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将信带去百花学宫，你师娘会尽心照顾你的。”
殷天剑莞尔一笑，示意他将书信收起。
“百花学宫。”褚凡微微点头，记下了这个听起来颇为女性化的学院名字。
“准备什么时候走？”殷天剑看着他。
“明天一早。”褚凡回道。
先前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练成《大自在庚金剑气》的第二重天，所以他也就未跟榕哥等人说要离开大荒泽之事。
今日秘术练成，他自然要等晚上榕哥几人猎杀妖兽回来聚上一聚再启程。
毕竟此番一去大乾王都，下次再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告而别的话，榕哥还不得……
褚凡脑海忽然闪过一明艳少女的影子。
说起来，从四方城回来后，除了第二日宫雪到城主府给他送来西城今年四个月的一成半收益，之后他就再未见过宫雪。
而就算是那天，因为忙着练剑悟道，他也没跟宫雪说上几句话。
反倒是新月拉着宫雪在溪流别院嘀嘀咕咕了许久。
……
离开城主府，褚凡本想去东城醉仙楼，但走着走着，他却是径直来到了雏虎坊。
上午的新兵营坊区，各条街道两旁的小院都是静悄悄的。
褚凡沿着似乎已经有些陌生的街道，步履悠闲地走向他和宫雪相邻的那两座僻静小院。
“……主人是不喜欢雪姐姐吗？”
莫名的，随着宫雪的僻静小院临近，那日新月问他的话又莫名浮上心头。
不喜欢宫雪吗？
当然喜欢。
漂亮女人哪有男人会不喜欢的。
可这种喜欢，更多源于情欲，是正常男人对有魅力异性的一种本能冲动，不是爱。
如果来到北山城后，自己跟其他新兵一样，每日按部就班的出城猎杀妖兽，慢慢积攒战绩点修炼，慢慢壮大精神破开仙门……
或许跟宫雪多相处些时间，朝夕相伴总会发生些什么，尔后做多了会渐渐生出真正的情愫爱恋。
但现在，今后面临天地的不同，让他觉得就这样没有任何波澜的彼此分开，从此相忘于江湖……至少对宫雪而言不是一件坏事。
“哗~~~”
无形的天地灵气忽然剧烈波动，疯狂开始向褚凡面前的小院涌去。
褚凡抬头看着小院上空渐渐显出颜色的灵气旋涡，已经有过经验的他自然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破开仙门了？”褚凡脚下金光剑气闪动，身影已是飞上空中。
他凌空虚立，俯瞰向下方盘膝坐在小院内的明艳少女。
“新月，你将《内观上清灵宝天尊相》传给宫雪了？”
“……”
心灵问询没有回应。
但褚凡已经知道答案了。
“还让我不要外传……”褚凡摇了摇头，再次看了眼下方的宫雪，整个人顿时化作一道金色剑光破空飞去。
“褚凡？”
宫雪在小院内睁开双眼。
方才她精神突破，心灵与天地相合，正是感应最灵敏的时候，自是发现了站在门外，又飞上天空的清秀少年身影。
虽然疑惑为何褚凡会突然来此，还似乎是想要见她。
只是她这会处于凡胎往先天生灵之躯转变的关键时刻，魂魄也在蜕变成神魂，故也容不得多想。
反正今日突破之后，她从此也是先天生灵了。
即便实力照那坏家伙仍旧差距甚远，可不再有仙凡之隔，至少能离他更近一些……
少女嘴角抿起，笑意逐渐荡漾开。
……
溪流别院。
金色剑光刚落地，褚凡的神念已经扩散出去，笼罩了别院旁边两个相邻的幽静庭院。
“白猿，你去趟东城的醉仙楼，跟郝勇他们说我今日就不过去了。”
“香狐，你去雏虎坊守着，宫雪此时正在突破，不要让人打扰……等她突破结束，将这件储物法宝送她，就说是我的贺礼。
“黑蛟，你去城外把榕哥寻回来，若是犼跟他在一块也一起带回来。”
褚凡迅速将诸事吩咐完毕，又将一女修手镯样式的储物法宝以元力送过去，方才走进了溪流别院的主殿。
“信明大哥上次说起顶级观想法，脸上尽是艳羡感慨的样子，先前我还琢磨着送些什么给他，如今倒是有着落了。
还有榕哥，他今后想在四方城内自成一脉，身为开脉老祖总要有点底蕴才行……”褚凡一边思索，一边径直登上二楼。
溪流别院的傀儡女管家‘琴娘’默默跟随在后，见他走进了书房，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这还是一个月来，自家公子首次进入书房呢。
“公子可是要写字？”琴娘走进书房，见褚凡站在桌前摆弄着砚台，连忙上前道，“让琴娘来给公子磨墨吧。”
“……”褚凡拿着金丝木杆的毫毛笔沉吟片刻，最终还是丢下笔放弃了。
四方城的褚氏族学虽是有文化课开设，可那种文化课，用他前世记忆里的话来说，就像是扫盲班，只求让族群子弟能认字能看懂功法秘籍即可。
加上他从小便晓得这是一个力量为尊的世界，每日恨不得十二个时辰全部用来习武练剑，又哪有什么心情练字，乃至是研究丹青了。
“本来看师父写的字都剑意澎湃，我还想着也在榕哥面前装一波。画幅顶级观想图让他当传家宝挂起来……”褚凡摇摇头，翻手取出了两枚青玉无字牌。
以他现在的神念层次，将想呈现的内容图像绘制成神念玉简后，最多也就能让人观摩一次，其中蕴含的神念就会随之消散，根本无法长久保存。
而仅仅一次的观摩，东延信明能记忆下《内观上清灵宝天尊相》的几成玄妙不好说，但褚凡肯定榕哥能记下两三成就算超常发挥了。
……
一连大半日的神念烙印，褚凡看着手中两枚内中似有毫光流动的青玉无字牌，勉强才算是满意的将其放在了书桌上。
“似乎有点高估我自己了啊。”褚凡暗暗苦笑。
