关亭雨朝一边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易情川说道:“怎么会有人想跟我抢镜花水月的主动权?”
张如诗要紧牙关一点点地将枪杆拔出,喘着气望着天,任由细雨蒙蒙拍打脸上,易情川问道:“还能起来吗?”
“当然,前辈,我只是觉得累了想就这么躺一会,就一会。”
“可你身上的伤不及时处理可是会恶化的,搞不好你整条手臂都得废。”
张如诗这才缓缓站起来,走到关亭雨的身边半蹲下抬起手轻轻合上她的双眼,从她身上掉出一块绣有字的手帕,张如诗念了出来:“关……亭……雨,原来你叫关亭雨。”
“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她是知惢宫的护法,她活你死,她死你和刘莫笙不可能再有机会了,甚至可能还会连累到天师府的所有人。”
“既然已成定局,那我走便是了。”
“孩子,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是一场复杂且矛盾的纠纷,她就是导火索,一旦点燃就再难收手了。”
张如诗对易情川说道:“张如诗不是已经死了吗?”
易情川手持镜花水月跟着张如诗来到悬崖边上,微风吹拂,张如诗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再次睁眼说道:“知惢宫护法关亭雨因不满天师府张如诗所为遂两人打了起来,张如诗被打下悬崖时将手中的剑飞出划破关亭雨喉咙,关亭雨断喉而亡,而张如诗掉下山崖后不知所踪。”
张如诗脱下那身沾血的白衣轻轻松开手任由它随风而去后转身寻找包袱给伤口做包扎之后披上那件久违的蓝衣,戴上那梅花面具,说道:“曾经的张如诗已经死了,现在请叫我的新名字,梅花剑侠韩雪。”
张如诗转过头看对易情川说道:“走吧前辈,我送您回去。”
易情川伸个懒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出来了,那就不回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十年又碰上你的这个烂摊子,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既然上天不让我休息那我就陪着你仗剑走天涯吧。”
“好,前辈,既如此那我们就一起仗剑走天涯。”
“叫什么前辈,怪显老的,那年我也才三十六岁,以后出门在外叫姐。”
“好咧,姐。”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爱而不得,忘而不舍,终成陌路。
张如诗边走边吟起诗来:“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雨渐渐停了下来,露出半截太阳撒在地上,天色开始渐渐暗淡下去,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