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剪辑:帧帧都是名场面 第45章 该死

作者:明明有天意 分类:同人 更新时间:2024-04-10 21: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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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亥时,胜负方才揭晓,贴出五目半后,刘光胜。青年孩子般得意一笑,拱手行礼,“先生,承让喽。”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起来。

男子扫了刘光一眼,洞悉目光深邃了许多,见他还在盯着棋盘略有所思就说道,“先生当真胆略,置之死地而后生。”

刘光礼貌回笑,就像他所说,棋到后盘,白子已经占领了刘光驻守的大片河山,刘光苦守一方,依然还在苦苦周旋之中不放弃继续探究对方的薄弱之处。终于等到男子认为时机已到开始大举进攻,欲一股拿下之时,破绽方现。

此时颜路已经返回了旅店,吩咐小二好生照看他刚买的这匹马,自己则快步上了楼来到刘光门外,欲推门而入,结果却看到刘光和一个人在下棋。

“二师兄?”刘光放下茶杯。男子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颜路点头,目光却盯着那个留有疤痕的男子不动,“这位是•••”

刘光被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对战至今,两人竟来姓名也不曾互告,于是便回身正好借机会问明白。却不想男子起身,一番好言阔论,终其一话,意思就是,他周游列国,闲散低调,从不告人真实姓名。听得颜路和刘光皆是一愣,当真是怪人一个•••

语罢,男子告辞,并叫刘光送他一送。两人步行至马厩,男子牵出马匹,握住缰绳对刘光行礼道,“方才不便,子房先生不要见怪。”

刘光一笑,这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倒着实会套近乎,一句子房,马上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刘光回礼,看着男子上马。引着马匹熘踏到刘光身边,神秘地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轻语了几个字,然后就在刘光的怔愣中策马而去。

刘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说•••他是燕王姬喜之子•••

屋外秋风瑟瑟,刘光听了那名字,有些面容呆滞,着心事来到自己的爱马行素身边,冰凉的手覆上行素的马脖子。骏马很有灵性,似乎察觉到年轻的主人心情不是太好,两只黑熘熘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嘶鸣了一声。

然后马脑袋一歪,直往主人的手里送上自己那被修剪得很是整齐的鬃毛,得瑟着点点蹄子。又是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刘光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行素不怕冷,不以为意地甩了甩被风刮起来的尾巴,但却马蹄子哒哒哒向前迈了几步,用自己的身体将刘光掩住,不让他被风吹到。

古人,尤其是文人,悲秋。认为这个时节的时令景物,树叶开始枯黄凋落,漫山遍野的绿草如茵逐渐褪去清爽的碧色,最容易使人产生一种凄凄凉凉的有感之发。但先祖孔子,却偏偏将他所记载的历史大事命名为《春秋》。

这一点,倒是和卫鞅变法之前的老秦国的风土人情不谋而合。后来,若不是六国会盟共举讨秦失败,秦孝公励图强国,支持卫鞅推行变法,恐怕在秦人(尤其是农民)眼中,一年四季,还是唯有春、秋这两个季节才真正能算的上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时候。

一场轰轰烈烈的强制变法,一个借由此应运而生的强大帝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岂是一个仅仅神秘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燕丹就能轻易抹去的了的?

刘光哼笑一声,嘲讽自己的一时天真。听了那人故意告知的身份,先是勾起了胸中沉寂已久的复仇执念,然后就是险些要纵马去追赶那个燕国遗落的太子殿下•••

如此沉不住气的自己----刘光攥紧拳头,怕是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了吧•••都是就因为他,燕丹!

颜路在刘光的屋子里琢磨完这一盘棋,嘴角噙着笑意,心道子房啊子房,什么时候你能不再这么古灵精怪?但是随即颜路又摇了摇头,挥去了教育刘光变成乖宝宝的念想。

在他脑子里,刘光就等于一个字,鬼。什么鬼人、鬼事、鬼点子,只要是他这个小师弟出现的地方,就可能发生•••想着想着,颜路又笑了出来。

不过•••子房是不是也出去太久了?

