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就住在太平街道。
他所在的小区跟太平花苑没多远。
但是他们小区是新小区,楼层都超过三十层。
其实太平花苑的地理位置不错,算是在二环。
我一路跟到他们家门口。
他们进门后就把门关上了,明显不让我掺和。
我就站在外面守着,免得金老板丧心病狂拿刀砍人。
之前蒋伊人连用牙齿自杀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金老板和冯蕾关在屋子里面大吵大闹。
声音从门板里面钻出来。
很快,好些个跟我一样好奇的人跑过来了,堵在了他们家门口,都在听他们俩吵架。
人们都爱看热闹。
这对夫妻吵架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我听到金老板说:“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冯蕾大声说:“我是你老婆!他是什么人?我的话,你不信。他说的话,你就信吗?”
金老板吼道:“好,我听你说,你是不是男人变成的女人?”
冯蕾怒道:“听他们扯的狗屁。哪个男的变成女的之后有我这么好看,还能有子/宫,还能有大姨妈?还能生娃?”
咦,难道冯蕾怀孕了?都没注意呢。
这话金老板顿时沉默了。
其实冯蕾反驳金老板的这句话也是我感觉奇怪的地方。
变性人不可能怀孕!
冯蕾反客为主,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想跟我离婚。这样的话就直说。我成全你!让你跟别的女人去过,我自己带着我的孩子。”
金老板说:“胡扯,我才没有别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这么怀疑我?呜呜呜呜。”冯蕾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屋子外面却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不会吧?小冯那么漂亮,是个变性人?”
“怎么可能?”
“肯定是有人泼小冯的脏水。”
“现在造谣成本太低了。”
屋子里面的声音能传到屋子外面,那么屋子外面的声音自然也能传到屋子里面。
这对夫妻肯定听到了外面的议论。
这些议论肯定会火上浇油。
冯蕾又说:“既然你不相信我,这么污蔑我,那我只有一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现在就从窗户外面跳出去。”
说着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又传来开窗户的声音。
金老板慌慌张张地说:“我错了,别这样!别冲/动!”
冯蕾伤心欲绝说:“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我是男人变成的一个阴阳人。我以后还怎么活啊?还怎么见人啊!死了算了。”
然后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居然真的跳下去了。
我大吃一惊,立刻想起了陈红颜卫翼等人。
现在他们这些有变性嫌疑的人都出了事,都见了血,尊严都遭到践踏,身心都遭到巨创。
她们的生活,在秘密被曝光的那一刻,都出现剧烈的起伏。
或许……变性从根本上讲就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问题在于,他们是主动变性还是被动变性?
起码卫翼不像是主动的。
那么冯蕾是不是主动的呢?
金老板打开门,满脸大汗,冲着吃瓜群众叫道:“看毛啊!别挡我的路!”
我帮着他推开围观的人群。
看热闹无可厚非,但是挡着别人救命便是莫大的罪过。
金老板家在三楼,也不知冯蕾跳下去会咋样。
受伤是肯定的。
冯蕾和金老板闪婚后,小日子一直滋润得很,哪曾想眨眼间就要家破人亡了。
我和金老板一起下楼,找到躺在地上的冯蕾。
冯蕾满头是血。
鲜血流在她浓密茂盛的头发里。
在日常生活中,她的秀发是她颜值的一大加分点。现在头发却显得她格外的狼狈。
她迷迷糊糊道:“不要冤枉我,我没有……”
金老板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伤势,吓哭了,说:“你咋这么傻!”
我提醒道:“别埋怨了,快点送医院。”
金老板站起身来,说:“我开车过去。比救护车要快。”
他立刻去开车。
半分钟后,他就开车过来了。
而的冯蕾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坐上车,和金老板一起送她去医院的急诊科。
金老板车技极佳,风驰电掣,一路超车,迅速来到医院。
我帮冯蕾挂了个急诊。
急诊科的护士任天庭看到我说:“怎么又是你?真的是柯南?”
我说:“柯南每次只让一两个人受伤,我一次让一群人受伤,算得上是瘟神。”
在急救室的候诊椅上,金老板非常的痛苦,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说:“咋就想不开跳楼了呢?是她自己要跳的,还是有什么在支配她?是不是跟那天晚上有人在麻将馆打伞有关?”
我一愣。
其实我有同样的猜想。
冯蕾跳楼也是打破麻将馆禁忌的后果吗?
麻将馆的本店须知写得清清楚楚:本店禁止室内打伞。如果有人在室内打伞的话,请帮他的伞收起来,并且放在外面。如果他不让你收伞的话,请则不要站在他的伞底下。万一他的伞罩住你了,请立刻站在凳子上,不要跟他说话,不要看他。
红伞罩住的四个人,都出了意外,都住进了医院。
我安慰道:“应该不会吧,那天晚上他们三个都被红伞罩住了,但是冯蕾站起来了,她没有被罩住。”
金老板说:“可是她为什么也会出现了意外?”
见金老板担心冯蕾,我稍微安心了一些。起码他还是在乎冯蕾的。
但是金老板的下一句话立刻让我有些不是滋味。
他略带着恐惧说道:“我到底娶了个什么东西?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