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
“真的是你吗？”
王嘉瑶心里像被刺扎了下。
在她看来，陈凡这辈子就属于最卑贱的那类人。
可上次碰到意外发现，居然变得不同，甚至就连章豹那种人物，都要求见。
后来也见识过众人众星捧月，卖力奉承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真心觉得陈凡似乎也还不错。
只是对方过于无情无义，全然忘了两小无猜时，居然任凭章豹羞辱自己。
简直就不是个男人，不是个人！
也很可怜！
因为自觉咸鱼翻身，殊不知，依旧属于最底层，无非就像井底之蛙，钻到了暗河，依旧看不到天地宽广。
如钱瑞、齐宏、朱杰，他们这些人，吃过，见过，玩过的，陈凡这辈子都享受不到。
就最简单的，清音小筑聚会，来往非富即贵，自己能跟着钱瑞进来，陈凡门在哪里都摸不着。
哪怕他再厉害，顶天也就是成为章豹那一类人，变成为权贵办事的刀子，土狗。
而自己最差也属于上流社会中的一员，
可现在，她认为这辈子都摸不到清音小筑门口的陈凡，居然被人恭恭敬敬迎了进来。
要知道，旁边钱瑞也算世家子弟，门房正眼都不带看，更别说恭迎。
且陈凡身上那股子贵气，让她都感到心慌，以至于不敢相认。
就好比，小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流浪狗原来是瑞兽麒麟。
那种反差，简直让人窒息。
“陈凡……”
“上次并非他的错，而是那个章豹心怀鬼胎。”
“对，都怪章豹那个该死的畜生。”
王嘉瑶身上突然生出股力气，就要拦住陈凡，要和他走在一起，结果将将迈步，身体就是一晃，因为这个时候，陈凡身边又多出个人。
赵敏。
比她还要年轻，还要漂亮。
同样，服饰华丽。
不要说王嘉瑶，四周许多世家女子，风采都被压制。
如果说陈凡独自一人，王嘉瑶绝对会上前，可这个时候，她只有一种自惭形秽的念头。
“这衣服……”有女子小翼上前。
赵敏看了看陈凡，然后展颜道：“这是礼服……独家定制……不过，过些日子，会对外营业。”
原本距离核心区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但陈凡带着赵敏提前下车，为的就是展示，提前为自己的衣品店打一波广告。
效果很不错，片刻功夫，就赢得一大波惊叹，可以预见，等衣品店开业，生意绝对会火到爆。
“杨勇到底怎么做事的？！”
“不是说了，让他压一压那个陈凡吗？”
“拿着吕家家主请柬？”
“当真是猪！”
“请柬就不能是偷来的？”
“他陈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知道怎么做？！”
杨威听到下人禀报，当场脸就黑了下来，狠狠训斥道。
“真是一群废物！”
“现在看来，这个恶人只能我去做了。”杨威起身，朝外走去。
上面要招揽陈凡。
但又不能让他觉得太过顺利，认为是有求于他，所以就得有人跳出来，做恶人。
一边怀柔，一边敲打。
这才是驾驭属下的不二法门。
而且，上面的才会永远保持光鲜亮丽。
只是原本杨威将做恶人的差事交给了门房杨勇，现在却被对方搞砸，不得已他只能亲自出面。
然而走至中门，杨威就明白，此事怪不得杨勇。
“那个就是陈凡……”
杨威顺着指点看去，陈凡一席华服，气质雍容，不时与人亲切交谈，偶尔还会握手，拍肩。
身边女伴，同样如此，与世家女，相谈甚欢。
如此姿态，杨威脑子里居然闪过个念头，对方是什么王室成员，在巡视。
“这样的气场……”杨威惊叹，生出失措之感，不知该如何面对。
“杨威。”
“杨家四代，最为杰出的弟子。”
“老早就曾听过，可惜缘锵一面，不想今天，居然碰到，看来，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陈凡接近。
“额……”
杨威走的很慢，琢磨的同时，保留着三分倨傲，要等陈凡主动问好，给他个下马威。
结果也确实如此。
远远的陈凡看到他，就主动快步上前。
只是远看是一回事，当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凡个头高挑，走路鹰视狼顾，加上修持白骨观，神魂力量惊人，极具压迫性，如一尊巨熊。
杨威立刻就感受到一股威压，如背负巨城。
完全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今天肯定要闹笑话。
然而下一刻，陈凡展颜一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且说出的话，更是让他心神猛地一松。
也就是紧张，放松的时候，右手已经被陈凡抓在手中。
以他炼筋境三重的力量，竟然挣不脱，顿感惊讶。
“威少，若得闲，可要指点下诗词文章，你可是咱溪岚的大才子啊，如果不是考官觉得威少成名太早，需要压一压，六年前就该得中举人了。”
“此外，我对武道也比较有兴趣，听说，威少实力不俗，曾于黑山，孤身猎杀熊罴，得空，同样可以互相切磋一二。”陈凡拍了拍杨威的手。
这样的动作，让杨威一阵腻歪，总觉得……像是长辈在逗弄晚辈。
偏偏挣脱不得，而且陈凡话说的多好啊。
院试落榜居然也能说得如此清丽脱俗？
至于那熊罴，不过就是刺了最后一刀……怎么搞的，好似自己是什么单枪匹马的盖世英豪一样？
好话人人都爱听。
但也得分人。
换成其他人，那就是溜须拍马，还拍到了马蹄上，杨威正眼都不带瞧的。
可陈凡这样受到到上面青睐看重的强势人物说出来，那自是极为长脸的事。
哪怕内情并非如此，杨威也像喝醉了似的，晕乎乎的，脸色都变得红润，稍稍交谈几句，立刻就把陈凡引为知己，亲自招呼，主动引荐介绍其他人，随后朝核心区域带去。
“不是。”
“说好的压霸呢？”
“就这？”
门房杨勇偷偷吐槽，鄙夷，之前他老远就看到杨威脸色黑的发亮，自然知道为何，可现在，表现的居然比自己还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