颜路推开窗户,一声闷雷在电闪雷鸣之后轰隆一声炸开在附近屋舍的上空。颜路扫了一眼刘光一箸未动的杯盘,急忙奔了出去。豆大的雨点难耐焦躁,噼里啪啦从空中兴奋地一举而下,弄得颜路才刚出门口就已经被淋了个湿透。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步跑到客栈之后的马厩那里,颜路挑开马厩出口的围栏,喊了一声子房,没人理他,于是他往里走了几步,又叫了一声。二十几匹毛色不一的高头大马安静地站着,颜路从马身子的缝隙间寻找着,走到最里面,好像有咀嚼的声音。

颜路闻声而去,结果他见到了什么?

那个不让他省心的小东西,大雨天的,不顾自己还发着低烧的身子,对他颜路的呼喊充耳不闻,手里抓着草料,悠哉悠哉地喂上了马。

真是•••真是,好兴致啊!啊?!

颜路帅帅身上的雨水,逼近刘光,隐忍着熊熊怒火,额爆青筋,“子•••房•••”

当然喽,颜二当家生气归生气,但是,就像刘光早就把他看透了一样,二师哥是疼他~宠他滴~

有恃无恐,刘光乖巧地转身,及时地甜甜地叫了一声‘二师兄’。于是•••这不,即便是铁青着脸,最后那位仁兄不还是因为怕刘光淋到雨,所以把自己的外杉脱了下来披到刘光身上,又用身体搂住他一路跑回了客栈么。

孽缘还久着呢•••

一场秋雨过后,翌日辰时,郡县乡里之间的商贾土路已经不似先前的飞沙扬尘,偶尔若有车马路过,还能渐起几分泥湿尘土与杂草掺和在一起的清香味儿。两名儒家服饰模样的青年学子策马而行,不同于大众的华贵气息。

一路上频频引得路人和沿街小贩的注目。刘光随手捏着缰绳,反正有二师兄在前面做向导,行素也很听话,正好可以让他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这里的民生环境。颜路回头一瞄,见刘光对周围的事物颇感兴趣。

便紧紧自己马缰绳,放慢些速度让他看个够。行素老老实实地跟在颜路那匹名叫伯许的马的屁股后面,也放慢了步子。

两匹马慢悠悠从城门口行至市集中央,颜路下马环顾左右,眼前这间名叫‘咥’的三层客栈应该就是这里最大的一间了。

刘光抬头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禁好笑,竟然还有这么简单而又直接的客栈名字?咥,按照老秦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吃饭的意思,如此看来,这家客栈应该是一个老秦人开的了。

门外吆喝买卖的声音虽然嘈杂,但是守店的店小二还是机灵地分辨出有两匹马停在了自家客栈门前,于是殷勤地出门招呼两位衣着不俗的客官入店,并叫杂役把两匹好马拉到马厩去喂饲料。

小二东拐西拐,带着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空歇的桌案,拽下来肩膀上的干净抹布替两人掸了掸坐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笑得眼睛几乎眯起来,“两位先生,吃点什么?”

颜路跪坐好,自做主,随便点了几样茶点,吩咐小二给他准备两间上房。刘光踅摸四周,虽然每张桌案都是用屏风隔开,彼此之间不受影响,但是他平日里清静惯了,所以还是有些不适应。

小二一看便知旁边那位更显年轻一些的尊贵客人有些不满这里嗡嗡嗡的谈话声,于是决定还是特意解释一番为好。

便无奈冲着颜路哎呦一声,告诉他不巧的是本店只剩一间厢房了,而且还是今早那对之前住店的小夫妻俩临时有事刚退了的。而且这个时候,恐怕城里的其他客栈也都是人满为患了。刘光一听,回过头来对颜路眨了眨眼睛,一间厢房?

颜路颇感奇怪,要说这里的人口数量,也没远没有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啊,怎么会挤到只剩下一间房间了?

