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毕竟打破了麻将馆的禁忌,说不定他那个朋友就是麻将馆放出来的。
我得好好调查调查。
第二天的下午,冬阳又跑到麻将馆来看牌。
他老妈春嫂正在打麻将。
我把冬阳拉到一边,小声问:“那个欺负你爸妈/的秃头失踪了,是你朋友干的吗?”
冬阳很警惕,说:“我告诉你的话,你不能告诉别人。”
我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放心吧,我向来是守口如瓶。”
冬阳颇为自豪,说:“是的,是我朋友把他弄走了,我爸爸说现在不能打人,所以我们没有打他,只是把他弄失踪了。”
“你朋友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其实我朋友不是人,他是一个怪兽。他有四只手,四条腿,力大无比,谁敢欺负我,他就帮我报复谁,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这小朋友越说越离谱了。
但我还是努力装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你不怕他吗?”我问道。
“他在别人面前是个怪兽,但是他在我面前是个好人,他是我的朋友,会保护我,保护我的爸妈。我怎么会怕他呢?”冬阳反问我。
“嗯……你的朋友就好像自家养的大狗一样,大狗保护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人不会怕他,但是对大狗不熟悉的人都会怕他。”
“是的。”
闲聊时,我无意中发现春嫂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项链上穿着一颗大钻戒。
好像就是杨总的那一颗!
这么大的钻戒,我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杨总的手上。
一次是在大黄狗的嘴里。
不是狗把钻戒叼走了吗?
怎么又出现在春嫂的手里?
难道……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春嫂钻戒哪里来的。
春嫂倒是大大方方地说:“假的,仿的。我哪里买得起真的喔!”
对此说法,我表示质疑。
后来我偶尔看到春嫂拿火腿肠喂一条黄色的流浪狗狗。
正是叼手指的那一条。
难道春嫂驯养了那条的大黄狗?
她才是真正绑架杨总的凶手?
其实她的确有这样的嫌疑,现在还有了犯罪可能。
她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和老公都受到了欺负,自己又无能为力,于是训练了这条大黄狗狗,让狗咬死杨总。
这样一想,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春嫂精神有点问题,极有可能丧心病狂地做出这种报复的行为。
事实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怀疑她。
很多人也在怀疑。
有一天,赵乐天、钱状元等人来我打麻将。
我便跟他们聊起春哥的事情。
我看到一大群穿西装的人从麻将馆走过,径直走向春哥所在的楼栋。
其中有几个西装男颇为眼熟,是杨总那天来麻将馆耀武扬威时带来的手下。
而这群人的领头人是一个颇为壮硕的女人。
钱状元叫道:“我去,杨总的老婆来了。看来春哥春嫂危险了。”
我惊问道:“杨总的老婆?”
钱状元说:“是啊,就是那个虎背熊腰的女人,叫孟白鸽。她爸爸是江东大学前任校长,桃李满天下呢。她本人也是江东大学的教授,但是啊……我们怀疑她的论文都是她爸爸帮她写的。反正都是大人物。”
我替春哥一家人担心,建议道:“咱们去给春哥撑腰吧。底层互助!以后咱们受欺负了,春哥春嫂也来帮咱们。”
钱状元说:“有道理。”
我跟老崔打了个招呼,然后和赵乐天钱状元一起前往春哥的家。
我们猜得没错,孟白鸽带着一群人直接跑到春哥的家里兴师问罪。
春哥的家门已经开了。
孟白鸽和一大群西装男几乎把春哥家堵实了。
但是春哥不在家,只有春嫂和冬阳在家。
春嫂手里拿着拖把,想来刚才在拖地。
冬阳躲在春嫂背后,瑟瑟发抖。
现在春嫂孤儿寡母面对这么一大群气势汹汹的人。
我们三个人挤进去,站在春嫂的后面。
春嫂冲我们感激一笑。
春嫂望着孟白鸽,问:“您几位是……”
孟白鸽说:“少说废话。我老公是不是被你弄走的?”
春嫂倒也不怵,冷笑着说:“他的仇人那么多,天知道是谁干的,反正不是我。”
孟白鸽满脸的横肉,气得不停地颤/抖。
她粗着嗓子说:“肯定是你这个神经病干的!”
春嫂的确有些精神问题。
但是孟白鸽如此说法明显是羞辱人的。
春嫂叫道:“是啊,我是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哈哈哈。快滚啊!”
我想起来春嫂是第三性别,她的基因里有男人的成分。她并不像传统的女人那样柔弱。
孟白鸽上前一步,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我老公是不是被你抓走的?”
春嫂说:“你老公被我做成了人肉包子,但是狗都不吃,嘻嘻嘻。”
孟白鸽冷下脸,叫道:“给脸不要脸,给我打!”
说完她的手下对着春嫂拳打脚踢。
我连忙劝阻““喂!住手啊,不然我报警了。”
可是一条大汉一下子就把我推倒了。
钱状元和赵乐天也被大汉拦住了。
孟白鸽狞笑道:“你报啊!快点报警啊!所长是我的学弟。求求你了,快报警啊。”
我不管她是不是唬人的,赶紧拿出手机。
但是手机被她的人抢走了。
春嫂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还是嘲笑孟白鸽:“我看你老公是嫌你太胖了,不敢回家。求求你了,去做个整容手术啊,你家又不差钱。”
俗话说得好,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春嫂这话一针见血,直指孟白鸽的痛处。
孟白鸽明显被激怒了。
冬阳哭道:“别打我妈了!别打了!”
孟白鸽看了看冬阳,突然冷冷一笑,对春嫂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当着你儿子还有你朋友的面,把你的衣服都脱/光。然后拍视频到处传,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