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无敌”的汤川贵大,居然被人悄无声息地摘了脑袋。
安斋知洋回头看了一眼大岛孝史,把按在紧急逃生按钮上的右手又收了回来。
大岛君的表情依旧淡然,那么情况应该还在控制之中。
不远处,汤川贵大砰然倒地,几个人跨过他的尸体,走了进来。
来者黑巾蒙面,穿着紧身衣靠,打扮得好像忍者。
只是手里没有拿着苦无,而是紧握着超过三尺的长刀。
步履沉稳,行走时刀尖纹丝不晃,显然都是久经锻炼的好手。
大岛孝史迎了上去。
从大门到安斋知洋的办公室之间,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他上前几步,宽阔的背影就把走廊堵了个结实。
安斋知洋看不见走廊里的情况,只能通过声音,在脑中想象那里发生的事。
利刃破空声,嗯,这是对面发起进攻了。
钢铁碎折声,看来大岛君出手了,砸碎了对面的武器。
啊,这么快就出现惨叫声了?这些人也太弱了吧,他们真的能打倒汤川君吗?
安斋知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心里有些疑惑。
果不其然,大岛孝史也觉得事有蹊跷,并没有冒进,而是守在走廊口不动了。
“别躲了,出来吧。”他将拳头顶在墙面上,蹭掉手上的血。
门外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能干掉汤川,我还以为会是一方名手,没想到却是藏头露尾之辈。”大岛孝史直接开启嘲讽模式。
终于,一个影子出现在门口。
影子蠕动了半天,才有一位老人家,颤巍巍地从门后走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咳嗽:“人老了腿脚不利索,累您久等呀。”
“别装了,老家伙。”大岛孝史右拳砸在左掌心,露出见猎心喜的笑容,“你这身咒力可不简单啊,是一级吧?”
“是啊。”老人干脆地承认,笑得很和蔼,“不过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生龙活虎,还请手下留情。”
才说了两句话,老人就气喘吁吁,随时要晕倒的样子,一个穿着白衫黑袴的少年上来扶住了他。
少年浑身气息饱满,眼中荧光粲然,竟然也是不下于一级的强者。
“两个一级,还不错。”大岛孝史招了招手,“全力攻过来吧,如果不能取悦我话,就杀了你们!”
以一敌二,大岛孝史却是信心十足。
在被通缉的那段日子里,他也曾被一级咒术师带队围攻。
与逃进仓库才仗着地利反杀对手的汤川贵大不同,大岛孝史自始至终不曾退过半步。
他正面迎敌,击溃了3名一级咒术师、12名二级咒术师,这些人中幸存下来的寥寥数位,也从此退出咒术界。
不是因为残疾,也不是因为重伤,而是因为恐惧。
他们害怕,如果再留在咒术界,有一天会再次遇上大岛孝史。
老人和少年没有与大岛孝史对阵过,心中没有半点恐惧,上来就是干。
“哈!”老人双眼圆睁,身上气息暴涨。
大岛孝史浑身一僵,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笼罩,难以移动分毫。
“原来如此,汤川是这么死的吗?”他浑然不惧,甚至犹有余力感叹。
以“视线”为媒介的术式,确实令人防不胜防,控制的能力也很强劲。
只可惜遇到了我。
“算你倒霉啊,老头。”大岛孝史桀桀笑道,“我可是你的天敌!”
他一握拳,双臂发力,身周的景象顿时扭曲起来,道道裂纹弥散开来,像是要把空间也砸碎。
老人却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嘴角咧出诡异的弧度。
“哈!”他踏前一步,双掌向前一合。
走廊两边的墙壁像是活了过来,瞬间变成两只钢筋水泥的巨手,向大岛孝史拍去。
这一击蓄势已久,又突如其来,大岛孝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巨手拍中。
“啪”的一声巨响,尘烟弥漫。
“原来定身是那小子的术式啊,你们俩还挺狡猾。”大岛孝史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中气十足,显然没有受伤。
而老人两手手心却忽然开了个洞,血溅三尺。
少年心中一惊,但大岛孝史被烟雾笼罩,自己看不见对方的身形,术式也就无法施展。
正在焦虑的时候,一阵爆炸声从顶上传来。
安斋知洋脸色一变,扭头向窗外看去,只见楼顶上浓烟滚滚。
“直升机被毁了!对方还有别的人!”这个念头刚刚在他脑中闪过,窗户就猛地炸裂。
一个人从窗口跳入,安斋知洋立刻抱头躲避,来者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一拳砸向大岛孝史的后脑。
大岛孝史回身一拳迎上,来者却忽然收手,一闪身来到老人身边。
“老爷子你不行了啊,早点死掉把位置腾给年轻人吧。”来者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咳咳,没能死成,让您失望了。”老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直哉少爷……”少年正想说话,却被打断。
“好了,我来了,这里就没你们的事了。”来者拨开额前的金色碎发,自信地笑道,“接下来就是我禅院直哉的表演秀了。”
来者正是禅院家的天才咒术师,禅院直哉。
作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很少有人愿意招惹禅院家,哪怕被对方欺辱,也多半选择忍气吞声。
但安斋知洋不会忍耐。
“小子,哪怕你是禅院家的人,擅闯我的聚宝福船,还杀了我的人,也要付出代价。”安斋知洋咬着牙说。
他真的要气炸了。
聚宝楼被攻破,手下人死伤无数,黑市小镇的监控体系彻底瘫痪。
这都会导致一个结果——聚宝楼停业,福船拍卖会长时间延期。
那得少赚多少钱啊!
想到这里,他的左手再次打起算盘,得出一个令人心头滴血的数字。
心痛!心痛到无以复加!
“把他绑起来!让禅院家补偿我的损失,不然就撕票!”安斋知洋拍着桌子,怒声下令。
大岛孝史舔着牙齿,盯住了禅院直哉:“听到了吧,小子。你是要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我打断你的手脚,再把你绑起来?”
面对刺入骨髓的杀意,禅院直哉却笑了。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更好的选择。”他说,“如果你们现在跪下,把我要的消息告诉我,就给你们留一个全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