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如毒蛇一般,出其不意的攻向王自强。
王自强凭着快捷的反应速度躲过攻击,反手就向顾偃开一枪刺出。
顾偃开一个后撤步想要躲开王自强的攻击,可惜王自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顾偃开的年纪过大,反应速度跟不上,加上身体疲劳,力不从心,最终躲不过王自强的攻击。
“啊!”躲在角落观看的顾廷煜不懂武艺,看到顾偃开有生命危险,惊恐地大喊出声。
王自强浑身充满了力量,长枪的枪尖稳稳停在了顾偃开的喉咙处。
“师父,承让了。”
王自强说完随即收回长枪。
顾偃开呆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过了好一会,顾偃开回过神来:“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师父,只要是人都会变老。但有我这么好的弟子,您的武艺会得到很好的传承,您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
顾廷煜慢慢走了过来,跟着安慰顾偃开。
顾偃开对于这个长子十分偏爱,很快就被哄的喜笑颜开。
休息了半刻钟,接下来的兵法课程,顾偃开一如既往的用心教导,因为学习兵法的人之中多了顾廷煜。
顾廷煜虽然身体孱弱,脑子却很灵活,学习兵法如鱼得水。
顾偃开看到终于有一个儿子能够跟王自强相比,虽然仅仅是兵法方面,但还是很欣慰的。
“王大哥,我爹他的心情怎么样?”
“很好啊,他还向我问你的情况。我说你在扬州被人追杀,他可是担心极了。”
“真的?”顾廷烨得知顾偃开关心他之后非常高兴,但很快又怀疑了事情的真实性:“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师父他说要打断你的腿。”
“我就知道。“
“这是师父气你没有跟他商量,还独自一人去跟整个白家争夺家产,置自己于险境。还有气你回来京城之后没有回去跟他问安,一点都不孝顺,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既然知道回去要给他打,我干嘛还要回去啊。”
“他要的是你的态度,你回京城之后就去跟他汇报,跟他问安,外界只会说你们父慈子孝,传出去对你们家的名声有好处。
你外出几个月,回来京城也不回家,外面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师父呢。
你这么做,只会让师父被汴京城的王公大臣和勋贵们看笑话,我要是师父我也揍你。”
“我没想到这么多。我明天就回家,大不了就被他打一顿狠的。”
“你回家给他一个态度就行了,他要打得狠了你就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嘛。”
“什么意思?”
“父母打孩子,轻打就忍受,重打就逃跑。孔圣人认为这是孝子受父母责罚时应抱的态度。”
“哦。”
“今天我跟师父交手了。”
“嗯?”
“在下险胜一招,师父看到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高兴地多吃了一碗饭。你要是想师父高兴,明天回去的学习时候就挑战他,并打败他。”
“哪有儿子打父亲的?”
“战场之上无父子,办法我教你了,信不信由你。”
当天下午顾廷烨就回家了,还在王自强的建议之下给顾偃开带了礼物。
顾偃开没有给他好脸色,但也没有揍他,只是罚他去祠堂跪了一个晚上。
没过两天,宫中就有消息传出,太子突然暴毙。
王自强得知消息之后,立即从宁远侯府回家,吩咐管家停止府中所有的肉食,开始吃斋。
直到太子的丧事办完,汴京城里的王宫大臣、勋贵、官员们都恢复正常,王自强也才跟着恢复之前的日子,开始出门。
“王大哥,我爹进宫面圣了,你家老太太没在京城,倒是错失了在官家面前露脸的机会。”
“不能妄言官家。”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用担心会传出去。”
“隔墙有耳的话你听说过没有?要是不小心被躲在暗处的人听去,然后又出去,到时候你被责罚也就算了,我还得费时费力证明不是我传出去的。”
顾廷烨闻言连忙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人,这才放下心来。
“没有别人,你不用担心。”
“就算只有我们两人,你也不能什么话都说。我听了之后,要是说梦话被人听去怎么办?”
“你会说梦话呀?”
“我这是举例说明。行啦不说了,开打吧。”
就在这时,盛家一行也到了汴京。
盛家人坐的船没有王自强的船快,当初王自强邀请他们一起坐船回来,但盛紘以他们家人太多不好打扰为由拒绝了。
其实想一想也能理解,毕竟盛紘这次是来京城就任的。
如果坐王家的船来赴任,传出去之后,眼红他升迁的人少不了得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比如说他靠着老丈人、靠吃软饭才得到升迁的机会。
虽然只是有可能,但盛紘这么爱惜羽毛的人,依然不会去冒这个险,而是宁愿多花些钱财自己租船。
盛紘来到京城之后,第一时间去吏部报到,领新的官服。
隔天早上就去上朝。
官家失去了仅剩的儿子,刚给儿子办完丧事,没过多久又要上朝处理公务,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前些日子江浙两湖上报,说零星之处发现有蝗虫之患。如果真有蝗灾,那就是千里赤地,颗粒无收啊。
下面有没有从江浙来的人啊?”
官家有气无力的话语落下,盛紘就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接着走到队伍前面向着官家行跪拜礼。
然后起身低着头大声回答:“臣,承直郎、新尚书台任盛紘,昨日刚从扬州抵达京城。”
承直郎是正六品文散官,是他的官阶品级,新尚书台任是他的职务。
县处级、乡科级,这些是级别。局长、主任之类的,就是职务。
王自强的父亲是王太师的儿子,年纪比盛紘大,去年的时候也还是正六品的京官。
盛紘之前是正六品的地方官,现在成了正六品的京官,算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朕知道你,写得一笔好字。你说。”
盛紘刚想张口回话,就被站在首位的官员打断:“老臣也见过几次蝗灾,对于防护有一些心得。
只要在它们还是幼虫的时候多养些鸭子去吃掉它们,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盛紘眼角撇了一眼说话之人,发现说话之人穿的紫色官袍,硬生生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