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蔷薇和周堪的死亡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四人归西带来的恐惧也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不管如何,保住小命最要紧。就再算有钱,但是没命花,那也是白搭。
于是我打算听大脸猫的话,把这两块黄金扔掉。
虽然心头滴血,但是也不得不忍痛扔掉两笔横财。
我站起身,准备找地方扔黄金的时候,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突兀地坐在我的面前。
附近明明有很多空位,他非要坐我这。
男人看着我,说:“许先生,有兴趣做一笔交易吗?”
我瞬间警惕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但是我毕竟是做销售的,无论何时,对于潜在的客户都要保持足够的尊重,于是我问:“您是哪位?做什么交易?”
中年男人微笑着说:“你身上有两个麻将大小深浅的伤口吧?”
“你怎么知道?”我更加紧张了。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只需要知道我能让你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多到让你帮助刚才这位可爱的女孩子。”男人笑得很斯文。
看来这人关注我很久了。
我记得甘子牛的日记里提到过,周堪曾经碰到过一个类似的中年人,想要花钱玩弄他的伤口。
难道就是眼前这厮?
“怎么赚钱?”我试探地问道。
“很简单。我这个人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把麻将放进麻将大小的伤口里。一天放一次,一次给一万。你现在有两处伤口,让我放两次,我就给你两万。明天我再过来,再放两次再给你两万。只要你身上的伤口不愈合,我可以每天都过来,每天都给你两万块钱。”中年男人摸出一张发财。
金光闪闪,看样子也是黄金麻将。
如果不知道孙蔷薇和甘子牛的事情,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老天眷顾,让我提前碰到了他们俩。
前车之鉴呐!
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孙蔷薇,断然拒绝。
我微笑着说:“谢谢您的照顾,我很喜欢钱,但是我更怕死,不好意思。”
“不要拒绝得太早嘛。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想通了打我电话。”
他站起来,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
低头一看,我勒个去,居然是镀金的!
蒹葭医药市场部经理,吴敬天。
我礼貌性地收起来。
这吴敬天真有钱!立竿见影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参差!
不过眼前有任务要执行。
我走进医院的公共厕所。
这里的厕所都是蹲坑。
我摸出两张黄金麻将,在手里掂了掂,心想:“唉,真是舍不得呀!”
希望以后能够凭自己的真才实学挣到两张黄金麻将,而不是用自己的生命换。
“甘子牛,你是麻将吗?”我问道。
黄金麻将很安静。
隔壁厕所隔间倒是有人插嘴道:“我不是麻将,我是蘑菇。快点来给我浇水!”
我吓一跳。
难道是精神科的病人?
或许我自己也有点精神病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甘子牛一个活人会变成麻将?
我笑了笑,对着两张麻将亲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扔进坑洞里面,再踩下冲水。
四十万就这么从我手里溜走了!
我心痛不已,差点没哭出来。
然而当我回到家之后,发现一张麻将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的床上。
是一张发财。
麻将牌似乎长了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它怎么自己跑来了?
是我梦游把它捡回来的?
可我一直是清醒的啊。
我害怕极了。
甘子牛在日记里说过,他多次扔掉麻将,但是每次扔掉后麻将都能自己回家。
难道这是历史的重演?
我慌了神,想找人商量。
我跟大脸猫打电话,但是她电话一直占线。
我又跟钱状元打电话。
钱状元说:“你别慌,我马上过来跟你参谋参谋。”
我这才安心了一些。
钱状元也是跑销售的。
跑销售的便利之处在于人身比较自由,不用像写字楼的上班族那样需要固定的打卡。
钱状元说他就在附近,直接跑到我这儿来了。
进屋之后他问:“你们白姐呢?那群亲戚打发走了没?”
“不知道,这几天都是赵乐天在帮白姐顶着,献了不少殷勤。”我指了指天花板。
“老赵难得主动一次啊。这次我就让给他了。你有什么事啊?看你脸色这么难看。”
我问他:“你认识孙蔷薇吗?”
“孙蔷薇……认识啊,见过两回。怎么了?”钱状元的脸色不太自然。
他应该不知道我看了他的探花的直播。
“她死了,你知道吗?”我问道。
“啊,这个我倒不知道。”钱状元说这话时不似作伪。
“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感觉像是中了诅咒。”
“什么诅咒啊?”
“我身上的这种诅咒。”
我脱掉上衣,露出肚子上的伤口。
钱状元吓一跳。
我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我很害怕,说:“这两块金子肯定是不祥之物,我打算把它们扔了。”
钱状元大惊,叫道:“别扔啊,一块金子值二十万啊!你要是不要,就把麻将给我吧。”
“那不行。给你的话岂不是害了你?一条人命再怎么着也比二十万值钱!”我不愿意连累好基友。
“你说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我才不相信。我只相信到手的钱。”钱状元丝毫不在意。
“可是孙蔷薇就是被这种黄金麻将折/磨死的,现在我身上也有了同样的症状。”
“你们都想多了.可能就是一种皮肤病而已。你去医院皮肤科看一看,说不定就治好了。”
“可是你怎么解释黄金从肚子上陷进去又从后背里长出来呢?”
“我不解释啊。我又没看见,说不定你就是捡到黄金麻将,太高兴了,但是忘记了从哪里捡的,于是自己脑补了一个幻觉,以为是从身体里面长出来的。我就问你,这黄金你要不要?不要的话,给我!”
钱状元极其地激动。
其实如果不是经历了四人归西,我才不相信黄金麻将会害死人。
如今我对很多禁忌都充满了畏惧。
钱状元明显没有这种畏惧感。
“我当然不要。上午我把黄金麻将扔到厕所里面冲走了,结果一回来麻将又出现在我的床上。你闻闻看,现在麻将还有味儿呢。”我指了指那张发财。
“管它有没有味道。黄金掉进粪坑,那也是黄金。钞票粘上屎,也是钞票!我不嫌弃。要是你有一千万票扔到厕所里面,我都一张一张地捡起来。”钱状元嘻嘻笑道。
“真的不能给你。给你是害你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这离长江不远,我打算扔到长江里面去。就算我梦游也不可能游到长江里大海捞针。我不信它再跑到我的床上。”
“那我跟你一起扔。”
我们俩出门,来到附近的长江二桥。
长江二桥上面有两条人行通道,供市民游玩。
在这桥上俯瞰长江两岸的夜色美景,别有一番情调。
但是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景色,只想摆脱掉黄金麻将的诅咒。
我们走到长江二桥的中央,望着下面滔滔江水。
“听说这桥也叫自杀桥。很多炒股打牌输光钱的人都在这跳江自杀,一跳就死,百发百中。”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人给他身边的女人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