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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老六异口同声的喊道:灵山十巫?

我再更仔细的看了看纹针的尾部,的确……灵山十巫。

我们阴阳绣,不起源于道家,也不起源于佛家,我们的起源,是中国最早的宗教——巫教,算是起源于巫族文化。

在巫族文化里,有开天辟地的十大祖师,合成灵山十巫,分别是:巫咸、巫即、巫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

我们阴阳绣,也会拜“灵山十巫”,但我们阴阳绣一般拜的,是灵山十巫里面的三个巫师——巫咸、巫礼、巫罗。

巫咸是巫的创造者,属于祖师里面的祖师,我们阴阳绣自然要拜。

巫礼主管的是“礼法”,刺青、纹身,本来就属于“礼法”里的一种,自然要拜巫礼。

巫罗擅长控制恶鬼、阴灵,自然是阴阳绣要拜的了。

在我们阴阳绣里,又管这三位上古巫师叫——刺青三巫。

现在我师父送给刘老六的木盒子里,为什么放着有“刺青三巫”的三根纹针?

我伸出手,把其中尾柄是巫咸的纹针给拿了出来,捧在手里,仔细看着。

我瞧着纹针的表面,绽放了一点寒芒。

我瞧了瞧这根纹针,说道:这纹针,似乎有灵。

“有灵?”刘老六睁大了眼睛。

我点点头。

我感觉得到,这根纹针似乎在躁动,非常不安分。

我用这根纹针,扎入了我的中指,用指血,浸染针头。

那针头才沾了鲜血,忽然,那纹针竟然像是漂浮似的,直接立在了桌子上,然后纹针发出了苍老的声音。

“阴阳绣一门,合则生,分则死!老六,水子,你们之间的仇恨,停息了吧。”

等话音结束了,这根漂浮着的纹针啪嗒一声,摔倒在了桌子上。

我师父原来是用这三根纹针,带话给我和刘老六啊。

我听到了声音,差点热泪盈眶。

原来这木盒子里的三根纹针竟然会说话?

我看向了刘老六,这时候的刘老六,已经单膝跪地了,拱手对着纹针,纳头便拜,他拜了三个响头后,站起身,说:师哥说不能分门,那自然不能分!就算于水真的代替我成了闽南阴行的大哥,我也不能分门,闹内讧!

我也点点头,对纹针拜了拜。

接着,我又拿起了尾柄带有“巫礼”的纹针,扎入了我的中指,用鲜血浸润了它。

这根纹针,也像是有了灵魂一样,竖直的漂浮在桌子上,发出了苍老的声音。

“水子,你做得很好!我不让你动用阴阳绣,是不想让你应劫,现在看,劫数难逃——支撑住,过了你命中的劫数,阴阳绣的未来,就看你了。”

叮咚!

那纹针带完了话,也落在了桌子上。

我心里却热泪盈眶,原来我师父不但没怪我,还觉得我做得很好。

师父还是我亲师父啊。

我现在,心里在怀疑——我师父到底是不是阴山大司马?如果说刘老六不像阴山大司马,那我师父就一定是。

可现在,我看我师父,也压根不是阴山大司马啊。

他要是真的想杀我,为啥大费周章的弄来三根纹针,带来了他的声音?

我想到了这儿,又拿起了第三根纹针,纹针的尾部,是巫罗雕像。

我如法炮制,让纹针吸足了指血,纹针再次放出了我师父的声音。

“我因为你的劫数,不能出来和你见面……只能托人,送来三根纹针……水子,阴阳绣一门生死,全看你一个人了。这三根纹针,你收好,对你大有裨益,另外,你去闽南城郊,找到一位叫不戒和尚的人,告诉他,你有命劫,他会帮你的。”

叮咚!

最后一根纹针,也落在了桌子上。

原来我师父,早就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情,我现在遭遇到的这些磨难,都是我的命劫?他还让我去找不戒和尚,我知道不戒和尚和我师父有些渊源,因为他的身上,有我师父给他做的阴阳绣。

但不戒和尚,到底知道什么?

一时间,我本来因为豆三听到“阴山大司马”的秘密而逐渐明朗的局势,被打破了。

我师父不是阴山大司马。

刘老六也不是阴山大司马。

那我这边,到底谁才是阴山大司马?

根据豆三偷听到的秘密——阴山大司马应该就是我们阴阳绣的门人啊!

除了我、刘老六还有我师父,还有谁是阴阳绣的门人?

我的脑子绞成了一锅粥,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涂鸦!

