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胳膊。
而虫子蠕动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难道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唉!为什么!为什么有人研究这种缺德的寄生虫?”小梁叹道。
老何安慰道:“其实你本质上还是个好人,但是寄生虫在控制你。”
小梁继续捂着伤口,脑子里闪现出无数过往的记忆。
她辜负了施仁。
她和吕晴川互相伤害。
她给总经理和富二代带来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恐惧。
自己是个坏女人么?
小梁试图评价自己。
自己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也不是纯粹的坏人。
起码在她和总经理和富二代的事情,不是她主动地伤害他们,是他们先对她图谋不轨,侵犯她。她才用寄生虫反击。
虽然寄生虫看起来恶心,但是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事实上,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无数的细菌。大家都会恶心自己身上的细菌么?
不会。
因为熟悉了,适应了,习惯了。
这些寄生虫就当时大一点的细菌吧。
而且寄生虫吸血时能带来海量的愉悦感。
她甚至觉得习惯形状的寄生虫有点可爱,就好像小时候养的蚕一样。
不管怎么样,寄生虫是保护自己的武器。
总经理富二代他们是罪有应得!
一把菜刀,如果用来保护家人而砍人,用菜刀的这个人是个好人。
一把菜刀,如果被酒鬼拿着去砍无冤无仇的陌生人,那么拿菜刀的人就是一个坏人。
老何这番话的确改变了她的人生选择,改变了她对世界的认知。
她对施仁和吕晴川有了新的认知,或许说是恢复了认知。
她还知道自己并不是一般的女人。
危险的女人
她承认,吸血不是好事,但是她可以利用自己的武器去惩罚坏人,顺便获得快乐。
所以她的负罪感越来越少!
这是老何没想到的!
于是她依旧不断和各式各样的男人约会,吸食他们的血,让自己变得年轻漂亮。
她去酒吧喝酒。
因为她长得太漂亮,随手一勾就有男人上钩。
她使用了很多交友APP,发几张自己的自拍几张生活照,立刻就有无数人蜂拥而至。
在寄生虫的加持下,她化身为一个美丽而又危险的吸血鬼。
所有的裙下之臣全部为她奉献鲜血。
不过这些裙下之臣基本都是一次性的。他们不敢让她吸第二次。
然而吸血的过程是快来的,吸血的反噬却是恐怖的。
反噬来得越来越强烈。
一旦一段时间没有吸血,她身上的皮肤就干燥无比,寸寸均裂,像乌龟壳一样。
她的精神无比的颓废,像是七天七夜没睡觉。
老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是劝她不要出去鬼混。
她哪里听得进去?
正如老何所说,吸血是吸毒,她上瘾了。
她必须得吸血,不然就要死。
有一天,老何趁她清醒的时候劝道:“你要吸血,就来吸我的吧。”
小梁说:“算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你,而且我现在是吸血的量很不小,吸两回,你就要被我吸死。你还是找一个本分的女人好好地谈恋爱,结婚生子。咱们俩注定不适合。”
老何自然很失落。
……
她又一次从酒吧的门口出来。
无数的车辆都在她面前减速,一睹她的绝代风华。
许多豪车停下来,提出送她回家。
她突然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
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家。
回到租房,她整个人仿佛不停地下坠。这种感觉比刀割针刺更加的痛苦,比她的皮肤层层裂开更加难受。
接着,她的皮肤又裂开成无数片。
然后身体上的痛苦比不上心里的痛苦。
她渴/望情感上的照顾。
施仁的笑脸和老何的关心,都在不停地挤/压她的心房。
她还是需要爱情的滋润。
她不想当吸血鬼了。
寄生虫让她忘却了自我,成为了鲜血的奴/隶!
她想把自己的身体里的寄生虫都赶出去。
皮肤的裂口处,一条寄生虫钻出来了,探头探脑。
她一把抓住它,用力往外扯。
撕心裂肺的痛苦从裂口处传来。
寄生虫奋力地扭曲,身体里渗出滴滴鲜血。
她疯了,去抓每一个伤口里的每一条寄生虫。
寄生虫滑不留手,迅速从她的指缝间溜走,缩回到皮肤里。
当她又抓住一条寄生虫时,她用嘴巴去咬。
寄生虫和她同时发出惨叫。
她折腾了一夜,折/磨了自己一夜。
可是寄生虫根本无法摆脱。
它们全都躲在她的干涸龟裂的皮肤里,刺/激她去吸血。
她受不了了,跑在大街上,想随便抓个男人吸血。
但是男人们看到她满身鲜血,无不吓得撒腿就跑。
她大喊大叫:“男人!给我一个男人!”
突然,一只胳膊堵住了她的嘴。
又一只胳膊贴在她的胳膊的伤口处。
寄生虫探出来,贪婪地吸血。
她慢慢恢复清醒,看到眼前人是老何。
而她好像在老何的家里。
因为她看到了老何的衣服,老何的鞋子,老何喜欢的香烟。
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租房。
这些都是老何借给她用吓退小偷的。
虽然实际上根本没有小偷。
小梁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吸老何的血,慌忙推开老何。
她哭道:“我是个怪物!离我远一点!”
老何慢慢地靠近,说:“你不是怪物,你只是……缺爱而已。我爱你,可是,你不/爱我。我能为你做的,就是献血。来吧,洗吧。”
她一脚把老何踹开,叫道:“我不想当怪物了!我要离开寄生虫!老何,帮帮我好吗!帮我把寄生虫弄走!带我去医院做手术,把虫子一条一条地拔/出来。”
老何说:“那样的话,寄生虫恐怕会跟你同归于尽。医院对你的寄生虫没有办法。但是有一个地方能帮你解决。”
“哪里?”
“太平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