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恺跟林路远摊开手,看着对方手里那把跟自己一样鸡零狗碎的烂牌,也哈哈大笑起来。
林路远感到右腕的手环在他们的笑声中持续发亮,心中喜意更浓。
忽然,一段画面出现在他眼前,一个奇怪的巨物正潜行在沙子下,身形在戈壁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沙垄。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移动物——正是全速前进的“沙漠之舟”。
“不好,有危险!”林路远刚大喝出声,就觉得身下一震,然后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腾空而起。
木船“咔嚓”一声断裂,林路远和其他人从断口处被甩了出去。
落地后,他火速翻身而起,就见面前出现一条多足的庞然大物,仅半截从沙子中探出,就已经遮挡了他的一大半视线。
林路远一下子就认这是什么。
百爪沙虫,能够水陆两栖的沙漠巨怪,它没有特殊武器和异能,算不上BOSS,但绝对是戈壁中非常难缠的角色。
它周身覆盖着灰褐色外壳,表面隐隐泛着微光,头部呈三角形,异常坚硬,易于在沙子中穿梭,上面有两个下凹的眼眶,颚部还有一排锋利的巨齿。
庞大的身躯两侧,是无数粗壮的腿,这让它的速度非常之快,甚至在水中也游刃有余。
百爪沙虫经常在沙子里潜伏或穿梭,喜欢袭击沙漠中比较大的移动物,比如骆驼等。
而沙漠之舟,对它来说属于非常新奇的活靶子了。
林路远怀疑它就是莫淇当时在绿洲湖里见到的东西,尾随着他们一路而来,就在出现袭击的念头时,由于臆想之环接收到了情绪充能,所以才让自己看到了那个画面。
再看沙漠之舟,在百爪沙虫的撞击下从中断裂,就连前面拉车的丧尸队伍都被纷纷撞飞,各种肢体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
肖恺,周六和莫淇也爬了起来,握紧手中的刀,警惕地盯着这个庞然大物。
林路远率先出手,他绕到百爪沙虫的身下,趁其不备用刀剑试了试它的外壳,能否捅穿进去。
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林路远只能趁机将刀刃扎进外壳与外壳的衔接处,那里只有一层薄膜连接。
百爪沙虫吃痛怒吼,十几个爪子同时挥舞,掀起漫天风沙。林路远趁机翻滚远离,感到腕间一阵发热,仔细一看,绿色荧光线竟然延申了一公分那么长。
这个进度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百足沙虫的愤怒情绪竟然用如此强烈的能量。
百爪沙虫笨拙的身躯扭动,终于找到了袭击它的林路远,几个爪子挥下来,试图扎进他的身体。
林路远翻滚着闪身避开,肖恺和周六见状,瞄准百爪沙虫腹部的薄膜连接处捅刺。
百爪沙虫身上绿色的黏液从伤口流出,林路远看着臆想之环上的荧光线,突然有个想法。
这东西可比丧尸跑得快多了,要是能控制它的意识,岂不是白捡一个大马力拉车夫。
想到这儿,他向其他几个人喊道:“别下死手,留着有用!”
肖恺闻言,赶紧拉住了还在挥刀的周六。
“莫淇,肖恺周六,你们三个缠住他,给我一分钟!”林路远不清楚臆想之环究竟怎样才能控制意识,所以需要时间来尝试。
另外三人收到指令,马上跑到百爪沙虫前方,大喝蹦跳着吸引它的注意力。
百爪沙虫更加愤怒,它狂暴地挥舞着爪子,对他们三人展开疯狂的反击。沙尘弥漫,三人在沙子中连连翻滚才能勉强躲开。
林路远盯着臆想之环,脑海中一遍遍描绘着百爪沙虫的轮廓,心中的愤怒感越来越强。
这愤怒当然不是来自于他,而是他的意识跟百爪沙虫联通了。
林路远开始尝试调节情绪,他深呼吸几下,想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努力把怒火压下去。
就在他感觉怒火有所减轻时,另一边三人也明显感觉到异样,百爪沙虫猛烈的攻击逐渐减弱,速度也慢了下去。这让原本应付困难的他们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林路远看到有效果,脑子里开始一遍遍重复:“我是沙漠之舟最优秀的拉车夫,速度快又平稳,我非常热爱这件事。”
百爪沙虫又开始扭动起来,显然在与这个念头强行对抗,但随着林路远念越来越多遍,百爪沙虫逐渐安静下来,匍匐在沙子上,变得异常温顺。
“路哥!你念什么呢?紧箍咒嘛!”肖恺搞不明白刚刚还凶悍的怪兽,怎么突然乖巧地趴了下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路远身边,就看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嘴里念念有词。
见百爪沙虫终于趴下,林路远长舒一口气,因为手环上的荧光线又退回去了。
这个荧光线就像进度条一样,收集到的情绪能量充满,荧光线就会环绕着整个手环,能量耗尽,荧光线则消失不见。
百爪沙虫的愤怒很强烈,而要控制它的意识,需要耗费的能量也很大。
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林路远对上肖恺探究的眼神,笑了笑:“就当是紧箍咒吧,我们快去把船修好,这家伙同意拉我们一程。”
“什么!”肖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了啊路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你现在都能御兽了!”
林路远将碎裂的船丢进系统,重新兑换了两艘新船出来。第二次造船地他们俨然已经是熟手,新的沙漠之舟很快造好。
莫淇和周六将散落在四周的坐垫和扑克牌收回来,林路远将绳子套在百爪沙虫身上,几个人重新坐回船上。
“可以走了!”林路远扬声喝道。
百爪沙虫听到指令,脑袋一个猛子扎入沙子中,后背由于绳子的牵扯还露在沙外。然后,整个船身出现极强的推背感,沙漠之舟像弹射一样冲了出去。
船里的四人猝不及防纷纷后倒,林路远赶紧把住了船边,肖恺没抓住,脑袋重重地磕在后座上——因为后座的周六已经一个屁股蹲摔下去了。
莫淇也一样,甚至胳膊在船身上蹭了一下,磨掉一层皮,正在微微渗血。
大家看着窗外迅速后撤的景象,谁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稳住自己身形后,在非常有默契地寻找角落蜷缩起来,免得再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