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刚吐了个“别”字儿,薛白就把“药贴”按了上去——听到女人疼呼声吓了一跳,他慌忙把“药贴”拿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女人神色古怪的看了看薛白和他的手,脸色纠结变化了好几次,嘴唇咬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似乎妥协的摇了摇头。
“没……没事了……”
‘这什么怪反应啊……’
薛白暗中嘀咕了一句后道:“那我可给你上药了啊。”
女人犹豫的看了看他,两人对视几秒,这女人轻嗯了一声。
薛白见她同意,赶紧把“药贴”重新敷了上去:“好了,你自己先扶着点布条,我帮你把它固定上。”
女人嗯了一声,乖乖照做。
薛白又拿起剩下的两条布料,把它们结成一根,然后小心翼翼的包了上去。
虽然“卖相”不好看,不过总算稳当的包扎住了。
“小腿上的伤势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后背跟胸口的伤势……”
处理完小腿,薛白不免看向女人……后背的伤口倒也好办,就是胸前的伤口……
女人怪异的咬着嘴唇,也不说话。薛白看了看她,见她不吭声,反而突然没了什么占便宜的心思——他看了看女人伤口,想了想把自己身上最后那件T恤也给脱了下来。
他总共也就这两件衣服,衬衫一直当外套穿的,里面是打底的T恤。这一下子也就算半裸了——皮肤上毛嗖嗖一片,立刻感受到了森林里的阴冷。
薛白打了个哆嗦,赶紧把一边地上扔着没空管的狼皮给扯了过来,凑合着披在了身上——
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啊了一声,向后缩了缩身子。
薛白刚蹲下来,被她这突兀的一嗓子吓得T恤都掉了,直接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薛白以为这女人看到了什么,飞快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后面空无一物,没什么“不速之客”。
他转头纳闷的看着女人:“你怎么了?”
女人也不说话,只是怯怯的盯着他,怔了有几秒,小心的摇了摇头。
‘这都什么奇怪的反应啊?’
薛白纳闷的看了她一眼,也搞不明白,只当她谨慎紧张估计是看花了眼,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那。”
他说完,把T恤捡了起来,拍打了两下,毫无形象的上嘴撕咬了起来。
一件完好的T恤再次变成了几条布料。
薛白如法炮制的扯了一把星斑草的叶子塞进嘴里嚼碎,又拿T恤的袖子布料把它兜了,两头另外接上了两条布料弄到足够的长度……
“把胳膊抬起来,我好给你后背上的伤口上药。”
女人嗯了一声,乖乖的举起了双臂——她胸口的春光不免裸露出来……
薛白“口干舌燥”的瞄了两眼,赶紧正正心神,拿着布料把星斑草按在女人后背上,然后费力的缠了两圈,这才把它给固定好。
女人身上就剩下胸口一处伤口,薛白看了看,这位置怎么都不好下手——显然兽皮上衣如果不扒下来的话,根本没办法包扎。
他尴尬的看了看女人,“弱弱”的指了下她胸口道:“这地方恐怕有些不好包扎,要不然你自己来?”
女人看了看他,放下了手臂,轻嗯了一声。
薛白又轻松又遗憾的松了口气,赶紧把剩下的星斑草给准备好,顺便把几根布条也给准备妥当放到女人面前,这才转过身去道:“你自己小心处理吧,我保证不会不会回头的。”
女人嗯了一声,小心的看着薛白的背景,然后伸手把兽皮上衣给撩了上去……
薛白百无聊赖的背对着女人,双眼漫无目的的四下乱瞄着——明明逼着自己别在意身后,但下意识的还是竖耳留心着后面的动静……
听着悉悉索索的动静,薛白不免开始脑补起来,特别是女人那有料的身材……
他想的心头火热,又觉得这行为太龌龊,赶紧甩了甩脑袋,自己照自己舌头上来了一下。
‘MD!老白你是禽兽吗!趁人之危胡思乱想算什么爷们儿!’
这一下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赶紧强行拐带自己的思维……‘话说趁人之危和胡思乱想好像没有毛线的关系……为什么我会二乎乎的把这两样东西给窜到一块儿去?’
‘不对……想这个干什么……应该想点正事儿……’
‘说起来这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刚才倒是忘了问她是不是猎族人了……如果是猎族人的话,那倒是赚了啊……说不定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打入猎族内部……看看能不能找到对付巫师王的办法……’
薛白胡思乱想着,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哼。
他满脑子的乱响立刻收拢回来,下意识的回头望去——然后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晃眼的一片白啊……
薛白原本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会像漫画里的男性一样出现什么流鼻血的“低级”行为,然而回头的一秒后,他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涨涨暖暖的——伸手一摸,一片殷红……
‘尼妹……’
看着手指上的鲜血,薛白顿时感觉老脸一阵滚烫羞臊。
他匆匆扫了一眼,女人正抬头望着自己——薛白赶紧捂着鼻子心虚的扭过头去。
“我……那个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你继续……”
薛白支吾着解释两句,身后也没了动静……
他松了口气,不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忆起了刚才惊鸿一瞥到的白花花一片——鼻子里痒痒的感觉更重了……
‘MD,瞧你那点出息,丢人现眼啊!’
薛白赶紧晃晃脑袋,架着胳膊赶紧擦鼻子——血呼啦的两手都是……
“我好了……”
手忙脚乱中,身后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薛白身子僵了僵,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捂着鼻子扭过头去。
女人已经把刚好没来得及套上的兽皮束胸给套了回去,人体大杀器算是彻底“收敛”起来。
薛白松了口气,尴尬的冲她笑了笑,尴尬“干瘪”的来了句:“包扎好就好,包扎好就好……”
女人脸色发红的看了他一样,倒是不像寻常人那么羞怯,看着薛白的鼻子问道:“你没事吧?”
薛白尴尬的不行——自己“偷窥”流鼻血,被正主关心有没有事——实在不要太尴尬好嘛……
“我没事儿,上火……哈……上火……”
他忙一个劲儿的打哈哈。心里在骂着自己实在是忒没出息了……
女人看了他一眼,伸手把地上剩下的那条多余的布料拿了起来——意味很明显……
薛白尴尬了一下,还是迈步接了过来,赶紧捂住了鼻子——这血再流下去他弄不好就要完成“奇葩死”的成就了……
捂着鼻子沉默了一会儿,鼻血慢慢也收了。薛白顺便清理了一下鼻子跟胳膊,正了正神色看向女人,问道:“那个……刚刚匆忙还没来得及问那……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地方?”
女人神色微微一动,抬头古怪的看着薛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额……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薛白刚刚的心虚还没“褪”干净,被她看的一阵尴尬。
女人恍神几秒,摇了摇头。
‘这女人……’
薛白纳闷的嘀咕了一句,还想再问。女人倒是突然开了口道:“我叫猎舞,是猎族人,不过我所在的部落已经被巫师族给灭了,我是逃命逃到这里的。”
薛白顿时心生怜悯,灭族丧家之痛他虽然没有体会,但想来也是挺惨的一件事情了,何况是对于一个年轻女人。
他刚想安慰两句,突然抖了下眉头——
‘等等……’
‘这女人刚刚说她是猎族人,不过所在的部落被巫师族给灭了……难道猎族还分成很多部落不成?还有这巫师居然不是我理解的巫师?居然是一族?’
‘这……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