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说人的咬伤比蜈蚣的咬伤还毒。
这样的说法我在农村老家也听过很多次。
老人说被晚上被蜈蚣咬了不用担心,等到天亮后,蜈蚣的咬伤就会减轻很多。当然了,这样的说法缺乏科学依据,还是需要及时就医。
但是人的咬伤就不一样了。
人有火气,咬你一口,不管深浅都能让你上火,还能把各种毒素咬到皮肤里。
如果我没被咬,司机的这番话我只会当做笑话。
可是我被咬了,我再听这些话就有些害怕了。
大脸猫礼貌笑道:“谢谢提醒。”
我摸着我手腕的伤口,说:“任天庭说最近人咬人的事情很多。好像似乎有人传人的趋势啊。难道出现了一种新病毒,是靠咬人传播的?”
大脸猫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章回是怎么回事?”
我便把章回骂人打架、咬人跳楼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脸猫忧心忡忡,说:“跟我爸好像。也是打架咬人跳楼,只不过我爸是被打被咬。你不会也要骂人打架吧?”
我笑道:“你看我这怂得要死的样子,就不是打架斗殴的人啊。”
不过我嘴上说没事,心里还是怕怕。
我坐在副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后排,发现大脸猫的爸爸好像醒了,在舔嘴唇。
“毛叔叔渴了么?”我问道。
大脸猫姓毛,我自然喊她爸爸毛叔叔。
“在做梦吧。”大脸猫说。
我摸着我手腕上的伤口,突然冒出一个惊悚的想法:毛叔叔不会是在回味我的鲜血的味道吧……
不一会儿,就到了大脸猫的家。
我扶着毛叔叔下车,走进电梯。
说实话,我对大脸猫家的电梯非常害怕。因为当初在电梯里摔下来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扶着大脸猫爸爸进屋,想要多留一会儿。我没话找话,说:“大脸猫,感觉你老爸还会咬人,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虎毒还不食子呢。”大脸猫笑道。
毛叔叔突然醒了,对我说:“小许,谢谢你。好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打个车,我给你报销。”
见他如此端茶送客,我只好走人。
走出他家后,我心想,莫非刚才他一直在装睡?
搞不懂这个中年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忽然,我暗叫不妙,说好的送春哥去医院处理伤口,没想到我看到大脸猫就什么都忘了!
我赶紧给春哥打电话。
春哥说他已经回家了,无需操心,反而听说我差点从楼上摔下来,问我怎么样。
我便简单描述了一遍,又问他章回如何了。
春哥说章回福大命大,三楼跳下来只受了点轻伤,医院让他住院。
他不肯,包扎了一番就回家休养。
可能是腿脚不便,他有几天没有来打牌。
几次路过文具店,也不见他的踪影。
而我感觉天气越来越干燥,嘴唇也跟着干燥,忍不住去舌头去舔。
但是嘴唇这玩意儿,越舔越干,越干越舔。
没几天就干得破皮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梁姐的寄生虫。
只要她的感情生活干涸,她身上的皮肤就会干枯!
我不会步梁姐的后尘了吧。
于是乎我整天都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天下班之后,我前往麻将馆。
刚走进太平花苑的小区门口没几步,突然看见麻将馆楼顶上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失踪好几天的章回。
我心想,难道他上次没摔死心里不爽,今天非要完成他的目标?
他望着前方,好像有个悬空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更奇怪的是他身边出现了第二个人。
这人也想要跳楼。
竟然是被咬的春哥。
两个人手牵着手,似乎要同时往下跳。
我想要劝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直接跳了下来。
这次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毫无征兆,说跳就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跳下来时正好有个女人从麻将馆里走出来。
我大声叫道:“美女小心啊!”
这个女人是麻将馆的常客。不过基本二楼打牌,很少来一楼。
据说她是微商大佬,是某品牌护肤品的江东省总代理,手底下一百个二级代理三/级代理。
女人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往前走。
下一秒,章回和春哥就压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这个女人被压得吐血,当场昏迷。
我去!
最近组团跳楼吗?
章回跳楼本就稀奇了,春哥怎么跟着他手牵手一起跳?
我一直猜测章回是个弯的。但是上次他在面馆里哭着说他老婆跑了。难道正是老婆跑了才刺/激他变成弯的?
而他跟春哥手牵手跳楼……
咦!
我想起了殉情这个词汇。
但是应该不是。
春哥跟冯蕾的关系好得很啊。
莫非是跟被咬有关?
我送章回和春哥还有这个女人去医院。
三个人都被送进了急救室。
来到医院后,我居然看到了梁冰。
梁冰焦急地问我:“尤婷咋样了?”
我一愣:“尤婷?”
这名字有点熟悉啊。
仔细一想,原来是梁冰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前妻。后来尤婷跟他分手了,分了他一半的家产。她甚至直接说就是冲他的房子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