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管家别墅大厅。
张南芷和周京坐在前面,秦朗坐在后面。
管豫鹏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后厅走了出来。
他的儿子管堰已经被安置好了,至于那四头猪……
已经被人道毁灭了。
此刻的管豫鹏,怎么看,他的脸色都是阴沉的有些吓人。
张南芷在刚刚管豫鹏不在的半个小时里,已经大概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细节。
眼下,尽管她强行憋着,但眸子之中,还是时不时的有着笑意流露。
“管先生,秦朗被你儿子如此软禁,这件事,该有个说法吧?”
张南芷和周京之所以没离开,就是为了给秦朗讨说法的。
毕竟,秦朗刚刚才受了委屈。
要是这说法不讨要回来,就去周家帮忙,这岂不是显得张南芷和周京有些不懂待客之道吗?
管豫鹏心都在滴血。
委屈?
我看那秦朗正活蹦乱跳的,连根汗毛都没伤到,他怎么就委屈了?
反倒是自己儿子……
被两头足足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当三明治夹心了。
还被一头公猪和一头母猪同时……
这才叫真的委屈呢。
虽然心里很冤,但是管豫鹏嘴上却没办法说出来。
他儿子抓走秦朗,这是不争的事实。
要怪,就怪管堰自己的本事太垃圾了,连一个昏迷的人,都收拾不了。
“你们,想要什么说法?”
管豫鹏眉头一皱,“我儿子现在可还躺在医院呢!”
他这话,已经很明显了。
秦朗活蹦乱跳,完好无损,而他儿子,却躺在了医院。
你们要说法可以,但不要得寸进尺。
张南芷嘴上浮现一丝弧度。
“那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和我们没关系!”
她继续道,“秦朗被你们抓过来,关了这么久,还上了手铐,我们来的时候,幸好他自己本事大,挣脱了手铐,但在我来之前,他受了多少委屈,谁又能看到呢?”
“唔,看在管堰也不小心受伤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小小的给你打个折扣,就赔偿个八百万吧!”
管豫鹏差点没吐血。
八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啊?
“他什么事都没有,就赔偿八百万,是不是……”
管豫鹏一句话还没说完,秦朗不乐意了。
“哎哟,谁说我没事的,我受了内伤,你懂吗?比你儿子外伤严重多了!”
一边说着,秦朗嘴里还哎哟起来。
张南芷看到秦朗这样子,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也幸好她和管豫鹏不是正对着的,才没看到。
“内伤?那可了不得!”
张南芷表情夸张的道,“这样的话,八百万是打不住了,最少一千二百万!”
管豫鹏真的要将嘴里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分明就是来故意敲竹杠的。
可关键是,他明知道是如此,却根本就找不到半点拒绝的理由。
秦朗真的说自己内伤,他也没办法啊。
就在管豫鹏迟疑的时候,周京也开口了。
“嗯,我看秦先生的内伤也挺严重的!”
这一句话,就算是摆明了周家的立场了。
同时也算是支持了那一千二百万的赔偿了。
如果管豫鹏还敢拒绝的话,也就是意味着他要和周家作对了……
“行!”
管豫鹏算是咬碎牙,和着血,将这一切吞了下去。
……
秦朗离开管家别墅的时候,手机银行到账的短信就到了。
足足一千二百万整。
秦朗自己都看得感觉有些不太真实的样子。
前不久,他还是一个为了几千块钱奖学金而气得睡不着的穷学生。
现在……
完全不一样了。
张南芷嘻嘻一笑,“早就看那老狐狸不爽了,这一千二百万,就当他放血了!”
解决了猫魄事情之后,张南芷也和变了个人一样,恢复了先前的开朗和活泼,天真烂漫的像是一个小精灵。
秦朗也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三人一同驱车前往周家。
在路上,秦朗也算是大概明白了周家老爷子周淮山的初步情况,以及,张南芷和周家的关系。
准确的说,偌大的周家,张南芷只相信两个人。
一个便是周京,还有一个那就是外公周淮山了。
周淮山生了两男一女,张南芷的母亲周冰荷,是最小的女儿。
在她上面,还有大哥周冰峰,二哥周冰海。
当初,周冰荷执意嫁给张成山的时候,大哥和二哥是坚决反对的。
在他们看来,就是张成山惦记上了周家的家产,才给周冰荷灌了迷魂汤,让她如此决心决意的。
就算是后来。
周冰荷没有带走周家一丁点东西,执意和张成山生下了张南芷之后,大哥和二哥,也从未正眼看过张南芷一家。
反倒是,原本属于周冰荷的那份家产,全都进了周冰峰和周冰海兄弟俩的口袋里面了。
秦朗听得内心唏嘘,人情冷暖,大抵便是如此了。
很快,车子便是进了周家的院子。
周家作为明城的百年旺族,其宅院,也是极其豪华的,远不是那些寻常的别墅所能比的。
假山流水,自成庭院。
周家的宅院,占地面积极其之广,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院子中间,还栽种着一棵高大的枣树,上面结满了一个个的如同婴儿拳头大小的红枣。
见秦朗盯着那株枣树看,张南芷走了过去,道,“这棵枣树,是外公出生的时候种下的,巧的是,算是和外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外公出生当天,这棵枣树才破土发芽,而今,外公已经八十九岁了!”
秦朗微微颔首,盯着那枣树仔细的看了起来。
张南芷上前一步,继续道,“不过,这棵枣树,之前可是从未结果,甚至连一朵枣花都没有,就在今年开春,原本只长叶子的枣树,忽然满树繁花,还结了这么多的红枣,家里人都说是好兆头,却不曾想……外公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
周京走了过来,叹道,“老爷子毕竟八十九了,人老了,这身体,自然也就不比年轻了!”
正说话间,一道粗嗓门陡然从周家大厅传来。
“姓张的,你过来做什么?是不是看你外公没几天活头了,准备过来讨要当年你娘没带走的那份周家的家产?”
这道声音十分不客气,是一个面宽体胖的中年人喊出来的,插着腰,眸光森寒充满敌意。
“我告诉你,这里是周家,当初的家产,也是你娘自动放弃的,就算是老爷子去了,你也别想从我们周家拿走一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