先前新月传授他《内观上清灵宝天尊相》时，感觉很轻易的就将灵宝天尊的圣人法相呈现在他脑海内了。
可轮到他想用神念复刻出来，才发现操作起来远不是这么简单。
他制作的神念玉简，其中所呈现出来的圣人法相，不仅在玄妙层次上差得远，面容更是隐隐约约的模糊不清，看着就像是隔着层窗纱一般。
“终究不是我亲眼看过的圣人法相，道之境界又差得远……”褚凡摇摇头，放弃了再作一份给师父送去的念头。
以他师父的大乾皇族宗室身份，拥有的观想法传承，怎么也比他这倒了几次手的内观模糊圣人法相强吧。
“……希望能对信明大哥有些用处。”褚凡听到外间褚榕的声音响起，当即将桌上两枚玉简收起，走出了书房。
他希望自己制作的神念玉简对信明大哥有些作用，对榕哥就无所谓了。
反正再怎么样，也比榕哥没有强。
……
翌日清晨。
天刚微微亮，褚凡便开始操控中枢法阵，将溪流别院开始往溪流号的形态变化。
旁边东延信明、白猿王、香狐王、黑蛟王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褚凡施法催动数亩方圆的傀儡庭院变形。
他们今日都要跟褚凡一起离开北山城。
不同的是，白猿王、香狐王、黑蛟王是作为褚凡的跟随者和灵兽，而东延信明则是昨夜主动请缨，要亲自送他到大乾王都。
按东延信明所说，他先前受殷天剑指派回去找仙人宗老求援时，已经去过一次朝歌城，甚至还见过殷天剑的道侣‘沐云仙子’，所以褚凡想想也就没有拒绝东延信明的好意。
毕竟大乾王都对他而言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能有个熟门熟路，又可以信任的人带路，当然比他自己闷头去闯安全便利多了。
“轰~~~”
完成形态变化，彻底变为三层楼船的‘溪流号’轰然从地面悬浮而起。
褚凡则转身朝向殷天剑所居的古朴庭院，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师父，弟子走了。”褚凡恭恭敬敬的连磕了三个头，感受到熟悉的神念笼罩过来，方才郑重说道，“师父放心，弟子此去大乾王都，一定会成功进入鸿都学宫。但哪怕弟子将来名传整个大乾王朝无尽大地，师父都始终是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今后不管身在何处，都会谨记师父教导！”褚凡郑重说完，等了片刻未见师父再有所交代，便起身对身侧东延信明说道，“走吧，我们出发。”
“好。”
他们当即飞身登上楼船，尔后溪流号迅速腾空而起，径直往北山城南面飞去。
……
殷天剑站在书房窗前，遥遥看着溪流号破空而去。
方才应该说些什么的。
可该交代的，先前一个月都交代无数遍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到自家徒弟最后那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满脸欣慰的叹息一声，坐回了书桌前。
“我也该准备突破了。”殷天剑默默道。
总不能以后跟自家徒弟再次相见时，师徒两个都是金丹境吧？
那自己这当师父的老脸可往哪里搁……
……
南城，雏虎坊。
宫雪站在小院内，一直等着巨大的三层楼船从空中飞过，才腾空而起，遥遥看着溪流号在视线内消失。
“我成先天生灵了，与你的距离反倒更远了……”宫雪凌空虚立，呢喃道，“大乾王都吗？我也会去的，一定会！”
……
溪流号的顶层看台上，褚凡收回了‘望’向北山城的神念，转而扩散开去尽可能的‘看’向更广阔的大荒泽。
“出生地，家乡？”褚凡抬头望向远方。
“或许当有一日我感觉累的时候，会再回来看看吧。”
轰隆隆~~~
随着黑蛟王开始往溪流号内灌注元力，庞大的三层楼船迅速消失在天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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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事太多，明天还得跑交警队，然后11号要带媳妇去济南做个更深入的检查，然后明天周一开始还得再顾孩子上下学和做作业……随风只能说尽量更新了。
也是运气不好，本来新书成绩就差，马上二十万字要上架了，又赶上这事。
幸好我媳妇人没大碍，只是有点脑震荡，最严重的是尾椎骨最下面骨折，上面还有一节错位。
结果本地医院说是只能保守治疗，也就是趴着静养，能不能好彻底还要看恢复情况。
然后这种伤势也鉴定不了伤残之类的，想多要点事故赔偿都不行。彻底无语了。
其实赔偿多少倒也无所谓，但媳妇受疼可是真的。
而且万一养不好要是落下病根，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哎，又说多了，还都是糟心事，老铁们见谅啊。
这几天我也没敢看后台评论……
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也彻底不求什么了。能多写就多写，实在多写不了，也尽量保持不断更，不太监，老铁们多担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