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聪明,非常聪明。不错,这一切都是我所安排的。而在历史中,我也成功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天道为烛夜鼓起了掌。他的语气中,似有四分不屑,三分自嘲,以及三分不耐烦。
“我曾以为你是可以深交的好友,死宅,是可敬的岳父。但是我错了。”烛夜招出了悬浮在身周的剑棺,“你让大陆上无数人流离失所、身首异处,整个世界生灵涂炭。你将算拐回了天道空间,因为她宗门已毁,再无去除,便不得不成为了你的天道使者。1号天道使者。”
在1号处,烛夜重重加深了语气。
“你把她视作自己的干女儿,但你在这之前却毁了她的一切。而她却毫不知情,甚至于被你卖了还帮着数钱。可笑而可悲。你为了区区为了一个使者,大开杀戒,毫无慈悲。”
“慈悲?”
天道笑了,反问道,“天道,哪来的慈悲?”
天道,是规则所化。
天道无情。
“……”
「但是我还是要把我女儿嫁给你。」
谎言。
「现在开始第一卷颁奖典礼!」
欺骗。
「你可是要魂穿到一个濒死的人身上呢!」
都是谎言。
「喂。你,还对vtuber感兴趣?」
都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天道的伪装。
从第拾贰章一开始,他就骗过了所有人。
他让所有人认为,自己是个“人”。在老总的枯燥外表下,是有趣的灵魂。
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屏幕前的读者。
他一开始,就让所有人认为“这只是个登宛推出的游戏”。
殊不知,这里,书中世界、游戏世界、现实世界,全都出自他之手。
“所以说,我讨厌真相。因为真相往往是裸露的、残酷的、令人作呕的。于是我给真相套上了一层甜美的外皮。我用梗,掩盖书中的暗流涌动。喜欢吗?这就是真相,是事实,是真实的天道。”
“闭嘴。”
烛夜拔出了五剑。「神华」。
“这一剑,是给我老婆算天的!”
在这刹那间,无数碧蓝色的长剑布满了天空,调转剑尖,朝向了中间的天道,剑意布满了天空。
在虚假的灭门真相出现时,烛夜身上的枷锁便脱落了大半。
“五剑神华,通体碧蓝色,有水晶般色泽。只要注入能量,就可以分化万千,且所有分化出来的剑皆可自由操纵,颇有剑仙御剑的感觉。而分化出的长剑可以视作能量存储器,一次性将大量分化出的长剑重新融入本体之中,能在一瞬间爆发出强大到骇人的力量。在拔出此剑后,烛夜等级提升至世界中期,意象源于剑仙。”天道一笑,便轻易报出了神华的功能,就好像背出老师要求背诵的课文般轻易。
“你……怎会知道?”
“从你干爹处获取的情报。而在这之后,便提前研制出了破解之法。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天道打了个响指,却见一人影浮现与他身前。只见来者白色长发,蓝色羽绒服,黑色长裤和粉色拖鞋。
烛夜眼神一凝。天道使者,4号。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刚把那家伙送回去就又来活了?来来来,快点完事。”
1号和2号他熟悉。但4号,始终就没他有过正面接触。唯一的一次接触还是她和自己的远程通讯,询问自己的一个老熟人干涉她的业务该如何处理。
因此,能力同样是未知。而未知,往往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急急如律令,起。”
无数碧蓝长剑倾巢出动,朝4号而去,而下一秒……
一切,都变了。
天地在黑白两种颜色之间快速闪烁着,然后停下变成了黑白两种颜色,而烛夜身体,再难移动。
烛夜眼睁睁地看着4号面对神华,如举手投足般轻松地略一偏身躲过。眼前跳出了大大的4个字「MISS」。
“这便是4号的能力之一。「领域」。”
在黑白的世界中,神华变成了黑白色,自己变成了黑白色,4号变成了黑白色。唯独天道,仍旧是金光闪闪。
“「领域」是一种法则。它能将战斗强制转化为回合制,只有拥有比4号法则总量还多的法则,才能挣脱领域。哦,真不幸啊。因为不想失去能力的你无法接受改造,便只能通过信用额度驱动法则,而无法储存法则。换言之……领域对你无解,而4号可以在她的回合中永远拖延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天道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而烛夜额头泌满了冷汗。
“(哈欠)轮到我的回合了。”
她抬手的瞬间,倏地,烛夜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变得很沉,然后——
烛夜不受控制地向一旁飞了出去。
“嘭!”
他狠狠地砸在一旁的山上,将山砸出了巨大的坑洞,使山直接垮塌下来,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然后,便是第二座,第三座……
最后,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半径数百米的大坑。
“噗。”
烛夜喷出了一口血箭,以神华插地,艰难地站了起来。封印……还在生效……这该死的……「重力法则」。
“噗嗤。”
什么东西轻易地刺穿血肉之声。
烛夜只觉心头一凉,低头,看见洁白的骸骨,将自己的胸膛轻易刺穿……「死亡法则」所化的骸骨。
“别杀了。带回去,修理修理还能用。毕竟我就4个使者。”
“(哈欠)知道知道。”
然后,「束缚法则」所化的锁链,将被插在骸骨之上的烛夜拖了下来,朝着地底拖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一根锁链伸入烛夜的神识,随即,拖出了储物空间中的「战力天花板」奖杯。
“(哈欠)给我的?”4号瞥了一眼。
“不,给我自己的。”
天道抱起了「战力天花板」奖杯。如今,这奖杯几经易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
“……”
烛夜被拖入地底,开始被强迫离开书中世界,身负重伤,神识迷离。
如果……如果在自己的位面,这些身体接受法则改造的天道使者将会被大幅度削弱,自己哪怕只用五成功力,也绝对能打过……
……自己的位面?
那个位面……好像,叫「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