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半月村龙井村甚至整个七夕镇都充满了警惕。
毕竟就连老崔和吴敬天提起他们都有点忌惮。
我提到了半月村,把吴蝶飞吓一跳。
吴蝶飞挽着钱状元的手臂,显得非常害怕。
钱状元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吴蝶飞的小手,笑道:“别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怎么抢?这里是现代都市,不是乡村。”
我想起李飞龙在龙井村婚礼舞台的样子,说:“如果真的是李飞龙在跟踪的话,一定要小心啊,感觉他们都是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钱状元说:“这里到处有天眼,不怕他。”
话虽如此,钱状元明显严肃了一些。
中介听着我们的对话,一脸的懵逼,但是依旧专业地介绍楼盘和单元房信息。
我们慢慢放下胡思乱想,一起欣赏他未来的婚房。
这里地段也好,小区里面的绿化环境也不错。
钱状元满意而归。
唯一可惜的是,小区的现房都卖光了,现在只能买还在开发建设的期房。
但是走出楼层前往地下车库时,又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
不过这次看到两个身影。
钱状元也时不时地回头。
坐进车里后,钱状元问我:“你有没有看到?”
我说:“看到了,好像是两个人。”
钱状元说:“我觉得他们是一对夫妻。”
“一对夫妻?”
我想起来钱状元租的房子之所以那么便宜,是因为上一任租客在那里自杀了。
房子便变成了凶宅。
后来我了解过,自杀的租客有两位,是两口子。
难道是那对自杀的夫妻跟着钱状元?
我打了个寒颤。
不过我没有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免得影响他们看房子的好心情。
……
回到自己的租房之后,我上网搜索钱状元的租房新闻。
搜到了。
果然有一对夫妻在他们租房自杀。
而且我还找到了这对夫妻的照片。
现在网络太发达了,想找一个人的东西,只要肯用心,基本都能找到。
我仔细观察着这对夫妻。
完全没有印象,我肯定没有见过。
我不确定今天跟踪我们的人是不是他们。
因为我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两道身影。
我把这一对夫妻的照片截图下来发给钱状元,问:“跟踪咱们的,是不是他们?”
钱状元说:“好像就是他们。这是谁啊?你从哪里找来的?”
我说:“网上找的。你之前的租客。”
钱状元说:“靠,太邪门了吧!我有点害怕了。”
“怪不得你的租房这么便宜……反正你有钱,那就换个租房吧。或者直接全款买房搬进去。”
“那是期房。就算现在买了,一年之后才能住呢。”
“换租房又要搬家,麻烦。估计只是我想多了,这照片看起来有一丢丢像罢了。”
“有可能。”
钱状元继续在牌场上大杀四方。
而我对那对夫妻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我继续在网上调查这对夫妻,发现他们自杀的原因跟赌博没有关系。
他们夫妻好像都得了性病。
一般人看来,性病是一种脏病,所以他们的精神压力很大,怕被人嘲笑。
而且两个人的工作压力生活压力也不小,家中不巧还发生了变故。多番打击之下,于是跳楼自杀了。
我还找到了他们自杀的照片。
死得特别惨。
两个人的尸体都被地上的栏杆切成两段。
场面十分的血腥。
虽然我看了很多的重口味的恐怖片,但是看到真实生活中的尸体依旧非常的恶心反胃。
这种尸体比我们学校藏尸间的尸体要吓人得多。
我想搞清楚跟踪我们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们,所以一旦有了空闲就查这对夫妻的信息。
这天晚上,我在麻将馆打杂,休息室就坐在椅子上搜这对夫妻。
正在看他们的自杀现场的照片时,我感觉有个人在背后看我的手机。
这就好像上学时老师在背后看我做作业一样,非常的不舒服。
我扭头,仰望着身后人。
居然是六角亭的医生谢必安,也是钱状元的牌友。
谢必安也在盯着这对夫妻。
我问道:“谢医生,你认识他们?”
谢必安说:“认识啊,他们俩是我以前的病人。”
“你的病人?他们精神有问题吗?”
“是啊,这对夫妻有同样的毛病,两个人都有严重的幻听和幻视。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不是同时食物中毒了,或者说服用了某种违禁品。反正他们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他们喜欢打牌不?”
“没有。据我所知,他们跟别人签了对赌协议的东西,但是对赌没有成功,要赔别人一大笔钱。两个人受不了了,就自杀了。真是可惜。”
此时,钱状元又来了。
他在麻将桌上纵横驰骋,意气风发,满面春光,春风得意。
于是,在太平麻将馆的牌友口中,他成了赌神。
名气越来越大。
但是名气太大了也不好。
因为他的运气实在太旺,以至于敢跟他打牌的人越来越少。
他总是说这是高手的寂寞。
太平麻将馆这个小庙已经容不下这尊大佛了。
他唠叨着去更大的地方打牌,去澳门试试运气。
之后,他消失了一段时间。
我有些担心。
他是去外地打牌了,还是出意外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即便回也是嗯嗯/啊啊的敷衍。
不过这些敷衍好歹证明了他的人身安全。
而麻将馆天天都有人议论钱状元。
直到有一天,他再出现在太平麻将馆,再次吸引了牌友们的注意力。
但是这次不是靠他的牌运吸引,而是被他的造型吸引。
看到钱状元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头发居然少了一半。
左边头发依旧茂盛,右边头发剃了个光头。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阴阳头?
看起来非常的别扭。
就像清朝人一样。
只不过清朝人的发型是前半边光头,后半边有头发。
他的左边的眉毛不见了,右边的眉毛还茂盛。
左边嘴唇的糊子没有了,右边胡子还坚/挺。
看他这样子,大白天的都觉得瘆人。
我讶然,问:“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故意这样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