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方仲秋取了飞剑挂在腰间,学田林的样子戴了帷帽,紧跟在田林身边先后出了门。
两人行动迅速,而纪风等人却要靠着牛车缓慢行进,所以很快就被他们跟上了。
他两个也不凑上去暴露自己的行踪,只躲在暗处看纪风和守城的人谈笑几句然后出城。
城门口人来人往,也分辨不出敌我,
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纪风带队的马帮身上。
牛车上几桶木桶分外惹眼,属于田记生药铺的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呵,好大的排面,放那两支旗子可不是招人眼馋吗?”
方仲秋缀在后面嘲讽,田林却道:“贼人有备而来,打不打旗子都不好隐瞒行踪。况且,各家的马帮收药材,都要用旗子开路。眼下我田记的招牌不响,一是自家没有筑基修士,二是没打出名头来,三……”
他‘三’字一出口,前边的纪风忽然停下了身子,扭头同百步外的两人抱拳:“两位一路跟着我等,莫非有事?”
方仲秋惊讶的同田林道:“这厮灵觉好敏锐,怎么发现了你我?”
一旁有个抱着篮子的妇人冷笑道:“你两个戴着个帷帽藏头露尾,瞎眼的才注意不到你们。”
田林听了便问妇人:“大姐也是来劫灵蚯的?”
妇人道:“别跟老娘搭话。咱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妇人说完,搂着篮子追上了前面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叼着烟杆,同妇人道:“同那两个生瓜蛋子答什么话,别把咱们几个暴露了。”
妇人没说话,那边纪风还盯着田林这边,田林则冲着纪风喊道:“前面那位大哥大姐也跟了你一路,你怎么只说我们不说他们?”
这一句话出,一旁的方仲秋在帷帽下噗嗤乐了,那边的妇人和中年汉子脸一黑。
紧接着,官道上好几个人都恶狠狠的瞪向了田林和方仲秋。
方仲秋脸一白同田林道:“说好了咱们躲在暗处捡便宜的,这下子全暴露了。”
‘呛啷啷’一阵响,马帮的人全都拔出了刀警惕的看着田林和中年夫妇甚至几个同行的村民。
跟在纪风身旁的佟鸣欲言又止,纪风轻声道:“你也听出了你师父的声音?看样子你师父不放心,把你三师伯也拉来了。有他们在,咱们稍可放心些。”
于是他冲着田林等抱拳道:“几位如果急着赶路,不妨先行一步。”
抽烟的中年汉子道:“贵人赶路要紧咧,老头子不忙。”
搂着篮子的妇人扭过头来,狠狠瞪着田林两人道:“你两个暴露了行踪,何苦牵出我们来?这真是背着粪篓满街跑。”
方仲秋听不懂,问田林道:“她什么意思?”
田林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同方仲秋解释。
中年汉子则瞪了妇人一眼,接着望向田林这边:“两位是本地的还是路过的?未曾请教道号是?”
田林反问他:“几位是本地的还是路过的,敢问道号?”
中年汉子嘿嘿笑了笑,不再多问。
一帮人紧跟在马帮身后,既然暴露了行踪,索性都大大方方的拿出了刀兵等各样凶器。
田林细数了一下,拢共竟有七个人。
这里有七八人,也不知道前面埋伏的有几个。
眼看官道转入了山道,开始离城较远了,田林忽然同中年汉子道:“几位什么时候动手,你们不动,我可要出手了。”
中年汉子道:“你两位自便,若你们有本事独自吃下这批货,那是你们的本事。若没有本事,等你们失败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田林听罢便同方仲秋道:“过了山道就动手。”
方仲秋听罢右手拿着飞剑,左手从怀里掏出了个烂木头。
那边马帮转过山道,田林带着方仲秋往马帮那边跑去。
跑到了半途,田林忽然转过身来扯开了竹筒塞子。
竹筒塞子一开,一阵针雨爆射向了抽烟的夫妇和几个年轻人。
那几个年轻人脸色一变,忙拿手里的刀剑格挡。
但他们反应再快,如何防得住骤来的针雨?
