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吴敬天打工一段时间后，感觉吴敬天是个好人，渐渐忽略了他在生活中残忍而诡异的一面。
他神秘得可怕。
现如今，我去找毛晨雪，跟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何如此伤心？
肯定另有目的！
所以，吴敬天此刻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我提防地问：“什么代价？”
吴敬天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在窗户上，笑嘻嘻地说：“其实也不算是代价。是你不想要的东西。但是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你讨厌至极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这话让我想起了当初钱状元遭遇赌鬼契约时，龙井村老村/长李东来说过的一个赌局。
当时有一对夫妻用他们很珍贵但是不受重视的东西来换股票上赚钱。
他们答应了。
没想到这个东西居然是他们的女儿！
因为女儿对他们的确很重要，但是他们忙于赚钱，长期忽略了女儿。
吴敬天肯定没有说实话。
如果一个东西，对他是珍宝，对我肯定也是珍宝。
我说：“究竟是什么？”
吴敬天搭在窗户上的手指了指十字街饭店的楼顶，说：“你身上的自缢虫。”
自缢虫诱导人往上爬，所以他指着天台。
我担心吴敬天拿自缢虫害人，婉拒道：“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会导致人自杀的。而且我吃了这么多天的粗粮，也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自缢虫。还是算了吧。”
吴敬天很坚决，说：“肯定有！因为这些天你都很焦虑，心情非常的激动。一激动，自缢虫就变得活跃！我感觉到了自缢虫的气息！来吧，做个交易。你给我虫子，我给你人。”
想到大脸猫的焦急和毛晨雪的悲惨，我咬咬牙，说：“好吧。我知道自缢虫的传播方法就是咬你一口，但是如果咬你之后没有感染自缢虫的话，可不要怪我。如果咬你之后你要自杀了，也不要怪我。”
学会撇清责任，是职场必备。
吴敬天说：“当然不会。我来找你，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无法推辞，就张嘴咬了吴敬天一口。
如果是美女的手，那我得慢慢咬。
但，这是一个臭男人的手。
yue……
我一口咬得满嘴是血，然后跑下车，扶着电线杆吐。
呸呸呸！
我回到车上，看到吴敬天闭着眼睛，似乎非常享受。
也不晓得到底有没有自缢虫。
他睁开眼睛，拿出一张卫生纸，在手上擦了擦伤口。
鲜血中似乎有几条丝线一般的反光。
是自缢虫么？
吴敬天瞥了瞥十字街饭店，对我说：“走，现在去找曹磊！”
我心潮澎/湃起来，问：“曹磊究竟在哪儿？”
吴敬天成竹在胸，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发动引擎，开着车顺着三环，一直往外走。
突然豁然开朗，汽车停在一处别墅群。
这里有很多独栋的大别墅。
吴敬天指着别墅，说：“曹磊就住这。”
我流着口水说：“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啊！”
吴敬天说：“当然了，曹磊比你想象中的有钱。”
我问：“你有没有买？”
吴敬天嘿嘿一笑，说：“我买个屁。住别墅，得有钱雇保姆雇厨师，有钱请工人定期维修，不然点外卖都没人送。我喜欢住大平层！”
哼，反正都是我买不起的那种。
我望着别墅群，问：“吴总，您为什么肯帮我找毛晨雪？”
吴敬天说：“老实说，我是为了对付曹磊。找到毛晨雪，能给曹磊添堵，所以我愿意帮你。”
我一头雾水，问道：“对付曹磊？为啥啊？有私仇么？”
吴敬天摇摇头，说：“看到你对市场一点都不敏/感。现在我们江东省有两家最大的医药企业，一个是我们蒹葭医药，另外一个是远志医药。咱们俩是死对头！曹磊是远志医药的大股东！”
“远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我突然想起来了。
当初跟和金老板一起去灵山镇找秦初一的时候，就听金老板说过远志，还看到远志传媒的老板的豪车。
老板找秦初一要秘方，想要生孩子。
那时候对远志传媒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钱，土豪！
但是远志医药是啥单位？
我问道：“远志传媒和远志医药有什么联系？”
吴敬天说：“一家人，都是远志集团的，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咱们在外面买什么专利，他就抢什么专利。咱们生产什么药，他就生产什么药。而且速度都是比咱们快一拍。我们目前在业务上搞不过他，就只好在别的地方找点突破口。这曹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残害良家妇女。把这件事情揭穿之后，就算不会身败名裂，也会股价大跌。到时候，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以为的商场是各种策略，各种卧底，没想到要从生活作风和私德入手啊？”
“商战跟流/氓打架没啥区别，总裁给董事长下毒，董事长开车撞死竞争公司的董事长，都是些野蛮手段。反正你只需要记住，曹家是咱们蒹葭医药的竞争对手，是跟咱们抢饭吃的同行。”
吴敬天指着最豪华的一栋，说：“这就是曹家的老巢。”
我望着曹家的这栋别墅，感觉像是西方奇幻片里面的城堡。
这占地面积也太大了。
周围是一圈围墙，中间还有不少的铁丝网和削得尖尖的铁钎。
我说：“这防盗系统倒是挺齐全的，至于搞成这样吗？像碉堡一样。”
吴敬天把车熄火了，背着一个书包，带着我走出山门，望着城堡说：“这里藏了无数的秘密，当然要搞得严一点。不过狡兔三窟，曹家的别墅还有很多，其它的物业也有不少。但是这个地方是他们防卫最森严的，秘密也是最多的。如果今天有所收获的话，咱们就能替集团立下大功。升官发财不是梦。”
我还是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为什么要找我来？”
吴敬天说：“当然是因为需要你的帮助。”
我说：“可是我能帮什么忙啊？我又没有什么功夫。再说了，你说这里守卫森严，我来也只是个累赘。”
吴敬天突然玩味地笑道：“你不知道老崔在你身上下了多少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