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赐,不可辞。
天赐不予,反受其咎!
现在的嵩山派的确处于一个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局面,的确需要他这种可以武艺高强,激流猛进的豪杰人物带头,担此重任。
既然自家师父信得过自己,让他临危受命,他自然也不会辜负师父的一番苦心。
更不要说,在他接到左冷禅遗命之后,已然是众望所归,非他不可了。
“郑师侄,我虽然不知师兄为何会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但是掌门师兄眼光开阔,雄才大略,非我这等凡夫俗子可比,所以既然师兄有遗命,那么还请你随我一同会嵩山,举办登基大典,成为我嵩山派掌门。”
在左冷禅死后,“大阴阳手”乐厚悲伤了一阵,才想起正事,开口对郑旭说道。
国不可一日无主,门派不可一日无掌门。
如今左冷禅已死,那么嵩山派内最大的事情,便是新任掌门的选拔,而既然左冷禅在临死之前,指定郑旭为掌门人,那么虽然乐厚心有不解,甚至因为丁勉,陆柏二人的死,而对郑旭恨之入骨,但他却也绝对不敢因为私人恩怨,而篡改左冷禅的遗愿。
左冷禅的威望,实在太大了!
五岳剑派联盟的历史,已有数十年,但是早年间,五岳剑派的核心,可不是嵩山派,而是华山派,甚至于就算其他四派捆在一块,也未必是华山派的对手。
一直等到左冷禅上位之后,先是对嵩山派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巩固嵩山派根基,又是在五岳会盟之中,夺得五岳盟主之职,才让嵩山派更上一层楼,有了今日的地位,堪称嵩山派的中兴之主。
左冷禅既然有遗命,那么对于嵩山派弟子来讲,就是如同皇帝圣旨一般的金科玉律,没有一人敢不服的。
在丁勉,陆柏,费彬死后,原本只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第五太保“大阴阳手”乐厚,已然自动晋升为嵩山派的二把手。
若是他有意见,那么郑旭想要获得嵩山派的掌门之位,或许还会有障碍。
但是“大阴阳手”乐厚本来就是左冷禅的死忠,所以他不仅没有反对左冷禅的遗命,而是直接表示了对郑旭的支持。
乐厚都是如此,那就更不用说九曲剑钟镇,六太保汤英鹗等人了,均都向郑旭俯首,以此表示对他的支持。
“诸位师叔,师伯!你们言重了!小子不仅才疏学浅,不足挂齿,而且还在衡山之上,犯下了要命的大错,哪敢担当大任!还请诸位师叔师伯收回成命!更不要说,师父为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所杀,此仇此恨,怕是倾尽长江之水,也洗刷不尽!我方才看了,任我行应当是往西边去了,诸位请随我一同前去追杀,姑且等到我等诛杀任我行之后,再提这掌门一事。”
尽管郑旭心里有数,相比于嵩山派的那些歪瓜裂枣一般的门徒,自家是嵩山派内部,唯一一个有资格,有能力接任帮主之位的。
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虽然有左冷禅的遗命在手,大义在身,但终究会有些虫豸会对他感到不满,自家若想顺利的担任嵩山派掌门,那么他必须把那些不满的嘴巴,一个一个的给堵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打出的最好的一张牌,便是“诛杀任我行,给我师父报仇雪恨”,只有他有这个大义在身,那么不管嵩山派的门人弟子,心里究竟有多少不满和怨恨,都必须团结在他的大旗之下。
如同郑旭所料一般,他这话一出口之后,登时让乐厚等人震惊不已,也引起了他们的一片赞同之声。
如同左冷禅临死前考虑的一般,他的死亡对于嵩山派而言,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威望上,都是一个不可承受的打击。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那么原本一路向上,有着气吞江湖之势的嵩山派,怕是很容易就会止步折戟,再无原本的声望。
但若是在这个时候,郑旭能够拿到这位日月神教的前任掌门的人头,那么对于嵩山派而言,无疑是做好的强心剂。
“师侄你说的是!掌门师兄之仇,我等不可不报,必要将任我行的人头为祭品,才能让左师兄的安息。掌门师侄,请你安排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嵩山派弟子。”乐厚立即开口说道。
“师叔,不必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乃是天下第一号邪功,可以吸人内功,化为己用。
若是不知情的人遇到他,只会沦为任我行的资粮,所以还是我去吧。
在嵩山派弟子之中,也唯有我手中的辟邪剑谱,所以还是由我一人前去即可。乐师叔,你切带着师父的遗体,回到华山,帮我师父办理后事。你放心,多则一个月,少则七天,我一定带着任我行的脑袋,返回嵩山,继承师父的遗愿。”
郑旭的脸上露着一抹谦卑之色,这般斩钉截铁的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
自己既然成了嵩山派掌门,那么就要把屁股下面的位置给坐稳了,所以他就必须做下一件大事,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威望。
任我行,无疑是最好的一个目标。
尤其是在郑旭知道,任我行已经死了,尸体掩埋在梅庄之中的隐秘事件,更加不会为这件事担忧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死人要比活人还要好用。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郑旭也得对任我行,任老先生说一声抱歉了,明明他已经身死,甚至于他的尸体都已经埋进土里了。
但是自己接下来,却是要去梅庄一趟,把他的尸体刨出来,脑袋切下来,充作信物。
在这件事上,郑旭做的事,的确有些不地道,若是任我行被摘走脑袋之后,心中存在怨气,那么就在九泉之下,去找他老师左冷禅的晦气吧。
若非左冷禅临死之前,非得说自己是被任我行所杀,那么任我行也不必在身死之后,还要遭到此厄。
所幸早在二十年前,任我行和左冷禅便已经是死对头,纵然多添这么一桩恩怨,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