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龙赶到河边时，郑曼琪两人都安然无恙，施益东似乎正在教育她，在看到郑小龙出现后才不再言语。
“怎么啦？”
郑小龙见女儿委屈的样子有些心疼，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关切地询问。
郑曼琪倔强地闭着嘴，一言不发，甚至在听到老郑的询问后，还侧了下身，似乎不愿意看到他。
刚才在手机里，老郑就对她进行了批评，让她不要使小性子，更不要给警察添乱，说人家能来找她，已经是承了老梁的情，再胡说八道，甚至胡搅蛮缠，要人家去找什么鼠脸老太，就太过分了。
郑曼琪心里那叫一个冤，明明她刚才真的看到了鼠脸老太！
看到郑曼琪闹别扭，不愿意说话，施益东只得解释说：“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她不知是因为眼花，还是怎么回事，说在下面的涵洞看到了鼠脸老太，我就带她去查看了一下，结果里面只有一只普通的老鼠。”
“是老鼠？”郑小龙想到梁所长的话，忍不住想确认。
“当然是老鼠！要不然，还能真的是鼠脸老太啊？”施益东怪异地看着他，暗道老郑这人挺不错，就是有点太女儿奴，也不管他女儿说的话有多离谱，便信了三分。
郑小龙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刚才你们所长……算了，是老鼠就好。”
刚才梁所长在手机里神神叨叨的，对他说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让他平时注意着点，不要什么地方都去，什么热闹都凑。
当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时，对方又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被问及了就说要保密。
好吧，保密！
上次打边炉，问老梁是不是又把鸡屁股放下去了，老梁也说是保密。
这老屁股！只要遇到不想说的事，就说要保密，搞得派出所的保密条例，好像是专门为其设的一样。
既然施益东说，涵洞里只有一只普通的老鼠，那想必就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吧。
毕竟鼠脸老太这玩意，已经当过他童年时的阴影，就不要再真的蹦出来，当他中年甚至老年时的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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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接到郑曼琪电话时，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他和这妹子萍水相逢，在罗寰山之事结束后便各奔东西，此后再无联系。
只是出于礼貌，他才在郑曼琪离开之前，与其交换了联系方式。
许多时候，他都迫于“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不知道是哪个社牛最先说出来的话，礼貌性地和别人交换联系方式。
但差不多有一半联系方式，其实都是无效社交的产物，一辈子都不会用上，有一些甚至过段时间，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本以为，郑曼琪留下的联系方式，也是无效社交的成果，顶多会因为她长得漂亮，不那么容易被忘记。
没想到，郑曼琪会主动找他。
“有什么事吗？”见郑曼琪只打了个招呼便一声不吭，方成开门见山道。
“那个……”
郑曼琪似乎有些迟疑，但只沉吟片刻，便继续道，“之前虎哥不见后，我又被叫到派出所做了一遍笔录，当时看到你们好像也在，你们也是因为虎哥的事，做了两遍笔录吗？”
“呃……”
方成想了想，意识到她说的是，那次他打匿名电话透露埃文斯的行踪，却被许宏军误认作张凯，然后被一起叫去派出所问询的事，于是回答道：“应该，算是吧。”
郑曼琪在得到答复后，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你在做第二遍笔录时，那个给你做笔录的警察，有没有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奇怪的问题？什么问题？”方成有些不明所以。
当时，许宏军认定打匿名电话报警的人是张凯，所以主要是冲着张凯去的，他只是作为陪同者去一趟，根本没做什么笔录。
连笔录都没做，自然也不会被警察问奇怪的问题。
只是，郑曼琪突然打电话联系他，说这个做什么？
而且，即使她感觉奇怪，想找个人当树洞倾诉一下，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来找他，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
还是说，她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和他说说话？
郑曼琪可不知道，就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转了这么多念头，而是回答道：“比如，他们有没有问你，我们在山上遇到的，究竟是狼，还是狼人？”
“当然是狼，哪来的狼人，难道我们玩个狼人杀还能招来狼人？”说着说着，方成忽然意识到不对，“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警察在给你做笔录时，问过你这个问题？”
“嗯。”
郑曼琪肯定了他的话，“他们不但问了我这个问题，而且我还感觉得到，他们似乎更愿意相信我们遭遇的不是狼，而是狼人。”
方成：“……”
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警方竟然怀疑他们遇上的是狼人？
警方为什么怀疑他们遇上的是狼人？难道警方认为，狼人真的存在？
一瞬间，方成联想起之前孙玲说过的那个异管局。
郑曼琪见方成久久没有作声，忍不住在电话里问道：“方成，还在吗？”
方成回过神来，应道：“在，我在听呢。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事？”
郑曼琪陷入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幽幽道：“我可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问了。”
“什么意思？”
方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说，我可能知道，警察为什么会以为我们在山里遇到的是狼人了。因为就在刚才，我遇到了鼠脸老太。”
“啥？”
“鼠脸老太。这是我老家流传的怪谈里的东西，身体是人，会直立行走，但脸却是一副老鼠的脸。”
“……”
“我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没有眼花，没有幻觉，那就是一只长得很像人，却有着老鼠脸的怪物。可惜，不管是我爸，还是这里的警察，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方成想了想，决定直奔主题：“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这个……我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说着，郑曼琪忽然话锋一转，有些自暴自弃道，“好吧，其实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找人曝光一下，至少要引起警察的重视，要不然有这个怪物躲在暗处，我怕早晚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