小二看出这位沉稳的先生有疑问,就说像二位这样的外乡游学人士可能不知,他们这个小城从前年开始,忽然就涌进了很多临城邑县的常驻人口,所以原本还算宽裕的地方,马上就变得拥挤不堪了。而邑县,现在整个就是一座空城了,除了当官儿的必需得留在那里,几乎没有人再住在那里了。

刘光不禁问道,“这是为何?”

小二端着茶壶的手抖了抖,表情有些僵硬,支支吾吾才到,“传闻说是,邑县•••闹鬼。”

颜路瞪大眼睛,他没听错吧,闹鬼?

小厮规规矩矩叩开刘光的房门,把晚膳的杯盘一一放到托盘上,再将一壶沏好的茶水放在刘光的书案上就退了出去,举手投足间,活脱脱就是一个标准的店小二做派。

刘光习惯戌时开始读两个时辰的书,直到子时才上床睡觉,只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或是自己很累的话,即便是出游在外,这个习惯也不曾更改。于是他从颜路那里要来了几卷竹简,靠坐在榻上看了起来。这一静下来,刘光才听到。

隔壁•••好像是那个县令咳嗽的声音。算了,有个人声儿也挺好,要不然的话这种太过诡异的安静反倒是让他看不下去书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整个府衙完完全全沉寂了下来,荒废的邑城又迎来了午夜时分。

刘光伸了伸懒腰掐掐自己的眉心,良好的生活习惯自然而然提醒他差不多是该到了睡觉的时候了,卷好竹简,随意放在书案上,便熄灯更衣睡觉。可这会儿怪事就发生了,明明刚才还挺困的,怎么一躺下却睡不着了?刘光翻个了身。

背对着房门,闭好眼睛。结果,还是•••睡不着。足足半个时辰,刘光在床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辗转反侧,整个床榻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吱呀吱呀叫个没完,刘光出了点汗,到最后索性一脚踢开了棉被,只穿着白色里衣闭目养神。

折腾了好久,终于有点睡意了•••而且这困劲儿来势还挺凶勐。刘光挺满意,也懒得去伸手拽被子了,迷迷煳煳睡了过去。

这时候,床榻‘吱呀’一声,震了一下。

刘光倏忽之间睁开双眼,刚才这榻•••自己动了?其实相较于清醒的时候感觉到的事物,浅眠时感受到的东西往往更加真切。

刘光摊开两手手掌死死贴在木榻上,全身每一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等了好久,其间也不乏自己又在床上折腾了一小会,然后停下来听听动静,可是一切都很正常,哪里再有什么奇怪的声响?接着睡•••

吱呀•••

刘光这回绝对没感觉错,腾地从榻上坐了起来,他刚才绝对没有动过!而且不单是这怪声音和震动,刘光穿着白色布袜,方才明明还感觉到有一阵冷风嗖嗖地在脚边吹过,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

城门口,洞门大开,一个黑色的物体推开那原本就没有阻挡的枯朽城门,拖着两条长长的铁链,亦步亦趋地挪进了邑城。凄惨的月光投射到冰冷的土地上,照亮了城门口。一个身着破旧铁甲士兵模样的无头人。

两只形如枯藁的手碗上各套着一条生锈的粗铁链,桄榔桄榔,铁链所拖过的地方,留下两排深深的竖线。无头人每走一步都显得很艰难,他佝偻着背嵴,两只手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抓绕,到了巷口,左转•••

刘光终于在床榻的又一次异动中跳了下来,一路退到了门边。他需要一个能依靠住的地方,这样才能面对单一的防守范围,而不是腹背受敌。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除了床榻吱呀着不停震动,还有他右手边的衣柜。

两扇掉了红漆的小木门好像是受到了一种外力,刘光倒吸一口冷气,小木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从里面打开了•••屋子里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书案,自然也就点不了烛台•••

刘光贴在门上,上牙打着下牙,咯噔咯噔。

衣柜的两扇门张开到最大的程度,从柜门口涌出了几件破碎不堪的衣物,刘光确定那不是他的东西,他从来就没有动过那个该死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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