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尘修仙有个核心原则,简称三不管。
遇到事情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关他什么事?
如此就能超脱世俗,不沾染因果,不陷入麻烦,安心修炼成仙。
他这八百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效果十分显著。
不过系统任务既然定在了这里,如果真到了灭门那一步,李清尘还是会出手的,但这不是还早吗?
李清尘躺得很安详,太阳暖烘烘的,他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气氛就有些沉重了。
逍遥宗的大殿里,逍遥宗真正的主心骨齐聚一堂,连之前一直在闭关修炼的几个老家伙都被叫出来了。
他们围在一起面面相觑,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
“死局,这是死局啊。”
一个看上去比逍遥老祖还有苍老的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昏黄的老眼里满是黯淡:“无解。”
“大长老,就连你也没办法了吗?”
逍遥老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神情萎靡。
没有人再说话,无力悲伤的情绪蔓延了所有人,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逍遥老祖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狠狠咬一牙,开口道:“大长老所说不错,的确是无解的死局,双方实力悬殊太大,没必要去送死了。”
“通知下去,所有人自行逃命吧,趁着他们还没打进来,能走一个是一个,如今只能这样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立刻有人出来反对,那人神色激动,满是不可置信:“宗主不可!若是如此,宗门怎么办?”
逍遥老祖看了他一眼:“若是不走,那和宗门一起灭亡?”
“当然,你若是非要留下,老夫也不会拦你。”
那人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宗门是逍遥老祖一手成立的,耗费了上千年的心血,如今骤然解散,他心中也十分不好受。
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宗门可以再建,命就只有一条。
想明白这一点,再不舍也得舍。
心中暗暗坚定,逍遥老祖决定为宗门弟子付出最后一点努力。
“你们先逃,我去拖住他们,尽量为你们争取时间,但以我的实力最多一炷香功夫,各位自求多福!”
他说完,决然而去,背影看上去十分凄凉,几位长老看的眼睛都红了,却也不敢耽搁,连忙通知所有弟子逃命。
只是通知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某个偏远的山头,以及某位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和某位连修为都没有的小透明。
逍遥老祖的实力确实不俗,面对两位同级别的高手,还能勉力支撑,若不是之前受了伤,他也许还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但很可惜,因为受了伤,一炷香的时间已是极限,要是继续拖延,他就得命丧此处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逍遥老祖虽然还有余力但依然选择果断逃遁,那动作麻利的让他的两位对手都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没遇见过打不过逃跑的,但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想着逍遥宗还在这,逍遥老祖怎么着不也得挣扎一下?
但这人逃得这么坚决,一下子给他们都整不会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去追,已经有些迟了,等他们抱着怀疑的态度踏入逍遥宗的时候,更是差点鼻子都气歪。
庙确实跑不了,但所有的和尚都跑了。
偌大的逍遥宗空空荡荡,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这次来围剿的宗门有很多,但主要带头的就是和逍遥宗齐名的两大宗门,一个叫万剑宗,一个叫红尘派。
万剑宗中所有弟子都用剑,一向是以剑中宗师自居,偏偏逍遥宗也是用剑派,而且很多人都觉得逍遥宗的剑比他们万剑宗更加潇洒精妙。
平时的明争暗斗,再加上抢弟子时的勾心斗角,两大宗门不合已久。
而红尘派则是少有的,弟子全是女子的宗门,至于和逍遥宗的渊源,则是她们宗主几百年前曾经痴迷过逍遥老祖。
不过逍遥老祖对她并没有意思,两人纠缠了一段时间,最后反目成仇因爱生恨,直接成为死敌。
这两大宗门的宗主实力都和逍遥老祖差不了多少,如今联手,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没想到这人竟如此没脸没皮,说跑就跑,甚至连宗门都不要了。
“搜,继续搜!每一个角落都搜仔细了!”
红尘派的宗主是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名华菁,她此时瞪着一双美目,气得柳眉倒竖。
“我就不信了,就这么点时间,还真能跑得这么干净!”
万剑宗的宗主是个消瘦的中年人,名伍鸷,他眼窝深陷,脸色煞白,看上去平添几分阴险,就连声音都阴恻恻的。
“派人去追,总有人跑不掉的。”
“至于追到的,呵呵,直接斩草除根!”
好不容易等来的灭敌机会就这么从他们手中溜走,两位宗主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们心头憋着一把火,却找不到发火的对象,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其他人也不敢触他们霉头,一个个努力缩小存在感装鹌鹑,直到去搜山的人激动的回来报信。
“禀宗主!在后山发现了一个漏网之鱼!”
华菁闻言直接眯起眼睛:“什么身份?什么修为?”
“看穿着似乎是外门弟子,修为应当很低,几乎感觉不到灵力波动。”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睡觉,应该是碰巧被落下了。”
伍鸷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还真是个倒霉的小鬼呢。”
“但既然都撞到手里来了,不用来撒撒气还真是可惜了,华宗主,去看看?”
华菁直接用行动说话,她一双美眸里满是怒火,就连背影都透着浓浓的杀意。
伍鸷“啧”了一声,脸上缓缓浮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抬步跟上。
而此时的某条漏网之鱼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察,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在悠闲的晒着太阳。