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牛手里的这条腿上都是腿毛,看起来比较粗,也很粗糙。
明显是男人的腿。
之前,我在厨房也见过类似惊悚的画面。
小玉躺在血泊中,一条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裤管。
后来才知道小玉有一条假腿,而她的假腿在摔跤时摔飞了。
现在甘子牛手里的腿明显不是小玉的假腿。
我突然想起来,曾经有殡仪馆的人来找白姐,说方勤学的遗体有一双腿不见了,一直没有找到。
长在人身上的腿怎么会不翼而飞呢?明显是被人砍掉了。
难道甘子牛正在啃的腿就是方勤学的腿?
我大吼一声:“甘子牛!干什么?吃人腿吗?”
甘子牛抬起头来,满嘴都是血,对我憨厚一笑,没有说话,没有闪避,也没有攻击我的意思。
虽然我在学校上解剖课的时候见过人体标本,可谓惊悚,但那些标本都是去世很久的尸体,身上的死亡和血腥气息非常少。
现在甘子牛这副模样才是真惊悚!
像是一头正在啃食血肉的野兽!
甘子牛啃腿的声音更是让人牙酸。
“白姐呢!”我冲着甘子牛喊道。
甘子牛正在专心致志地享受美食,对我不理不睬。
我担心白姐和小玉的安危,大声喊着她们的名字。
这时,我听到白姐的卧室里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哭声。
我走进去一看,发现白姐和小玉蜷缩在墙角。
而甘顺手拿两把菜刀,堵在她们的身前。
眼前的画面让我愕然。
这个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甘家父子什么时候跑到白姐家的?
这条腿是从哪弄来的?
很明显,白姐和小玉都受到了胁迫。
甘家父子两人已经彻底的丧心病狂。
在我印象中,甘顺比甘子牛稍微讲道理一点。
于是我想在甘顺这里打探情报。
不管怎么样,先保证白姐和小玉的安全。现在最担心的是甘家父子直接对白姐母女活生生地啃肉。
我问甘顺:“甘叔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甘子牛在这啃人腿?”
甘顺看了看我,又看看甘子牛,无不悲哀地说:“我不知道,你问他吧。反正我已经做错了事情,就只能一错到底,破罐子破摔吧。”
小玉看着我,眼泪汪汪。
白姐也是如此。
她们俩都不敢说话。
而她们身上都有刀伤的痕迹。
看来甘顺已经对她们动过手了。
甘顺这个人憨厚的外表掩盖了他的狡猾和暴戾!
我忍着怒气,走到甘子牛的身边。
我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免得他突然暴走咬我。
厨房里的血腥味直冲我的鼻子。
我刚刚准备开口问甘子牛。
没有想到甘子牛主动跟我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吧!这条腿是治病的良药,能彻底根治我的毒性,让我从此摆脱毒人的身份,成为一个普通人!放心吧,我不会啃你了!”
我看着甘子牛放下了那条人腿。
人腿被啃掉了一大块,露出暗红色的血肉。
这条腿显然离开人体很久了,像是冰过。
我忍着恶心,努力不去看那条残缺的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条腿是良药?它能有什么作用?”
甘子牛刚吃肉,非常兴奋。
他站起来,手舞足蹈,说:“你有所不知。不论是黄金麻将,还是毒人药人,都是崔运筹这个人搞出来的东西。这些天,我在外面一直搜集着崔运筹的传闻,得知一个秘密。”
我保持着和他的距离,免得他又拿针扎我。
“什么秘密?”我问道。
三番五次地听到崔运筹这个名字,他越来越神秘了。
真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
甘子牛像是在万人会场介绍一款最新最先进的产品,骄傲地说:“如果把黄金麻将埋在一个人的腿里面,用人的血肉精华来喂养它,那么这个人会继承崔运筹的药性,变成没有毒性的药人!比世界上任何名贵的药物都管用。”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黄金麻将还可以这么用。
“如果这个人在给人治病的时候被人胁迫,那么他会变成毒药吧?”我问道。
事实证明,纯粹的药人极少。而且药人一旦产生不满或者怨恨,身体就会增加毒性。
“是的,但是,如果这个人在变成毒人之前就死了,那么他就不会产生恨意,一直是个药人,他的腿就是一条药腿。毫无毒副作用!但是想要完全痊愈,就得把一整条腿都啃完!要不是我自己有病,我真想把这条腿卖了。小许,你猜猜这条腿是谁的腿?”甘子牛越来越兴奋,昨天跪在地上渴求我的卑微和满身伤病的颓废一扫而空。
看来药腿的确功效。
我看了看白姐卧室的方向,说:“应该是……”
甘子牛截断我的话头,说:“没错,这条腿就是方勤学的。你再猜猜这条腿里的黄金麻将是谁放的?”
我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因为我认为白姐的嫌疑最大。
甘子牛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声,瞪大眼睛,浮夸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是白姐做的?天呐!你不应该这么看低白姐啊。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也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现在我来澄清一个事实。黄金是我放的的。”
“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让你在他腿里放麻将?”我疑惑道。
“方勤学早就开始吸毒了,只是有钱,货的质量高,他也隐藏得很好,所以一般人没发现。我趁着他吸得昏天暗地时,把黄金麻将塞到他的腿里面去,准备养一段时间,然后用他的血肉治病。没有想到四人归西那天,他和老王互相伤害,两个人同归于尽。我打算把他的腿砍下来,继续培养。正当行动的时候,白姐抢先一步,把两条腿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