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方成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那名女警在查看完司机的身份证，并核对了众人的人脸后，就让他们离开。
倒是有另外一名男警察，应该是名交警，提醒他们坐在后排也要系安全带，还把没有系安全带的几人，包括方成的身份证号码记录下来。
至此，方成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终于恢复平缓。
也对，张凯哪这么容易暴露，就算暴露了估计也没有人信，系统这种东西也就网络小说里有，哪可能在现实里也存在。
民间各种奇奇怪怪的传闻这么多，真要那么容易相信，光是查这些东西就能把现有的警察系统累瘫痪。
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
眼看事情就要过去，没想到同车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突然冒出一句：“刚才那个警察好挺，好翘！”
几乎一瞬间，本已走向后面的女警停住脚步，转身走了回来。
显然，那个满脑子颜色还不分场合的乘客，并没有注意到女警没走远，也想不到女警的耳朵会这么灵敏。
“下车！”
女警敲敲车窗，面若寒霜地发出命令，“刚才说话的人是谁？下车！”
“警官……”
司机试图打圆场，他也恼怒那名乘客惹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想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然而，女警依然毫不客气：“下车！你们是要我把你们所有人带回去，还是让说话的人自己下来？”
唰！
所有人都看向那名嘴贱的乘客，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男子被吓得满头大汗：“我……我就是随便说说……不是，我说的不是你，你不能抓我！”
说着说着，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承认自己说的这名女警：“我承认，我说得比较粗俗，但我说的又不是你，你们警察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说话粗不粗俗吧？”
说完，男子忍不住为自己的急智点一个赞，暗道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这名女警又能把他怎么样？
哼！
女警冷哼一声，道：“你说你说的不是我，那意思是他了？我清晰地听到，你说了警察两个字。”
说着，她一指旁边的男警察，脸上满是揶揄。
男警察：“……”
虽然对方也是一名男性，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挺翘。
随着他有些恼怒还有些羞涩的眼神看过来，压力再次回到嘴贱男身上。
嘴贱男喃喃道：“那个……我不是说你，我是说……”
“你是说谁？如果不是我们，那是谁？你指认一下，我去把他叫过来，让你近距离看看，到底挺不挺，翘不翘？”
嘴贱男：“……”
见他偃旗息鼓不再狡辩，女警这才语气有所和缓，道：“一个人，最基本的礼貌往往就体现在嘴上，以后出门在外，记得嘴巴放干净点，要不是今天有任务，我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五讲四美三热爱！”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车里一片沉寂，直到下了高速，嘴贱男才再次出声：“我不就说了声挺、翘吗，至于这样？还警察呢？”
可惜，车里没有人愿意搭理他，方成更是闭上眼继续假寐，权当这人不存在。
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虽然很多人都有过口嗨甚至开黄腔的经历，但通常都是在狐朋狗友面前，只要没有外人听到，便无伤大雅。
可像这人一样，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并且在人家发现后，还试图狡辩，狡辩不过就装死，直到最后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等人家走开了却试图找补，谁愿意理会？
反正，方成是不愿意理会的。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他和那名女警的第一次碰面，却不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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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房后，方成把所有的思绪和计划抛到一边，先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才幽幽醒来。
感觉到五脏庙的抗议，他草草套上衣服，便下楼准备好好祭一祭。
结果他一下楼，就看见张凯他妈跌坐在路边嚎啕大哭，他爸则陪在一边闷头抽烟，还有一些熟人包括老租客正在安慰。
“房东，你不要急，小房东只是两天不见，不一定就是失踪，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去了外地。”
“就是，听说小凯这孩子发达了，在跟一个大富豪做事，那些大富豪今天美利坚，明天欧罗巴，天天飞来飞去，保不准你家小凯就跟着出差了。”
“对啊，我有个外甥在岛国留学，他办的手机卡还是移动的呢，在岛国可以正常使用，在港岛也能用，结果一到月城就没信号，你联系不上小凯，可能是因为出国后没信号。”
“年轻人，都不怎么顾家。就说我们家那小子，要不是我主动给他打电话，信不信他可以一年不给家里打？孩子嘛，等他玩够了，就会想起家里了。你不用瞎着急，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小凯等会就回来了。”
“是呀，你这样干着急，要是把身体急坏了，等小凯回来，还不得把他又急出个什么好歹来？”
“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派出所找警察问问，看能不能立案。我记得失踪立案好像是有时间要求。”
本来，张妈的哭声已经越来越小，有逐渐停歇之势，谁知一听到立案，哇的一声哭得更大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劝慰。
最后，还是张爸叹了口气，将烟蒂丢到地上，道：“我们已经去过派出所，派出所告诉我们，张凯确实失踪了，而且和他们在查办的一宗案子有关，估计是被人给挟持了。”
他不好意思说的是，派出所给出的回答，是张凯牵涉到一件案子，至于他是被挟持了，还是本身就是那个犯罪团伙中的一员，暂时还不得而知，反正他应该参与了一部分犯罪事实。
那名接待他的警察，旁敲侧击地说了很多自首和戴罪立功的好处，还交代他要时刻注意手机，一旦张凯打来电话，不要冒冒失失地劝儿子自首，以免旁边有其他同伙，平白给张凯带来危险，而是要先稳住对方，然后联系他们处理。
警察承诺，只要张爸协助他们将这个团伙抓获，就可以给张凯算自首，哪怕张凯真的是这个团伙的一员，也可以从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