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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的是穆图!你是小图!你……还活着!”穆衍紧紧地将穆图抱住,如同当年一样,他太不敢相信了,一只狼,居然又活了五十多年,但这就是他的穆图,50年了,它几乎没怎么变,不是他的穆图还能是谁,“你还活着……穆图,你还活着!我也活着,咱们都还活着……!”

或许是穆衍年岁已高,穆图从他的话中听出阵阵伤感。他舔掉穆衍脸上的泪珠,他的口中还有血腥气,但穆衍不介意。穆图感受着老者的抚摸,那双手已经不复有年轻时的细嫩,布满老茧,已经几乎皱缩。

突然,穆衍剧烈地咳嗽起来,带着身体一阵一阵地发颤。穆图心中一紧,忙钻到穆衍身后,从穆衍背后将一团血红色的精气注入到穆衍身体中,穆衍的气息终于顺了不少,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扶着穆图的身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穆图盯着穆衍看着。这是他的恩人,只要穆衍愿意,他穆图可以让他长生不死,永远健康长寿。但不是现在……他要先想办法让穆衍接受他狼王的身份……

人入老年,说话总是喜欢絮絮叨叨,穆衍也是如此。他搂着穆图,从穆图离开的那天开始讲起,似乎想把这50年的事情都给穆图讲清楚。穆图静静地听着,从穆衍语无伦次的话中,他也大概明白了穆衍这50年来的经历。

就如他所料,他走了以后,没有他的帮衬,穆衍的生活一落千丈,不过少年勤奋,夜以继日地抄书,日子总归还过的下去。穆衍走着正常的生活路线,在二十岁左右的时候结婚,不久后有了一个儿子。

但无奈,穆衍的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本来穆衍想让儿子出山到更广阔的地方求学,但到了王国内陆后,儿子却和一群狐朋狗友天天厮混在一起,喝酒,赌博,打架甚至偷窃,曾经被官府抓进牢里待过几天。

如今,穆衍的妻子已经去世,仅留下那一个儿子,名穆山。穆山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出入各种赌场酒馆,没钱了就找家里要,甚至抢。穆衍已老,抢不过这个儿子,抄书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几乎都被穆山拿出去鬼混。

穆图静静地听着。他没有妻与子,体会不到穆衍心中那种凄苦苍凉,但他能体会到穆衍的悲伤。只要穆衍愿意,他完全可以让穆衍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

穆图把那头马鹿从门口拖进来,这是他给穆衍的第一份答礼。

突然,凭借狼敏锐的听力和感受细微振动的能力,穆图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往穆衍家这个方向来!

来着越来越近,在大声说着话,是一群洛克。曾经和穆衍同居一个多月,穆图清楚高黎贡山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居民集中在一起,这足够让他警惕。但他根本不怕,他是狼族的狼王,就算来者不善,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穆衍?

来者越来越近,连穆衍都听到了那高谈阔论饿的声音。穆衍脸色一变,颤颤巍巍地把穆图往房间里有的藏身之处推:“小图,一会你别发出声音……是那群讨债的又上门了。你是有灵性的狼,你肯定能明白这些……他们会战斗型魔法,还有猎刀……他们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你的狼皮和狼牙在他们眼里很值钱,你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到了!”

说罢,穆衍又将一个箩筐挡在了穆图面前。穆图根本不屑于躲藏,自从成为狼王之后,他穆图还没躲过谁,虽然觉得没必要,但穆衍的话,他还是愿意听从。总归,有他在,穆衍绝对不会有一点危险。

房子里的声音嘈杂起来,是那群人拥进了这间破旧的小屋。领头的那个那个声音洪亮又不耐烦:“废话少说,这里是穆山的家吧!你就是穆山他爹吧!那狗娘养的欠老子的钱欠了一个月了,非要老子上门要是吧?……嗯?!!”

那领头的突然看到了地上的马鹿,爆了一句粗口,两眼放光地带着一群人围了上去,穆衍哪里拦得住,被一个小混混推到了一边。

“他妈的,这可是好东西啊!这皮子一张能卖几百洛克贝吧?这角也是好东西……就是断了一根……他妈的,穆山这小子家还是有好东西,一天天给老子扯没钱没钱,我去他奶奶的,老东西!你们家还有什么值钱的,都给老子交出来!这一只可还不够还你那狗儿子的的钱啊!”

“如诸位所见,寒舍就这些家当了,家里的钱都被我那不成器的犬子败光了,我……”

“他妈的少给老子废话,还是个文人啊,老子就受不了你们文人的这股酸劲儿。你们几个,把这鹿什么的给我拖走了。其他的,给我搜!!”

一群土匪在穆衍家里开始翻砸,穆衍的手心出了汗,但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那领头的翻找着,终于还是到了那个箩筐跟前,就要把箩筐扯出来——

“哎?!!”穆衍一急,惊叫出来,竟护住了那箩筐。

“他妈的,果然藏着好东西是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东西,给老子滚开!”那领头的一把将穆衍重重地推出去。

没人看到那道灰影是什么时候闪到穆衍身后的,但在穆衍跌倒之前,穆图已抵在了他的身后。屋子里沉默了几秒,爆发出一阵惊叫。

“狼!!这老不死的家里有狼!!”

本能反应,一个拿着斧头的小混混将斧头猛然向穆图斩落。

“啊!!”穆衍看到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红光闪过,那斧头猛然从小混混手中飞出,连带着周围的混混们都被一阵气流冲出,砸到小屋的墙上。如果不是怕砸坏了穆衍家的屋子,穆图可能会做的再绝一点。

红袍的身影在小屋中间屹立着,他的一半面是狼面,另一半面苍白得可怕。他一爪扶着穆衍,另一爪中,血红色的精气撕扯着空气。

灵识传音的爆破感冲击着在场每一个混混的耳膜——

“本尊的恩公,岂是你们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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