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尹安一说，方成才发现，这几天自己好像是没怎么关注公司的事，也没去看过张凯的新视频。
毕竟张凯突然一拍屁股，跑去杀猪了，他还能指望什么？
他都做好了公司倒闭，自己回去干老本行的心理准备了。
可如今，听尹安的语气，好像公司没有倒闭？
不止没有倒闭，貌似发展得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开庆功宴。
方成有些惊喜，还有些茫然：“等等，你的意思是……”
“火了！张总的视频在网上火了！大火特火的火！”尹安突然兴奋地喊道。
火了？
方成有些懵，连忙打开手机，发现张凯的粉丝量，竟然从之前的二三十万，增长到四百多万，涨了十多倍。
再看他的最新视频，全是各种杀猪视频，只是在比较血腥的时候打了码，播放量竟然有上千万，评论也多达上万。
这就火了？
这也能火？
方成突然就看不明白了，现在的观众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们绞尽脑汁，拍了那么多好玩的视频，结果却反应寥寥，现在张凯随便拍几个杀猪视频，却这么火爆。
搞半天，公司发展不起来，都是因为有他这个CEO兼策划，在拼命拖后腿？
只要他一离开，不再管事，张凯就立马大火？
方成都有些被整自闭，这特么的也太打击人了！
尹安见他郁郁的样子，解释道：“其实，刚开始张总的视频并没有特别火……”
张凯突然火起来，也不知该说是机缘巧合，还是厚积薄发。
本来，他的新视频发到网上，虽然吸引了一些猎奇的人，但也没有引起太大反响。
直到有个自媒体博主，为了恰流量，把之前张凯鉴宝的视频，和杀猪的新视频剪辑到一起，还起了个标题——“从鉴宝大师到杀猪佬，古董行业究竟有多坑”，造谣说张总因为鉴宝失败破产了，只能去当杀猪佬。
这巨大的反差感，让很多人开始关注这事，甚至有很多正规媒体也跟着转发。
然后，有人扒出了之前林业的案子，勉强续了一波热度。
真正的高潮，是有人扒出张凯在缉私局担任的顾问身份。
一个因为打眼，导致破产，不得不靠杀猪为生的骗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单位的顾问，这让网友们怎么能忍？
于是，网友们疯狂猜测张凯的身份，还有人将其和广南省的一位张姓大佬联系起来，非说张凯是这位大佬的儿子。
同时，还有人拼命向缉私局和上级部门，包括纪委举报，说张凯之所以能担任顾问，是有人滥用职权，搞暗箱操作。
最后，月城缉私局不得不出面澄清，甚至逼得张凯将自家的房子都晒了出来。
这下子，舆论是平息了，但一个疑问又在网民心中泛起：
在月城有一栋房子，即使说不上大富大贵，那也是衣食无忧，而且还有村里的分红，以及缉私局的顾问津贴，像张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当一个杀猪佬呢？
很快，就有神通广大的网友将答案揭晓——张凯是花钱进的屠宰场，每杀一头猪，都要倒给老板一百块钱。
这……这哪是破产了，这分明是钱多得没处花！
咱们凯哥，对杀猪事业那是真爱啊！
甚至连那句至理名言“不怕富二代乱花，就怕富二代创业”，也有了后续：如果非要创业，那就给他开家屠宰场，让他没事杀猪玩。
然而，让网友始料不及的是，有数据统计，自从凯哥开始拍杀猪视频，全国各地就有上千家屠宰场被收购。
而且还有些无聊的富二代，真的拿着钱想去开屠宰场，结果却被告知，现在国家已经不再开放私营屠宰场，以前的私营屠宰场，也将陆续转为国营。
如此多重巧合之下，张凯彻底火了。
以至于有很多人猜测，是不是从今以后，杀猪不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项像高尔夫球一样的富人运动，只有有钱人才能体验到杀猪的乐趣。
就连一些捞女，都趁机蹭流量，喊出“要嫁就嫁杀猪佬”的口号。
方成：“……”
他几天没关注热搜，就进行了这么大的版本更新？
感觉这世界，比他的系统还要魔幻。
方成默默地消化着这些信息，忽然有一条让他警觉起来：“等等，你是说，国家已经下场，要把所有屠宰场转为国营？”
“对呀！”
尹安点头，“其实，现在有很多人都在问张总，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因为这几年，国家都在喊国退民进，要求进一步深化改革，把很多重点行业都让出来了，现在却突然要将屠宰场国有化，这实在太逆潮流了。
事实上，不仅国内有很多人在问张总，连国外都有媒体猜测，甚至冒出了各种阴谋论。
比如，有人说是我们研发出了可以改善基因的大力丸，却不愿意和全球共享，而是准备通过屠宰场，悄悄掺猪肉里，只供应国内。
还有人说，是国家想要在猪肉里植入纳米芯片，在被人吃进肚子后，可以对人进行监控。
另外，也有人说，是有外星人和国家接触，用外星科技换取我们的屠宰场，然后在屠宰场做一些奇怪的实验。
总之，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就在昨天，阿美国有人进行游行，要求引入经我们屠宰场宰杀的猪肉，说再不引入，他们的基因就要落后，成为美洲病夫了！”
方成：“……”
一时间，他被国内外的各种骚操作，弄得脑袋有点短路。
这世界，真的是越来越魔幻，越来越出人意料了。
他可以肯定，上面将屠宰场国有化，大概率是游戏系统暴露了，这样做是为了给玩家提供一个刷经验的地方。
换句话说，以张凯的高调，尤其是最近出的这波风头，很快就会被注意到。
或者说，张凯已经被注意到，只是异管局暂时还没有来接触，或者已经接触过了，只是他不知道。
既然张凯已经暴露，那他离进入异管局的视线，应该也不远了。
蓦然，他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就在这时，张凯走到身旁，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方成，想什么呢？”
与之一起响起的，还有系统熟悉的电子音：“检测到有人向您发送登录器，鉴于您的特殊身份，请问是否开通双开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