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晨霜提起她老爸身上有臭味。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尴尬。
毕竟很多男人身上都有一点味道。
所以她们才喜欢叫我们臭男人。
这个问题也给我带来很多疑惑：她老爸身上有点臭味，和她老爸突然消失，还有和床上突然多了几百个眼珠子，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老爸身上的臭味是眼珠子带来的？
眼珠子是活的东西。
活的东西腐烂之后就会产生臭味。
那么问题又会回到原点，眼珠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些眼珠子是人的眼珠子还是什么别的动物的眼珠子？
“汗臭吗？”我问道。
“不太像。我跟我老爸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我老爸是一个挺爱干净的人，平常身上干干净净的，偶尔还会撒一些男士香水，当初我老妈就看着我老爸身上的这股清爽劲。只不过这些年总是应酬，身上有些酒味。我也闻习惯了。但是最近出现的这种臭味却很陌生，很难形容。反正不是醉酒的臭味，也不是汗臭。像是什么臭虫一类的虫子在身上。奇怪的是只有我能闻出来，我老妈闻不出来。我们酒店的几个经理也说闻不到。不知道是我一个人的鼻子出问题了，还是他们所有人的鼻子出问题了。”毛晨霜介绍说。
她这些话倒是让我怀疑她的嗅觉。
众做周知。马路上，如果一辆车自己逆行的话，会发现所有的车都在逆行。
“床上的这些眼珠有没有散发出臭味？它们是新鲜的还是腐烂的？这些眼球有没有带着别的一些组织细胞？是单独挖了眼珠子，还是把眼珠子周围的组织一起都挖出来了？”我问了几个问题。
“好像就是光秃秃的眼球，但是眼球上面也带了一些组织液。这些组织液把床单都给弄湿/了。臭味的话，倒是没有闻到。”毛晨霜回忆说。
“除了臭味之外，你老爸还有没有别的奇怪的地方？言行举止呀、神态呀之类的东西。”我问道。
“有。我老爸最近总是自言自语，一个人跟自己聊天，聊着聊着特别亢/奋，激动，像是吵架一样。青筋暴露。很吓人。我老爸平常很儒雅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毛晨霜说。
我想了想，自言自语和出现眼珠子好像也没啥直接的联系。
“你老爸最近压力大吗？”我又问道。
“压力倒是很大。我爸被债务逼得直不起腰来，一直想着快速挣钱的方法。但是你也知道，挣快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后来我老爸念叨着如果有财神保佑，有财运的话，就能发财，做生意才能顺风顺水。但是一个人什么时候才会有财运呢？我老爸又听说了一个古老的仪式。这个仪式能帮他搞清楚他的财运什么时候到。”毛晨霜说。
听到这番话，我感觉终于靠近真相了。
“什么仪式啊？这么神奇？”我问道。
“我也是听说而已，但是从来没有当真。没想到我老爸当真了。说的就是半夜三更的时候对着镜子削苹果皮。不是一块一块地削，而是把一个苹果的皮削成一整条。削完苹果而皮不断掉的话，镜子里就会出现他心中想问的问题的答案。但是如果苹果皮削一半断掉了，就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毛晨霜说。
这个仪式，我也听说过。
第一次接触是在林正英的僵尸片《鬼打鬼》里见到的。
当时看觉得挺恐怖的。
其实镜子这个东西，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散发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息。
尤其是关灯的时候。
“有人说最倒霉的话，就会在苹果皮断掉之后看到一些脏东西。后来我老爸真的对着镜子削苹果皮。他害怕我跟我老妈笑话他，就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偷偷削。说来也巧，那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他对着镜子干这事，把我吓得半死。”毛晨霜说。
“你老爸成功了吗？”我问道。
“不知道。我老爸没有说。我观察垃圾桶，想看看苹果皮是完整的一整条还是断掉的。但是我老爸大半夜地下楼，把垃圾袋给扔了。估计失败了，不想我们担心，因为失败了会不吉利。”
“你老爸倒霉了吗？”
“当时一副倒霉的样子，但是心情好了一些。面色红/润，走路生风，总说自己马上就要挣到钱了。我问他怎么挣钱，他却很神秘，跟我说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就不管用了。过了几天，我老爸的病好像好多了。整个人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变好，精神头像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身体也变得强壮。我老爸以前是虚胖，爬几层楼梯就气喘吁吁。现在他一个人居然能扛着两袋大米从一楼步行到二十几楼，身轻如燕！身体好得不像话。”毛晨霜说。
“看来没有招来财神，倒是招来了华佗扁鹊啊！”我吐槽道。
“但是我又感觉我老爸健康得不太正常，但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正常。就是身上有点臭味。”毛晨霜说。
“那你觉得你老爸的失踪以及床上的眼珠子，和你老爸的镜子面前削苹果这个仪式有没有关系？”我问道。
“这我不知道。”毛晨霜说。
“除了镜子面前削苹果，还有没有别的仪式？”我问道。
“那倒没有了，没有见过。”毛晨霜说。
“虽然我爸没有做别的仪式，但是我做过了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是我的仪式把我老爸变得这么奇怪。”毛晨霜接着补充道。
“你又做了什么仪式？”我问道。
“我听说过国外有一个传说，叫血腥玛丽。和我老爸的仪式差不多。也是半夜的时候照镜子。只不过血腥玛丽不是削苹果皮，而是把玛丽的名字念三遍，念完之后就会在镜子里看到玛丽。玛丽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毛晨霜说。
我听过血腥玛丽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很多版本，大概的内容是差不多的。
故事讲的是有一个叫玛丽的少女被人杀了，还挖了双眼。
后来她的灵魂附在一面镜子上，一心想着复仇。
如果有人半夜对着镜子呼喊她的名字，她就会出现。
可能她也会帮许愿者实现一些愿望。
但是如果许愿者杀过人，或者镜子旁边的人杀过人，此人的眼睛就会被玛丽挖掉，人也会被杀掉。
这血腥玛丽有一点复仇天使的味道。
“当时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是被经济压力压得不行了。在电视剧里看到这样的仪式，就想尝试着看一看。当时觉得好奇，我觉得害怕，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害怕。如果是我的冲/动害了我老爸，那真是……唉。”毛晨霜后悔莫及。
“你当时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在镜子里看到传说中的玛丽？有没有看到别的东西？”我好奇问道。
“都没有。估计是水土不服吧，西方的传说在我们东方并不管用。但是除了血腥玛丽之外，我还搞了一个仪式。”毛晨霜有些心虚，小声说。
“还有什么仪式？”
“其实当初在好运公寓的时候，我偷了几根守护神稻草人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