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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南子有些推断,她的想法和弥生不一样。

“应该不是那个鸭梨。”

南子有着模糊的预感,可她没理顺,也说不清,太一却直觉敏锐,一下子找出了关键。

“杀戮不是主题,死亡才是,我感觉那个鸭梨既然掌管着杀戮,她关于死亡的权限应该最弱,所以,我认为不是她。”

“那你说,你猜的是谁?”

弥生在太一面前喜欢使小性子,但不会在这种时刻瞎闹,讨论出敌人是谁,赶紧离开这个时空型的领域才最重要,毕竟精神污染什么的,太可怕了,她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我赌阎摩!”

三选一这种事,太一很擅长,他经常在最不可能的三张牌里,闭着眼睛打出放炮的那张。

“我也倾向于阎摩。”

相比太一一拍脑袋式的赌博,南子有理有据。

“迦梨也好,楼陀罗也好,他们即使与神话不符,也很难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居然有了逆转时空的本事。”

“也可能是借助领域。”

弥生想起他们最初除魔时,遇到的那些领域,全部对时空存在干扰,大部分表现为减缓时间的流逝,置换所在的空间。

“只能说领域和现世的时间频率不同步,然而逆转…”

南子仰头,示意弥生看那个虫洞。

“就算是领域,恐怕一样没有这样的伟力。”

如果把时间比作一条长河,你在中下游设置一个书库控制水流的急缓,应该问题不大,可要说让河流上中下游颠倒过来,需要多大的能量?

“那阎摩凭什么有如此庞大的能量?”

弥生不是抬杠,她只是想辨明这个神灵的本体,在这里多说几句话,总比出去多跑弯路强。

“阎摩啊…”

南子斟酌了一下用词,显然,她对孔雀神话的纷乱度也头疼,自己都搞不通顺,像给别人解说更是难上加难。

“即便在复杂难言的孔雀神话里,这位阎摩也是个特殊的存在。”

在南子的描述下,阎摩确实与其他孔雀大神们有很大的区别:

首先,这位神灵的职责非常专一,就是掌管死亡,和孔雀神灵一专多能的常态形成鲜明对比;

其次,“他”极度神秘。

其他孔雀神灵一个个在各处记载、文献中串场,某个分身、某个名字从来不用两次——在哪里就有符合哪里的身份和名字。

“他”却始终默默无闻,后来被孔雀教“拉进”了经书中,才算“找到了工作”。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什么阎魔、阎罗王这些传说,都是凭臆想添加上去的,与最初的阎摩完全不像。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孔雀神话中,三位至高神曾经发生过争执——

湿婆认为毁灭是永恒的,毗湿奴认为秩序才是永恒的,于是他们找到地位最高的梵天评理,结果梵天告诉他们: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

然后,梵天又意味深长补充了一句,连我也会经历一劫后在死亡中沉睡,等待下一个时代的来临时重新创世。

孔雀神话里,把人的一年为天神的一日一夜。

天神的四千年为一个“圆满时代”,天神的三千年为“三分时代”,天神的两千年为“二分时代”,天神的一千年为“斗争时代”。

四个时代结束就是一劫。

可见,连被称为创造者、生主的至高灵魂梵天也逃脱不了死亡,那么,那位不管是创世时期,还是世界沉寂时期,永远在一旁观察着世界的死神,就很值得探究、思考了。

太一:!!!∑(゚Д゚ノ)ノ

你这么一分析,我虽然了然了,但为什么不想去找这个神灵了呢?!你看,我的双腿已经呈现迈不动步,绝对固定死的状态。

不怪太一害怕,按照南子所说,这个阎摩是个超脱于世界的神灵,位格恐怕还要在现世、维度,甚至山海界之上。

这么一想,源紫衣的法术未必能起作用。

不行,我得赶紧通知紫衣。深入一琢磨后,太一对源紫衣发起夺命连环呼叫,可惜全部石沉大海。

羞恼加后怕的源紫衣,从通话后就把太一屏蔽了。不找出让她丢脸、且差点丢掉太一的幕后黑手,她自认为不好意思面对太一,幕后黑手有多强大,她从未放在心上。

“太一君,如果真是那位大神,你觉得献祭能把‘他’拉下须弥山吗?”

南子对太一的一惊一乍有些无奈,就像是姐姐面对“聪明、关键时刻很可靠,却日常很逗比”的弟弟一样。

对啊,太一反应过来,虽说16万人的献祭很夸张,甚至人性泯灭,但对于须弥山上,那些把人类视作蝼蚁的神灵来说,的的确确算不得什么,连八部众都只视为达标,真是阎摩的话,他大概连眼睛也懒的睁吧。

“难道只是个分身?”

弥生刚刚同样非常发憷,她觉得即便真找到了阎摩,他们这组人里,也三个纯送菜,五个连菜都算不上,最多算湿垃圾。

“这个…现在很难确定,我们还是先找到‘他’为优先。”

南子毕竟不是万能的,她的结论要基于情报,可现在情报太少。

“那怎么办?我再去远些的地方找找?”

仍然活蹦乱跳的只有太一,他又是唯一的大男人,跑腿的活儿必须他做。

“我有一个猜测,需要我们去证实。”

迄今为止,太一在外面跑的时间,足有20多个小时,把方圆近千里几乎跑遍了,再远一些的话,他也有点吃不消,不过南子重新整理太一探查过的一些特殊地方,发现了端倪。

“太一君说过,东北方10多公里外有一处像是战场的遗迹?”

“是啊!”

太一随口答道。

“我还琢磨,那处战场是不是紫衣就是遇到的那处,只是我们所处的时间点不同,所以才互相见不了面。”

他说了个自己都不觉得好笑冷笑话。

“其实,你可能是对的,我们现在去那里。”

南子挣扎着起身,把手搭在太一肩膀上,示意对方搀扶。

“战场,才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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