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阿琉斯?你就是森格瑞尔?”花锦明震怒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永恒折磨者-森格瑞尔·派恩。
此时的森格瑞尔,正穿着一身黑色素雅的法师长袍,长袍上还有一个象征着精灵族的圣树纹。
这个纹饰背后还有一段沧桑的历史。
2700万年前,持续了整整一个太阳纪的三基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海洋巨人投降,最后一位大地巨人被杀死在无尽之森,并奠定了天空巨人在之后一个太阳纪的绝对统治。
大地巨人打造的狂野生物,巨龙,在主人死后用愤怒的烈火点燃了无尽之森。
大火延绵不绝,迫使居住在无尽之森的古代妖精们走上了漫长的迁徙之路,并发展成了上百个精灵氏族。
精灵族们用从故乡挑选来的神圣树种,在世界各地种下了一棵棵圣树,并视其为共同的信仰。
……
“阿琉斯不过是我这具躯壳的名字,而我的灵魂早已获得救赎,森格瑞尔才是我现在的名字。”
森格瑞尔看着地上的苏娜薇尔,见她有些惊慌失措,于是便静静地候在一旁,没有轻易上前,更不敢有其他冒犯的举动。
花锦明一靠近,他便回头望住了花锦明。
“看!从你的记忆中抽取出了多么高贵美妙的存在。我敬爱的苏娜薇尔公主!”森格瑞尔笑着对花锦明说。
说罢,他便伏在了苏娜薇尔面前。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使徒苍白巨人刚刚被花锦明剁成了两半。
作为古代精灵的一员,阿琉斯一直活了很久,渡过了漫长岁月。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苏娜薇尔忠实的下属。
很久以前,第二代痛苦女皇摧毁了右星城,并将整个极东大陆都葬入了大海,那里是古代精灵们的故乡。
幸存下来的古代精灵,要么投靠了别的氏族,要么在槐城落脚。而阿琉斯正是投靠了白银之森,并在之后响应苏娜薇尔的号召,参与了第三次痛苦之战。
花锦明惊恐地看着阿琉斯,或者说森格瑞尔,只觉得他的行为又恶心又古怪,跑过来拉起苏娜薇尔就要走。
“苏娜,苏娜,我们快走!”花锦明一边瞪着森格瑞尔一边说。
然而,花锦明刚刚拉起苏娜薇尔,就惊恐地发现她的身体比刚才透明了许多,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样。所以才会那么惶恐不安吗?
花锦明惊慌道:“苏娜,苏娜你?”
森格瑞尔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说:“这份记忆已经保留不了多久了。”
“不会的,错不了,这就是苏娜,这就是苏娜!你说谎!”花锦明无助地对着森格瑞尔大叫。
他转头,又紧紧握着苏娜薇尔的脸,不停地问:“苏娜你没有死对不对?你还活着,你一直都还活着,对不对?”
然而,苏娜薇尔只是迷茫地看着他,已经失去了除天真以外的所有反应。
眼神更是空洞无物。
“苏娜,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花锦明得不到回馈,顺着苏娜薇尔僵硬的身体,渐渐跪在了地上。
森格瑞尔低声道:“公主她已经死了呀。阿瑞安大人,是你亲眼看着她死的,不是嘛?”
“苏娜死了?”
突然,花锦明扪心自问了一句,便一直不停地用拳头猛砸起了地面。
他不停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死?为什么你会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森格瑞尔缓缓道:“纵使拥有无限的寿命,可人们依然会死。高贵、美妙……都将化为乌有。”
话音刚落,苏娜薇尔就如同流星一样,随风消散了。
森格瑞尔轻呼了声,“恭送殿下!”
一旁的花锦明嚎啕大哭地起身追了两步,看着苏娜薇尔的身体化作星光消失,哪怕是一把揽在手里的光,最后也都从指缝流散了出去,终于在崩溃中痛苦地仰天长啸了起来。
“苏娜——”
森格瑞尔说到:“对,痛苦,才是生命最后的终点,就像花儿一定要枯萎,灵魂一定要消逝。唯有跳出秩序,才能真正获得永恒。”
花锦明缓缓抬头,瞪向他。
他挥着袖子,站起来,笑了。“其实,你有办法让她活着,只是你没有选择。因为你的懦弱与偏见。”
“阿琉斯!你闭嘴——”花锦明猛地一刀挥向森格瑞尔,刀锋划出了一个璀璨的弯月。
森格瑞尔一步跳开,退到十米外,双手一展,身后就弹出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魔法阵。
从魔法阵中,缓缓伸出一把大剑,猛地刺向了花锦明。
花锦明用刀抵住巨大的剑尖,另一只手也按在刀身上帮忙抵着,却仍被巨大的冲击力连连击退,最后两只脚都沉进了地里,划出了两道壕沟。
就这么一直划出去一个篮球场的距离,花锦明才猛地震开大剑,挺起了身子。
森格瑞尔将剑收回,悬在头顶,一阵施法后,让剑身泛起火红色的雾气,就再一次射出去,刺向了花锦明。
花锦明这次有了准备,拼命地抵住大剑,眼看就要被剑尖一剑刺穿身体了,突然一个后弯腰,让剑错开他,并轰隆一声插进了地里。剑身没入地面足足三米,都还有一半在外面,令人胆寒。
森格瑞尔便驾驭着这把黑色大剑,与花锦明展开了战斗。
森格瑞尔不停道:“公主殿下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加入我们,阿瑞安大人,我们一起解放整个世界。”
花锦明怒不可遏,不断升空,降下雷罚。“苏娜死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森格瑞尔同样奋力地说到:“试想一下,一群自诩为神的家伙,像牵木偶一样牵着我们的命运,哪怕死后,都还要像驱赶绵羊一样驱赶我们的灵魂。那样的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不如加入我们,我们一起推翻神的统治,跳出这痛苦的轮回。”
他不断地施法,让大剑运转起来,成为他致命的武器。
花锦明在他猛烈的攻击下,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