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并不高。
但是传开的时候,场中众人,全都惊呆了。
一下子便是朝着秦朗看了过去。
其中,最为震惊的,莫过于程阳了。
他可是巴不得秦朗丢脸的。
易针秋站出来,将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可现在好了,秦朗一句话,却又让一切都重新回到原点了。
不仅如此,甚至还可以说,直接给了他一个超级大惊喜。
秦朗得罪谁的下场,都好过去得罪易针秋老前辈啊。
这位易针秋老前辈,门生故旧遍地,尽管大多数都是在医疗界,但是想要弄一个秦朗,那也只是几句话的事情而已。
果然。
在秦朗的话音传开的瞬间。
易针秋有些愣神和不敢相信。
管堰也是一脸愕然,他看了看秦朗,又看了看邱轻水。
“这是谁?”
邱轻水俏脸也是浮现一丝古怪,但还是道,“他也是我请来的一名神医!”
“神医?”
程阳笑了,毫不客气的揭穿,“神医个屁,他的真实身份是明城大学建筑系的学生,家里祖上三代都是农民,哪来的神医啊?”
秦朗眉头皱起。
管堰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一个废物,那就对自己毫无威胁了。
邱轻水面色微微变冷,但是却没有说话。
毕竟,秦朗是她请过来的,无论医术如何,但待客之道还是要的。
“怎么?你敢否认吗?”
程阳指着秦朗,问道。
秦朗摇了摇头,“你说的全对!”
不等邱轻水开口,管堰便是已经替她下令,“管家呢?还愣着干什么?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混进来,要是惹恼了易针秋前辈,他甩手走人了,你担待的起吗?”
先前领着秦朗走进来的那名老者急忙走了过来,手一挥,“请!”
秦朗倒是没有继续待着,转身就往外走。
不过,就在他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脚步却是顿了顿,回头道:
“易针秋是吧?我给你个建议,一会儿给邱母治病的时候,站的远点,不然的话……你会后悔的!”
说完,秦朗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易针秋眉头皱起,对于秦朗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莫说对方不过是明城大学建筑系的一名寻常学生,就算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易大师,里面请!”
邱轻水对赶走秦朗,是保持默认态度的。
易针秋治病,程阳和程邵图两人是没有资格去看的。
再加上,程邵图现在也算是易针秋的徒弟了,便在门口等着。
而且,也不知道整个治病过程要多久,他便先让程阳回去了。
秦朗的这一插曲,并未引起多少动静,毕竟为了巴结邱轻水大校花,前来冒充神医的人,秦朗也不是第一个。
很快,邱轻水便是领着易针秋来到了病床前。
此刻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就这么干瞪着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眸子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她的手脚,都被人用柔软的布条捆起,固定在床上,只能徒劳的挣扎着。
“易大师,母亲已经十天十夜没有合过眼,整个人的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而且,处于十分暴躁,还会自残,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将她给捆起来的……”
邱轻水面露心疼和不忍,解释起来。
易针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他走了过去,想要给邱母把脉。
但手才刚碰到邱母,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邱母,剧烈的挣扎起来,幸好有着布条捆绑,不然的话,易针秋指不定会狠狠的挨上一巴掌的。
无论邱母如何挣扎,易针秋自是闭目静神,细细的感应。
不一会儿。
他睁开了眼睛。
“令母的病,我能治,你无需担心!”
易针秋一句话,顿时让邱轻水松了一口气。
管堰也笑了。
如此一来,邱轻水定然会欠自己这个天大的人情了。
到时候,自己有的是手段把她给弄到床上。
易针秋从随身的医药箱里面,取出来银针。
不得不说。
他的本事还是有的。
一手安神针,快速的在邱母的面门施展开来。
不一会儿,邱母的脸上,额头上,头顶上,都插满了细密的银针。
随着那些银针的没入,原本暴躁的邱母,竟是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虽然眼睛还是睁着的,但是其中的血丝,却是少了一些。
“有效果!”
管堰十分满意。
邱轻水也是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小手,目不转睛的看着。
易针秋手上的动作还没停。
此刻邱母身上的银针数量早已经超过了百根,并且,这个数量,还在迅速的增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易针秋手指夹着一枚银针,快速的没入邱母眉心的时候。
原本还睁着眼的邱母,悄然间闭上了眼睛。
随之一起的,还有着从邱母口鼻间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睡了!”
邱轻水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激动的直流泪。
“噗通!”
邱轻水直接跪倒在了易针秋面前,哽咽道,“谢谢!”
易针秋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直冒冷汗。
他斜靠着床脚边坐下,摆了摆手,“无妨,快起来吧,令母只是心神虚浮,难以归位,导致无法入眠,我已经用安神针,帮助她的心神归位,这一觉,应该能睡一天一夜,之后就能够恢复……”
易针秋嘴里虚弱的道。
管堰,以及邱家的老管家和在场的几名下人,全都是满脸激动的听着。
但不等易针秋嘴里的话语说完。
陡然间。
那原本还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邱母,却是忽然睁开眼睛,而后暴起。
这一次,她的力量大的出奇。
先前还能够捆绑她的布条,竟是一下子被她撕裂。
挣脱捆绑的邱母,猛地扑在易针秋的后背上,一张嘴,直接朝着易针秋的脖子咬了下去。
“滋滋!”
鲜血喷溅。
也幸好易针秋所坐的位置,距离邱母尚且有一段距离。
其实。
在刚刚行针完毕之后,他原本是想要坐在邱母的床中间的。
但不知道为何,那一刻,他竟然想起了秦朗所说的要距离邱母远一点的话语。
信,又不信的他,却鬼使神差的却坐在了邱母的床脚边。
也是因此这拉开的一段距离。
邱母的那前扑过来的一咬,并未咬到易针秋的颈动脉。
只是从他的脖子上撕下来一大块皮肉。
鲜血滋滋的往外冒,易针秋的衣服,一下子就被浸透了。
也就是这时。
管堰和老管家,邱轻水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七手八脚的上前,将邱母拉开。
不过,从易针秋脖子上撕下来的那块血肉,却是被邱母一边挣扎,一边嚼碎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