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农具改良引发产业革命
秋分时节，姑苏城外的稻田泛起金鳞般的波光，仿佛大地披上了一层华贵的锦袍。晨雾未散，林墨站在苏家田庄的高处，指尖轻轻抚过新改良的犁架。三段式曲辕犁的犁辕已由原木改为精铁锻造，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犁评与犁箭的衔接处，嵌着半片紫藤花瓣，那是昨夜苏清漪悄悄塞入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宛如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林墨脑海中浮现出《天工开物》中的箴言，手中这具融合了西洋机械原理的农具，竟让他生出跨越时空的对话感。他想起昨夜在药铺阁楼看到的航海图，泛黄的图纸上倭寇巢穴的坐标正在夕阳下灼烧，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苏承业背着手踱来，腰间玉佩上的“承”字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他眯眼打量着这架古怪的犁具，眉头紧锁：“林公子莫不是疯了？三段式深耕犁？我苏家祖传曲辕犁自唐代以来便以‘回转如弧’著称，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林墨并未答话，只是轻轻调整犁评。紫藤花瓣从袖中滑落，在泥土中划出蜿蜒的痕迹。他翻身跃上犁架，三匹青骢马在晨光中划出银色弧线，犁铧首次触到湿润的泥土时，苏清漪突然从田埂后现身。
“相公曾言‘工学无分贵贱’，这改良……”她的声音清越如金石相击，却被轰鸣的机括声淹没。三段式犁壁在翻土时自动弹开，碎土如瀑般向两侧涌去，竟比旧犁多耕出半垄地。
“数据不会说谎。”林墨擦着额头的汗，展开随身携带的《耕作效率对照录》。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新旧犁具的耕作数据：深耕深度从一尺二寸增至一尺八寸，单位面积耗时减少三成，最令人震撼的是“每日可扩耕面积从三亩增至六亩”。
苏承业的手指在数据上重重划过，袖中密信沙沙作响。那正是林墨昨夜从苏家密室盗出的漕运账册，其中某页标注着“三段犁具，倭国舶来”的批注。他的瞳孔骤缩，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
秋风骤起，稻浪翻涌如金海。苏清漪突然跃上犁架，接过林墨手中的犁梢：“二叔可愿听首新写的《耒耜吟》？”她的声音清越如金石相击：
>“昔闻曲辕犁，千年耕云月。
>今见三段巧，翻作满江雪。
>若问何所求？
>江南无饥馑，河洛尽欢悦。”
苏承业怔立当场，耳畔仿佛响起二十年前林家灭门那夜的更鼓声。那时他也在书房批阅账册，烛火将“林”字批成血色。如今这少年竟以改良农具为剑，直指苏家漕运走私的根基。
当林墨的犁具第三次划过田垄时，苏承业忽然大笑出声：“好！好个‘以农为本’的林家血脉！”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仿佛在为家族的命运叹息。
暮色四合时分，苏承业在祖宗牌位前长跪不起。林墨抱着新犁具走进祠堂，紫藤花瓣在供桌上轻轻颤动：“二叔可知？这犁壁的弧度暗合《周髀算经》中的‘勾股圆方’之理？”他蘸着朱砂在牌位旁写下：
>“林氏墨，承先祖‘格物致知’之志，
>改良农具以济苍生，
>今将苏记商铺交其管理，
>但求‘四海升平，仓廪丰实’。”
苏清漪从门外踏入，发间玉簪映着灯火明明灭灭。她将一卷泛黄的《农书》放在林墨掌心，那是她父亲生前秘密编纂的《苏湖水田耕作法》：“相公可知？书中‘深耕浅种’之术，原是……”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漕船的汽笛声，惊起成群白鹭。
林墨忽然想起昨夜在药铺阁楼看到的航海图，泛黄的图纸上倭寇巢穴的坐标正在夕阳下灼烧。他握紧腰间的西洋望远镜，对着初升的明月轻声道：“清漪，这次让我们用科技犁开新天地，用诗篇唤醒沉睡的良知。”
秋雨绵绵，打湿了苏家田庄的青瓦。林墨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想起张耒的《山居赋》中那句“天工开物，随物赋形”，仿佛是在为这具三段式犁具而作。
苏清漪走到他身旁，轻轻为他披上蓑衣：“相公，这雨来得倒是时候。”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仿佛在驱散林墨心头的阴霾。
“是啊，秋雨润如酥，正是耕种的好时节。”林墨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远处的漕船上。他知道，苏家的漕运生意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相公，你看这雨中的稻田，多美啊。”苏清漪指着远处的稻田，眼中闪烁着光芒。
“相公，你看这稻田，多美啊。”苏清漪轻声说道。
“是啊，稻田如海，秋风如刀，这世间万物，皆有其规律。”林墨若有所思地说道。
“相公，你为何总是这般忧心忡忡？”苏清漪轻声问道。
林墨叹了口气：“清漪，这世间并非你看到的那般平静。苏家的漕运生意，背后隐藏着许多秘密。”
“秘密？”苏清漪皱了皱眉，“相公，你的意思是……”
林墨点了点头：“不错，苏家与倭寇勾结，走私货物，牟取暴利。这漕运生意，看似繁荣，实则暗流涌动。”
苏清漪瞪大了眼睛：“倭寇？这怎么可能？”
“清漪，你还年轻，许多事情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林墨叹了口气，“我昨夜在药铺阁楼看到的航海图，便是最好的证据。”
苏清漪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相公，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清漪，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要用科技的力量，改变这一切。”
“科技的力量？”苏清漪有些疑惑。
“不错，科技的力量可以改变世界。”林墨点了点头，“这具三段式犁具，便是最好的证明。它不仅提高了耕作效率，还能节省人力物力。若能推广开来，必将对农业生产产生深远影响。”
苏清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相公，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
林墨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清漪，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秋雨渐停，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林墨和苏清漪并肩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的稻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