只有老妇人那边手里篮子一举,竟把射向她和中年汉子的毒针一下子收进了篮子。
再看她把篮子当空一扣,十余根被收进篮子的毒针一下子反而射向了田林和方仲秋。
方仲秋和田林都闷哼了一声,两人先后中了数针。
但田林不急着拔针,而是弯弓对着举起烟杆朝自己打来的中年汉子一阵需虚射。
说是虚射,只弯弓时田林觉得体内的真气被吸干了大半,弓弦上一根由灵气组成的箭矢燃烧着腾腾的火焰呼啸着往中年汉子砸来的烟杆飞去。
‘砰’一声炸响。
那砸来的有烟囱粗细的烟杆被箭矢炸回了原型,中年汉子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其脚下的地面一瞬间化成了火海。
正要用篮子对付田林两人的妇人忙收回竹篮把烧向自己的火焰一收。
她是安然无恙了,但身旁的几个人却瞬间化成了火人。
“他妈的,都给我去死!”
中毒了的方仲秋发了狠,他把左手的烂木头往地上一插。
烂木头上一个根须瞬间插入地面,接着十步开外正要飞身过来的妇人忽然一顿。
一根藤条自地下飞出,忽然缠住了妇人的脚踝把她狠狠的拉向了地面。
妇人一声痛呼,惹来躲远的中年汉子飞身急救。
忽然一道剑光闪过,纪风如同绝世剑仙一样腾风而来。
他的飞剑直接将地上的妇人枭首,又将飞身而来的中年汉子击退。
只见他挡在田林和方仲秋面前,面对着中年汉子却同田林两人道:“二位师弟也该练一练飞剑之术了。”
田林还罢了,他现在仍没凑齐买飞剑的钱。
方仲秋则胀红了脸道:“我是木灵根,修炼好自家的木系功法就好,何须浪费精力练什么御剑术?”
“闲话休提,先解毒再说。这边就交给二师兄……”
田林从储物袋里拍出一瓶丹药,先后给自己同方仲秋一颗,便又拉着方仲秋往马帮的方向赶。
因为事起仓促,几个埋伏在山道后的修士等这边大战打起来时还有些发懵。
等他们再赶过来时这边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此时马帮那边也战的热闹,一帮马帮的人不断射箭。
佟鸣修为低微,连功法也没有,只能拿着剑东跑西跳。
方仲秋嘲讽道:“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弟子。你瞧这小佟,打起架来像不像耍猴?”
田林没理会方仲秋的嘲讽,而是再次弯弓对着远处的几个修士就是一箭。
这把弓威力极为不俗,只要真气足够,一箭之威足以撼动练气十二层的修士了。
“那几位是什么人?”
田林一箭逼退了埋伏的七个修士,问守护牛车的人。
“早在出发前二师伯就联系好了观内的人……这些修士在给咱们设伏,二师伯何尝没有给他们设伏呢?”
一阵乱箭,普通的练气士没有功法没有法器,仍摆脱不了被乱箭射死的命运。
这些来劫马帮的人修为都不高,甚至好几个还是凡人拿着普通的刀兵……
话说回来,真的修为高,就不需要出动这么多人来劫几十枚灵石。
劫来的东西够几人分的?
“领头的是谁,是韩立吗?”
田林又问佟鸣。
只见一帮穿着丹阳宗服饰的人中,一个少年手拿着金砖一拍一个,霎是厉害。
佟鸣点头:“他那金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宝贝,看起来厉害的很。”
田林听了没说话,倒是纪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没有真本事,再厉害的宝物也如同废物。人说修真者厉害,但没到筑基境,就有被凡人杀死的可能。”
他看似告诫佟鸣实则在警醒田林:“平日里除了增长修为,也该练练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