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将自己草原分兵之谋简单的与庆帝做了讲述,突厥王庭救援只说了哥舒可汗可能被流箭射死,便出宫回了宅院,留李家奎在宫内,所谓的突厥祖地之秘自己也不愿去参与。
李家奎三日后才回到李衡的宅院之中,带回了庆帝赐予的大量封赏。父子二人坐在书房内,春喜奉上了酒菜。
李衡道躬身道:“孩儿还未禀报父亲,上月孩儿已经与国子监祝祭酒的孙女祝英捷完婚,还请父亲不要责怪!”
李家奎大手一挥,“为父离家之时早已对你做了交代,凡事你自己做主就好,祝祭酒家学渊源,想必其孙女也是人品出众之人!”
“父亲说的不错,祝祭酒对我也多有维护!”
李家奎望着自己的儿子,一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个边城小子成长为禹朝县公,这次千里救援,欣慰不已!
“为父这次能将突厥绝密带回,全靠我儿的英勇,陛下这几日会再次赏赐于你。”
“爹,我准备在京城休息几日,孩儿离开登州月余,平海军和盐场等诸多事务尚需处理!不知您有何打算?”李衡想让这爹一起到登州与祝祭酒、祝英捷见一见。
“自是与你同去登州,为父要与祝祭酒畅饮一番。”李家奎哈哈大笑。
与李家奎讲述了这大半年所经之事后,李家奎更是吃惊不已,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能够取得这么多成就,家中的草堂客栈、酒楼已经遍布禹朝。
不知不觉,李家奎喝醉了,李衡命仆从服侍老李回房休息,自己召来了甲六,“甲六,宝柱可有消息传回?”
“禀公子,玉门关路途曲折,宝柱还有三日归京。”
“嗯,这月余可有大事发生?”
“正要禀报公子,经登州崔万松一事,世家门阀越发低调了,陛下推广禹朝书局使得世家们失去了很多掌控之力,咱家的登州盐场已经产出精盐十万斤,京城盐价降了五成……”
甲六事无巨细的汇报着,李衡不断的点头,很是满意。
“公子,清河崔氏崔光览之女前段时间来府拜访,属下推脱说您去往了登州。”
“崔莹?她找我干什么?”李衡随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三日后,庆帝大宴群臣,李家父子皆受封赏,李家奎也被封赏为县公,李衡加封武散官忠武将军。庆帝当场宣布,突厥哥舒可汗已死的消息,令群臣震惊不已。
宴后李家父子被留在宫内,庆帝喝退了侍从,拉着李家奎的手说道:“李卿啊,朕一直觉得你忠心耿耿、办事得力,所以今天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朕有意将长乐许配给李衡。”
听到这话,李家奎脸色大变,急忙躬身行礼,惶恐地说道:“陛下,您可能还不知道,犬子李衡在回京之前,就已经在登州和国子监祭酒祝明理的孙女成亲了!实在是无法再迎娶长乐公主,请陛下恕罪!”
庆帝却只是呵呵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反而安慰道:“此事朕自然知晓。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朕并非要让李衡休掉原配妻子。长乐嫁给李衡之后,可以不和祝家女子争抢正室之位,但也绝不能居平妻之位。这样安排,你是否明白其中深意呢?”
此时的李衡早已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提出如此奇怪的要求。愣了片刻后,他终于回过神来,再次躬身施礼问道:“陛下,可是长乐公主尚且年幼吧?臣怕耽误了公主的青春年华……”
庆帝瞪了李衡一眼,“朕与你父商谈,你在一旁听着就好,再者说长乐年满十六,与你同岁,何来年幼一说?难道你还嫌弃朕的乖女不成?”
“微臣不敢!”李衡果断认怂。
李家奎嘿嘿一笑,“既然陛下有意,臣替这小子同意了!长乐公主乃陛下爱女,入李家必定一碗水端平,不会令公主委屈。”
三人没有看到大殿帷幕后面悄悄躲藏的小宫女装束的长乐抹着眼泪,喜极而泣的样子。
“量他也不敢!李衡,你可赞同?”庆帝盯着李衡,但凡李衡说个不字,估计庆帝就会给他表演川剧变脸。
“微臣谢陛下恩典!必定不会令公主受委屈!”
李衡虽然心中惊讶,但他深知皇命难违,更何况长乐公主乃是禹朝最尊贵的公主之一,能够娶到她是无数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他已经有了祝英捷,但他也明白庆帝的意思,长乐公主并不会取代祝英捷在他心中的地位,而是会成为他生命中另一位重要的人。
“好,好,好!”庆帝连说三个好字,显然非常满意李衡的回答,“李卿,你回去准备一下,朕会昭告天下,赐长乐公主与李衡成婚!朕要亲自为你们主婚!”
“陛下隆恩,臣父子感激涕零!”李家奎和李衡同时躬身行礼,恭敬地谢恩。
从宫中出来,李家奎望着李衡笑道:“小子,你这次可是捡了个大便宜,长乐公主聪明伶俐,端庄贤淑,乃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你可要好好待她!”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一定谨记!”李衡躬身应是,心中却有些苦涩,他知道自己这次成婚并非出于爱情,而是出于政治的需要。但他也明白,这样的婚姻是无法避免的。
回到府中,李衡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春喜,春喜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李衡,她知道能够娶到长乐公主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件事不必传书与登州了,我回去亲自与夫人分说。”李衡叮嘱了一番。
“好的,公子,奴婢明白!”春喜捂嘴偷笑。
“公子,您准备何时启程前往登州?”甲六问道。
“明日吧,本打算休息几日,等宝柱回来再回登州,但有陛下赐婚之事,我必须尽快回登州一趟,就明日一早吧!”李衡沉吟了一下说道。
“是,公子!”甲六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李衡望着甲六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不已。这一年多来,宝柱、甲六等人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无论是观星林的发展,还是登州平海军事宜,越来越离不开诸人,该为这些人做些安排了。尤其宝柱、甲六都已经成为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无论是武艺还是谋略都不输于任何一位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