涂鸦可是我的大师兄啊。

我也想起来了,有一个人,直接被我遗忘掉了。

我忽然记起,豆三最后跟我说的,其实不是“廖程鹏、冯春生,阴阳绣一门,自生自死”,他的原话是“廖程鹏,冯春生,涂鸦,阴阳绣一门,自生自死”,我当时却下意识的把涂鸦给遗忘掉了。

为什么?

因为我和涂鸦的感情太淡了,这些年他也没在我面前出现过几次,所以我压根就没把他往阴山大司马的身上想……他会不会是真正的阴山大司马?

还是豆三听到阴山大司马心底的秘密,原本就是阴山大司马放的一个烟雾弹?

我心里升腾起了一个念头——得暗中查一查涂鸦了,虽然我觉得他是阴山大司马的可能性太小了。

总之,现在从我师父用“灵山十巫”的纹针,带给我的三句话看,我能分析出一些信息。

第一,我师父现在处境很危险——不然的话,也不会用纹针给我带话了。

第二,我师父很赞赏我现在的行为,他也把我看成了阴阳绣唯一的希望,也希望我发扬阴阳绣。

第三,我师父说我遇到的事情,都是我的命劫——我的命劫,说的是阴山大司马?还是说的“白衣先生”白衣獠呢?

我捏紧了拳头,把这些念头先全部打消,我也不去想涂鸦的事情,只对刘老六说:六爷!既然师父都出面调停了,咱们之间虽然有仇恨,但是没损失,就这么扯平了吧。

“真的?”刘老六问我。

我说你六爷早把我师父送过来的纹针拿给我看,我们之间的事,早就平了。

“讲究。”刘老六竖起了大拇指,对我说道:那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喝一顿——我把咱们市里阴行几个最有脸面的人请过来,我有一个重大的计划,要说出来。

“好。”我也站起身。

我和刘老六本来今天要你死我活的分门宴,最终却因为我师父纹针的出现,一切安全化解。

刘老六搭着我的肩膀,我收拾好了那三根“灵山十巫”的纹针,和密十三一起,出了这个书房。

到了客厅里面,兄弟们见我和刘老六安好的、和谐的出来了,知道今天这场架,肯定是打不开了,都挺为我高兴的。

我的目光呢,扫了兄弟们一圈,高兴的说:兄弟们!喝酒!

”哟呵!”兄弟们都激动开了。

冯春生上来给我发烟,说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其实我刚才扫了兄弟们一圈,我的目光,却只是注意了一个人——涂鸦……我忽然觉得,这位消失很多年的师兄,似乎真有点不太对劲。

我没注意他的时候,没察觉到,刚才在密室里,我想起了涂鸦的名字,我却发现了涂鸦不同寻常的地方,涂鸦是闽南阴人,为什么会投到了东北阴人那儿去了呢?另外,涂鸦这些天,从来没有问过我现在我和刘老六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涂鸦是一个挺热心的人,从我师父假死,他来哭了一天一夜的灵堂就知道,但这一次,他竟然一个字都没问我,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他——完全清楚我们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说明他,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我们闽南阴行?他为什么关注?

我趁着冯春生来给我递烟的时候,我轻轻的捏了捏冯春生的右手,然后拿过了烟。

冯春生和我十分默契,被我忽如其来的捏了一下,立马知道我想干啥,他直接转过头,把烟递给了金小四:来,来,小四,你帮我发烟,我特么肚子疼,内急。

他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直接问刘老六:六爷,你们家大,厕所哪边啊?

“出客厅,然后朝着回廊,直接走就行了。”刘老六说。

“行。”冯春生麻溜的出了门。

我们几个又聊了一会儿,刘老六直接说明了,我们谁都不许走,今晚上必须在他这儿喝酒,我找了一个空档,也溜出去,说我要上厕所。

我出了门,直接在厕所里找到了冯春生。

冯春生问我干啥——给他打眼色把他给找出来。

我对冯春生说:刘老六,不是阴山大司马,我师父也不是!

“啊?”冯春生盯着我:当真?

我把我师父给了我三根“灵山十巫”的纹针拿给了冯春生看。

冯春生说:你师父不是阴山大司马,刘老六也不是,还有谁是?

我对冯春生说:还有一个人——涂鸦!

“那小子?”冯春生说。

我跟冯春生讲,说豆三临死前给我打的电话里,说了涂鸦的名字,但是,我脑子没往深处想,直接选择性的把他给遗忘了。

冯春生表示理解,说有些你内心觉得不重要的事,人家说三遍你不见得都记得,事后遇到某件事才能想起来。

我趴在冯春生耳边说:春哥,你暗中帮我瞧瞧,看看涂鸦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直接问东北阴人啊。”

“不,不!如果涂鸦真是阴山大司马,那这个人心眼绝对很多,咱们可不能打草惊蛇。”我对冯春生说。

p..s:第二更到了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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